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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浔前脚刚走,玉珍后脚就紧步踏了进来,一股脑的冲撞到陈楚楚床边,将她扶好,盖上棉被,几欲含泪,悲声道,“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身子要紧啊。”
“我这身子,是不是好不了了”,陈楚楚转过头看着红了眼角的玉珍问道,“玉珍,你说,是不是啊?”
玉珍半跪在榻边,“娘娘不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皇上日日都来看娘娘,御医日日守着,等天气好转些,入了春,娘娘也就好起来了,不是年年如此吗?”
“年年如此?”陈楚楚低声道,原来这一病都这么久了,快忘了时间了,忘了太多事了……
玉珍看陈楚楚一脸木然,更是红了眼眶,低低的一旁抹眼泪。
每次皇上来,这殿里便不留一个人,都走的干干净净,她不放心却也只能在外面候着,竖长了耳朵听着动静。
每每都是皇上和娘娘轻声交谈,过于的相敬如宾,语气平淡的不起一点波澜。
皇后娘娘说两句便会咳上几下,也没听到皇上抚慰几句,亲自屈尊降贵递个水盏,就等着娘娘咳完了继续平平淡淡的接话,不聊政事,后宫之事,更不会聊儿女情长,就真的只是几句闲话,可有可无。
她一个奴婢听的云里雾里,都说帝后恩爱非常,尽管她也觉得如此,可总是觉得那里怪怪的,在陈楚楚身边伺候了一辈子,陈楚楚心里有苦,她知道,但娘娘不说,做奴婢的又能猜到几分。
玉珍连起身将温了的药端过来,“娘娘,喝了药歇会吧。”
陈楚楚摇了摇头,“太苦了,不喝了,倒了吧!”
玉珍大惊失色,“娘娘不可啊,这药必须得吃啊,不然身子怎么好?”
陈楚楚铁了心不想吃便不吃了,萧浔闻了药汤味皱眉了,她便知萧浔心下也不太快的,吃不吃无所谓了。
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可终究病榻缠声,竟一眨眼虚晃了这么多年,物也非,事也非,人也非……不!在很多年前,事非的时候,人就已经非了。
不免心下悲凉,如今连感慨的机会也没了,感慨的人也没了。
玉珍没办法,只能让宫女将药端下去继续温着。
陈楚楚仿佛已经睡着了,紧闭着眼,眉头紧锁,衬着早已经干枯发白看不出昔日容貌的艳丽,苍白的面色如死灰一般。
这还是提前上过胭脂的。
每日萧浔来之前,玉珍都会亲自先为陈楚楚整理一下妆容,轻打一层粉露胭脂,看起来有气色一些,可也没好多少,一个人的面气不是多擦几层粉就能精神了的。
病榻之人,面色不好实属正常之色,玉珍不懂陈楚楚为何每日如此,萧浔来也坐不了几刻,一会就走了,凳子都还是凉的,怕也看不出来女子是提前擦过胭脂的。
她不是当年从府邸开始就跟着陈楚楚的,当年的人都死光了,一个都没留下……哦!除了现在的皇后娘娘。
所以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少女时心性如何,可侍奉了这么多年,她是忠心的,不为别的,就为陈楚楚是个好的。
贤良淑德算不上,因为身为皇后,陈楚楚其实是不太打理后宫的,但待人极好,从不打骂宫人,与人为善,她从心里喜欢这样的主子。
陈楚楚说萧恒日日会前往昭和宫看望的确是掺了谎言的,可三天两头去一次还是常有的,所以也算不上假话了。
身为太子,眼看着年下了,自然忙了些,不过对于萧恒来说,这个“忙”无所谓是没时间和一些世家公子溜马逗鸟罢了。
在府中陪着扶青的时间还是日日充裕的。
自从碧金玉死了以后,太子府可谓是无比的太平了,萧恒独宠扶青一人,扶青又是个事事冷淡到极致的,除了应付萧恒其他事一概不管。
占着高位,却像个隐形人一样,谁不喜欢。
府中没了压榨,下人们简直将扶青的祖宗十八代都能夸上天,不用担惊受怕,无比自在。
扶青仍旧十年如一日的住在幽阁里,贴身伺候的只有兰儿一个人,外加萧浔强求之下添的几个打杂的。
不过整个幽阁还是焕然一新,萧恒将所有的世间珍宝都恨不得送到扶青院子里,麻雀虽小,却是宝宝俱全。
“殿下今日还要进宫探望皇后娘娘吗?”
扶青悠哉悠哉的品着茶。
萧恒闻言点了点头,“嗯,虽说皇后不是我生母,却是母后,待我也是极好的,日日不能去,几日一去也是必然的。”
“年关了,殿下不忙吗?”扶青抬起头,还是一张冷淡到衬出风雪的脸,“殿下应当在国事上多尽心,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
萧恒明显一愣,扶青平日里不爱说话,更不会说这些有关身份的话,他一时有些没弄明白。
“殿下?”
扶青又叫了一声,萧恒才回过神来,笑着道,“父皇将一切都打理好了,我在后面学着就是,你放心,我知道我是太子,一切都准备着呢?”
扶青没在说话。
好一会才对着萧恒道,“皇后娘娘那里,妾身去服侍吧,殿下金贵,怕过了病气给你,日日去也不是个办法,妾身去侍疾再好不过了。”
萧恒心口陡然一紧,有些感动,看到扶青事事尽心,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但转念一想,便反驳道,“那不行,你身子弱,万一沾染了病气,不行……还是我去看看就行,你不必去了。”
扶青将茶盏放下,沉声严肃道,“妾身的身子无碍,为国母侍疾本来就是理所当然,殿下只是偶尔去探望探望,难免在朝中不落了人话柄,妾身去近身伺候着,谁也说不了殿下什么。”
太子之位不是一直都能坐的稳的。
剩下一句扶青没说,只是看了萧恒一眼。
萧恒也知扶青说的有理,无力再次反驳,便只能依了,叮嘱扶青多照顾自己的身子,别劳累了。
扶青敷衍的点了点头。
白寒此次立了大功,朝中人尽皆知,一举平定了北蛮的宵小之徒,大为人知,边地太平一年两年不成问题。
再者消息一路传回来,一传十十传百,白寒深觉得自己没出什么力,但却已经被无端传成了神话,令人敬服,这其中没什么猫腻无论如何他都不信。
这威算是暂时在一朝元老中立了个暂稳。
萧浔对此,更是几经传召,将白寒大肆夸奖了一番,从头赏到了脚,任只要是个人看了,都明明白白知道白寒这镇国大将军是皇上手把手的推上去的。
你能咋滴?
外人看来白府一时风光无限,可白府内却一往平常,更多了几分低沉之气。
书房没,白寒进去已经有一刻钟了。
白宗一脸沉重,“寒儿,物极必反啊……”
白寒正襟危坐,蛮地的桩桩件件他已经事无巨细的告之了白宗,白宗早年征战四方,阅历经验都皆比他强了数百倍,白寒自然信他父亲。
萧浔明里暗里大肆奖赏,这白寒扩大了的军功恐怕也是萧浔所为,父子俩心里清楚。
白宗更是惴惴不安,“皇上究竟是什么个意思,若真是想除了我白家,何苦用捧你这种手段!”
白寒沉眉想了会,也不太明白,萧浔确实过于看重他了,先不说他有没有军功,如今确实还未建功立业,给他时日,所有的一切凭他都丝毫不是问题,何苦如此着急。
白寒疑声,“父亲,皇上应当不是这个意思,若真要如此,大可不必将虎符留在我们白家人手中。”
确实,白宗老弱多病了,白寒资历不足,我们应换一个镇国大将军了?请你们把虎符交出来吧?
白宗定会二话不说交出去,那用得着这么麻烦?
“那就是皇上真的要重用你。”白宗道,“寒儿,你要小心,万事多留个心眼。”
“知道,父亲。”
白宗不怕死,可白寒还年少,他可以为国捐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他不希望白寒就这样断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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