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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眼前的意外,莫无悻悻的装作若无其事左看看右看看,白寒低低笑了几声,不明不暗的灯下看人,比平时还要多三分颜色,莫无刚才自言自语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被白寒尽数收于眼底。若是寻常女子,眼前突现一具尸骨,多半吓得花容月色败了一地,能像莫无一般还给安回去的,定不能用‘平常女子’来形容了。
仔细打量这寝殿之下的密室,竟也差不了上面多少,房间众多,宽敞无比。只是摆设就有些奇特了,莫无大概看了一遍,挂在墙上的竟都是一些刑具,空地上摆着几张两人宽如正常成年男子一般长的长桌,上面蒙满了灰,近看溃着一层厚厚的‘污垢’,让人觉得有一指厚,黑乎黑乎的,却很暗沉,倒有些像陈年累月积下来的血气。面上还有许多颠三倒四,坑坑洼洼的裂痕,莫无觉得有些恶心。
“这长桌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白寒森然,沉声道,“旁边的刑具上都有血污,这长桌也是如此。”
两人将能打开的房门一一打开,大部分都是些南疆玩意,莫无疑声,“这密室会不会是郯素华建的?”
白寒不知想到了什么,面沉似水,“八成是了,恐怕都没人知道,倒像南疆那边的形式。”
有两间房门被锁住了,推不动,白寒拿出君征一力破开,呛了一口灰,莫无咳了几声,伸手扇了扇,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数丈高的笼子被编织的密不透风,让人一眼就能想到那群浑身黑红的食人蚁就是关在这里的。地上还有几个七倒八倒的木桶,白寒走近轻轻看过,有些是装过蜜的,桶的边缘还沾着稀松的蜜液,像一个个柔软无骨的爬手,妖娆的攀在桶的边缘。有些是装过火油的,不用看进来就闻到了,味道极其的冲。
最让两人惊异的,是满地的森森白骨和残肢断臂,不分你我的交叠在一起,像一副诡异至极的骇人图,处处透着暴虐血腥。这一幕像从地狱深处喷啸而出的无魂鬼,嘶吼着,张牙舞爪的扑面而来,像门前的人诉说着被圈养在此的无间地狱,哀嚎悲鸣。
一瞬间,莫无觉得脚底黏糊糊的,仿佛被无数双手抓在地上,地上铺满了早已干涸的污血。
“我去另一边看看……”,声音有些不自主的低哑,莫无说完也没抬眼看白寒应了什么,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这不是一座殿,这里曾经或许是地狱,到底有多少人葬身在这地狱勾火之中,不得安宁。
一时间莫无脑海里闪出了无数个念头,郯素华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建一个这样的宫殿,用这些人做什么。此刻外面带血的刑具,案板,甚至是一条绳子莫无都觉得它一定是用来杀人的。
殿中的烛火摇摇曳曳,不知哪里渗进来的风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像给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冻到了骨子里。莫无缓了缓神,将颠倒了的五脏六腑正过来,撇了一眼旁边的另一扇门——这种骇人的场面都见了,再差又能到哪去,心里憋着一股劲莫名其妙的没地方使,到胸口又落回肚子里,如此反反复复让人闷的慌。莫无抬步就像另一个房间走去,指间毫不婉转的推开同样满是灰尘的门,这次眼前并没什么让人不适的场面,相反,多了份厚重沧桑,只因为门内是一排罗列整齐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封皮泛黄的书籍,都有些旧了,看起来以前定是日日被人细细翻阅。另外便是一些精致无比的各种小罐子放在桌子上。
莫无顺手拿起本书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本想着翻来看看,但看了一眼莫无就有些头疼了,上面的字竟一个都不认识,就好比一本‘天书’,多半是南疆的文字。
刚才莫无离开时白寒还在那间房里盯着那笼子琢磨着,莫无觉得他这回应该也看的差不多了,便出声喊了白寒过来。
“怎么了?”
莫无一股脑将几沓书都搬下来,“你来看看,能认识不?”
白寒看了几眼,“曾在一些书上见过南疆的文字,便也习了些,大概能看懂。这些都是与蛊术有关的,南疆之蛊,不上千也过百了!”
莫无愕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所以郯素华是用此处来暗中制蛊,这些枉死的人都是她的实验品,如此恶毒,皇上怎么还留她那么久!”
“多半是不为人所知!”白寒比莫无见过太多血腥倒没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神色有些微沉,每到这个时候,就让人轻易看不出他的喜怒,沉的似一汪潭水,深不见底。边说着白寒拿起一本比别的书稍稍皱了些的翻看着,低低道了句,‘噬心!’
“好怪的名字,为何叫‘噬心’?”
莫无到一旁,白寒细细解释道,“所谓‘噬心’是一种极难练成的蛊,凡是中了此蛊的,起初只会性情有变,疑神暴虐,越是亲近的人便越不信任,久而久之便会心智大乱,疯疯癫癫,甚者,好杀成性,唯独一点,对施蛊者越来越言听计从。直到最后,耗尽心血而亡,这个过程全凭施蛊者的喜好,短则寥寥几月,长则几十年的都有……”
莫无觉得白寒可能对‘略能看懂’有什么误解。不过郯素华练这‘噬心’蛊,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呼之欲出,“白寒,先帝萧权湛会不会是郯素华……”
白寒一脸凝重,莫无想到的他不可能没想到,看的莫无更加惴惴不安——这件事多少人知道,若真如此,暗阁覆灭是不是和此有关系,是郯素华,萧权湛,还是——平王萧邹!越想越心惊。
“此事先别说……”白寒看着莫无顿了一下,才继续缓缓道,“是非不由人,更不在于你我,想让事情尘封的,便是哪怕十几年后再被挖出来,也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你的刀握在自己手里,但刀刃还钝着,这样的刀是撼动不了百年苍天的。”
当年萧浔能在江湖和朝廷一锅粥的时候破身而出,这么多年,是昏是勤,所有人都有两只眼,自然看的清清楚楚,皇权之争,没一个人手里是干净的,那些隐藏在见不得光的旮旯里的,只要你有权有势,便能将一切都抹去,当做没发生过。萧权湛如若早已被人所控,那谋划大局的又是谁,渔翁得利,萧浔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真正的‘黄雀’,与权利地位相比,血缘亲情又能算得了什么,明知不言,既然早已经有一双手替你承担起罪恶,两全之策,谁又真的无辜呢!
莫无低低“嗯”了一声,他明白白寒的意思,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没想让自己去做炮灰,置在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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