替你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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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与身后的长幽和药百合相继走了出来，与秦华华御几人相对而立，看到秦华御手中的剑，琉璃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苦色。

秦华御看到眼前虽妆容依旧，但气色相比之前明显差了很多的琉璃，心里万般复杂滋味。两人就这样相视无言了许久。

扶郎一看到琉璃就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姐姐——”扶郎身子向前倾，似是要上前。

文焱子冷酷地一把拽住了扶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扶郎回头看了一眼文焱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缩回了身子。

终是琉璃先开口道:“华御，这些天你还好吗？”

秦华御闻言拿住剑的手紧了紧，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琉璃见状苦笑了一下，道:“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吗？我已经这么让你厌恶了吗？”

秦华御:“你拿着玉冰绫干了什么？南度村……是怎么回事？”

琉璃:“你也应该是知道得差不多了才会来这找我的吧。南度村包括十年前那一次，都是我做的。”

唐沐刚想问那之前的两次是怎么回事，又觉得这个时候插嘴不太合适，没想到秦华御却替他问了出来:“难道前两个村子的人命不是毁在你手上的吗？”

琉璃笑了笑，没回答，只是温柔地盯着秦华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华御压抑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难道平时……全都是演给我看的吗？！意义何在？！！”

琉璃平静地看着他道:“我是妖，想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长幽闻言恨恨地瞪向了一边，药百合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琉璃又接着道:“接近你……当然是为了利用你。站在天下三大正派之一的前宗主身边，还有谁会怀疑我呢。”

秦华御冷笑一声，声音颤抖着道:“你果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唐沐几人互相看了看，均默契地微微摇了摇头。

琉璃在手上凝聚了一团灵火，慢慢向秦华御靠近道:“出手吧。”

秦华御在琉璃靠近他只有半米之隔时终于咬牙拔出了剑，两人便在灵光剑影之中交战了起来，唐沐带着几人退在了洞壁之旁，谨慎地观察着两人的状况。

两人看起来都没有用尽全力，但，只有长幽和药百合知道琉璃这一战用了多少力气。两人几次忍不住想要上去帮忙，却都被琉璃用眼神挡了回去。玉冰绫就挂在琉璃的手上，但她一点也没有想用它来对付秦华御。

过了不知多久，琉璃和秦华御都各自往后退了去，琉璃表情痛苦了一瞬，把涌上咽喉的鲜血生生咽了下去，秦华御的剑深深地插进了一旁的土壤里。

琉璃勉强着开口道:“华御，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秦华御捂着胸口喘气，直直地盯着她道:“你说。”

“几百年前，花妖界与树妖界因争夺枳南地界交战，最终……我们花妖败了下来，死伤无数，这场战争是花妖之主紫篁，也就是……我的娘亲……挑起来的，所以，活下来的花妖将这场损失全怪在了她身上，为了赎罪……她从那以后就每隔一百年就会从一个地方搜寻活人精气和耗费自己的修为来助那些受伤的花妖恢复和修行……直至前四十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寿命将至，便加快了搜寻的速度，变成了十年一次……第二次结束了之后，她就突然凋零死去，走之前，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秦华御:“谎话！那为什么我只听说这几十年来发生过‘钦原’之事？！”

琉璃:“你说的‘钦原’……不过是一个村庄而已，而那百年一次的，吸的是……一座城的人的精气。”

唐沐疑惑地皱了皱眉，他从未以前听说过哪座城的人被全部吸走了精气。

琉璃看着秦华御的神情，又道:“你也许不相信，只是那时城里的尸体都被埋了罢了。”

唐沐突然想起来，似乎是听说过几个关于离奇“空城”的事情，只是那些城池不在边疆就是在西北，没怎么引起中原的注意。

秦华御:“所以，你是想说你是被逼的么。”

琉璃苦笑道:“我证明了又有什么用呢，错了就是错了，我从没想过要为自己辩解什么。”

秦华御红着眼眶一字一句地道:“因为她们受了伤，所以就要用无数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来救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妖的心思，果然肮脏不堪！”

琉璃低下头自嘲地重复了一句道:“肮脏不堪……好一个肮脏不堪……”谁也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是……你是人间正道，为天下苍生而生，维持天下正义……可是，我也有我的使命，我，又何尝不是为了别人！她们是我母亲没还完的债，是我花妖界的‘功臣’，你有你的人间正道，我有我的迫不得已罢了……”

秦华御:“不管如何，你怎能伤害这么多人的性命！”

琉璃看了看秦华御旁边那插在土里的剑出神地道:“我知道，从没想过会得到原谅。”

琉璃站了起来，轻轻擦了一下脸上的灰，神色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长幽和药百合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上前拉住了她。

长幽警示性的盯着琉璃，道:“你不要乱来。”

琉璃释然地笑了笑，将两边拉着自己手的长幽和药百合拉开，轻声道:“没事，放心。”

琉璃说罢便又施法靠近了秦华御，秦华御的内心一点一点地变得心如死灰。

昭落见状问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帮一帮前辈？”

唐沐:“不用，就让前辈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插手不合适。”

昭落担忧地又看了一眼道:“那……好吧。”

秦华御随即拔出了剑，眼睛直直地盯着向他快速靠近的琉璃。

秦华御迅速出剑刺去，本想破开琉璃的灵罩，谁知下一刻，琉璃竟突然收了手，那把剑直直地刺进了琉璃的胸口。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所有人都同时睁大了眼睛。

长幽和药百合立即奔了过来，秦华御放开剑瞬间移动到了琉璃背后，托住了琉璃，道:“你做什么？！！”

“当……当然是替你做……做决定……”

“你替我做什么决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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