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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还未破晓,天泛着压抑沉重的黄,可街道上奔驰而过的马蹄却惊醒了浅眠的人。
莫无一夜基本没合眼,她怕做噩梦。一闭上眼,仿佛就有只手,慈爱的手,轻轻抚在她颈间,一声一声的轻唤“无儿……”。
荡她的心神,直抨入神魂。
贪恋莫须有的东西是最可怕的禁欲。
所以窗外马蹄声响起时,她便倏然翻身而起,走到窗边轻推开一条缝,俯眼看去。
良权带来的亲兵肃然齐整的列马踏了过去……带头的人并非良权!
莫无将窗柩合上,心下思量。
良权去哪了?
看天色还暗着,马蹄过后,仍是一片静谧。
莫无便回床边抱着那把青紫窄剑倚了会,不成想坐着一眯,竟睡着了。
最后是被一声声由缓慢到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莫无猛然一惊,差点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一用力本能的倒吸了口凉气。
脖子扭了!
她歪着头生无可恋的将房门打开,白寒一身清爽候在了门口。
“扰到你了?”
“不是”,莫无哀怨的出了口气,活动活动筋骨,“歪到头了。”
白寒轻笑,将歪头歪脑的莫无推进去坐下,“那就容许为夫给你按按。”
莫无大窘。
难不成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早在楼下悠悠哉哉吃了早饭,还不断挑三拣四,支使着一旁的小二寸步不敢多离的落无痕打了个喷嚏。
挑眼扫了一下一旁笑得难看的小二。
那小二机灵,连忙咧开嘴“公子,小的可没暗自骂你,公子还缺什么,小的这就给公子端上来。”
谢务卿“……”
白寒手法颇为老道,经他这么一捏,莫无沉了多日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往往一丝惬意便能让人满足。
“舒服……”。
“那就多按会。”
莫无耸了耸肩,脖子有些酸胀,但好歹能正常使用了,便怜香惜玉的将白寒捏了半天的手拽了下来。白寒骨节修长,足足比自己的手长了一个关节,削瘦却十分有力,手掌有一层长年都褪不去的老茧,有些扎人。
白寒也不抽回,柔着眼,任由莫无翻来覆去玩弄了半天。
莫无“嗯…不错,手也好看,配的上这张脸。”
白寒有些哭笑不得,拍了一下莫无泛迷糊的脑壳“满意就好。”
“满意。”
“既如此,昨夜滴米未进的小迷糊,可以下去吃个早饭,再从长计议吗。”
莫无一早上好似都在神思不属,真正应了白寒口中的“小迷糊”,这会才后知后觉瘪的拧在一起的胃开始了它的抗议,果断的收拾一番,拉着白寒下楼。
她俩下来时,落无痕还在腌臜慢尝,谢务卿笑吟吟的瘫在一边,手里飞快的捣鼓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堆小药瓶。
这是莫无一直不解的地方,她一直想不明白谢务卿怎么将那么多的瓶瓶罐罐揣在怀里,而感觉不到丝毫的硌人。
就跟她不了解那些背着匣子行走江湖的游医一般,如何就地取物,还能妙手回春。
莫无随便喝了点粥,便道“早上良权带来的人急匆匆出城了,倒是没见着良权。”
几人都没什么大的反应,莫无就知道白寒应该也早就知道了。
落无痕那是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的公子哥,搭不搭话,搭什么话全凭心情。至于谢务卿,压根没听见。
沉吟了会,白寒放下手里的半个包子,“良权不会这么快回去,陶正平还活着。”
莫无毫不计较的将白寒放下的半个包子拿过来边吃便问道“那就是说,那些亲兵也必定不是回京了,出城不会是追陶正平去了吧?”
虽说这些亲兵战场上可以一敌二,可遇到陶正平,恐怕也只有被虐的份吧。
可是,除此以外,还能去干什么?
那良权就还在陵州城内。
莫无慢吞吞将半个包子吃完,白寒随手再给她掰了半个,莫无随手自然的接过。两人一人一半细嚼慢咽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的落无痕突然觉得食之乏味,筷子随手一丢,也不吃了。
莫无冲他掀了掀眼皮,莫名其妙的淡淡扫了一眼。
便继续和白寒对头琢磨。
一顿早饭算是吃的心满意足,十七急匆匆进来,看到莫无坐在大堂桌子上了,吐出一口气,“我好像知道老家主在哪了。”
莫无蓦然起身,无名往腰间一挎“边走边说!”
十七一大早便出了门,在陵州城内搜罗了一圈,特别注意了每一个客栈。
莫景既然来了,还和莫无打了个照面,便心里清楚莫无在寻他,自然不会一声不吭继续销声匿迹,所以她们一早就知道莫景应该还在陵州城内等着。
果不其然,十七在福来客栈一晃见到了莫景,便忙不迭来通知莫无。
在打探消息这一面上,莫无总觉得十七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经手越久,她越是觉得十七的敏锐过于常人。
福来客栈光景一般,全然没沾丝毫名字的运气,倒背着街,掌柜的见了人进来也不招呼,抬头瞅一眼继续低下头看那老旧的账本。
二楼客房的门“吱吱”响了一声,莫无一抬头就看到莫景笑盈盈的向她招了招手,莫无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白寒轻声“下面等你,上去吧。”
莫无伸手将青紫窄剑握紧,带着满腔不息的窝火径直上了楼。
莫景一直看着莫无一步一台阶徐徐的走到自己面前,几月未见,这丫头又长高了,只是脾气还是那么倔,连个好脸都没给他。
他还得赔着笑将祖宗给请进去。
“给”,莫无楚然将手里的剑递了过去。
本来好多问题想开口的,可末了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眼前的莫景笑眯眯的给她赔脸,明明满目慈爱,却让她难受的紧,还不如像在家里一般,二话不说抡起棍子便骂道要打断自己的腿来的温暖。
莫景的笑意陡然退去,任由莫无举了半天才轻轻接过剑,欲摸一手,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接过转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头生硬的问“是不是想爷爷了?”
“不想。”
“真不想”?莫景笑着道“是不是回过清风了,没找到爷爷,所以一路跑了过来,受苦了吧。”
莫无僵直着身体,张口就来的“没受苦”三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呆愣愣的看着莫景,这个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没几根黑的,眼角的皱纹都能叠出花一般的褶子来,却让自己无比亲切的老头子。
仔细想来,自从离家之后,她与莫景急匆匆见过几面?她又多久没依偎在这老头怀里软声叫过“爷爷”了?什么时候好好坐下来与这老头子交谈过,问过他年纪大了,腿脚疼不疼,寒冬腊月里会不会比她更冷一些?
没有!
一瞬间,莫无深觉得自己才不是个东西,不肖之徒!
泪水像决了提一般无声无息就流了下来,她怎么收都收不回去,大喇喇的将莫景吓了个懵。
莫景心一急,便拢起袖子往莫无脸上胡乱擦过去,“无儿别哭,爷爷错了。”
“受伤了没”,莫无含糊着哭腔,扒拉着莫景的袖子胡乱一抹,着急的问道。
莫景脸色有些白,她看的出来。
必然是被陶正平的邪功波及了,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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