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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此刻便恨不得能有个落无痕一样舌灿莲花的嘴。
沉吟良久,肺腑里仿佛烧了把火,久久不散,看着面前这雕一般的老头,她总觉得一切都是大梦一场,萍水相逢便是缘分。
莫无没好气道“我见着害你的那和尚了,他还托我给你说声‘罪过’,来之前一路,我都想着于你说了,你会不会跳起来拽着你那链子好一通撒气,现在看来……不会了!”
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莫无的声音有些哑。
她对着何若天的坐身拜了拜,余光一瞥,恰巧看到旁边的牢房里不起眼处插着一根棍子。
或许是突然而生的“近乡情怯”,莫无转身对牢外等着的阎兴道“劳驾,阎大人能帮我把旁边的牢门打开吗?”
阎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帮了忙。
莫无径直出去,道了声“多谢”,便三步并做两步的过去,果然见那曾被她坐在屁股底下蹂躏的耗子窝上面插着一根细细的脏棍子,约莫一指长,跟个树杈一般,她拔出来琢磨了半天才猛然觉得像把钥匙。
玲珑锁的钥匙!
一股熟悉的心酸屈尊降贵的到她心头走了整整一遭,又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闪而过。
不知是不是连老天爷都觉得何若天走的憋屈,勉勉强强为他滴了几滴心酸雨,压下沉浮的埃,凉飕飕的。
白寒回到将军府,白宗就将东边隐有战事的紧急情况告诉了他,拖着白寒急匆匆进了宫。
唐邪或许是蓄谋已久,回到东墨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一统东地,一边沿海设防,一边与中原通商两不误,被他处理的头头是道。
东边疆界处驻守的将领钱光正自开年以来,已经大大小小捣毁了数十个匪徒窝点,深入调查后,发现都是东墨暗桩,便连夜加急密报了上来。
此事如今不为人知。
白寒在宫里待了三日才见到稍微闲下来的萧浔。
御书房内长年不变的醒神香萦绕在鼻头,熏的人紧绷的神经愈发的酸胀,从白寒进来到落座,萧浔只说了一句话——起来吧。
一年到头翻了个篇不过几月光景,萧浔的两鬓竟生出了白发,这个正值壮年的帝王呕心沥血在他能伸到手的任何一个地方,白寒突然有些理解他了。
“皇上操劳多日,不如歇歇再议。”
萧浔这才缓缓将手头的笔放下,挥手让伺候的人出去,幽幽开口“能歇多久?你就不想问问朕为什么要杀了陶正平,问问朕还涉了多少江湖事?”
“皇上自有决断!”
萧浔轻笑,“朕没有。”
萧浔自知若是没有江湖的帮持,他当年不可能压下萧邹,稳坐帝位,尽管如今坊间谈的都是他的功绩,无人说起他这位皇帝的出身。可自小骨子里的卑微让他觉得皇室便是一座囚禁了他的牢笼,更可怕的是他慢慢习惯了这其中的逐角。
千古帝王,有几个是剑走偏锋纵横武林的,他也不想,可尝过了最烈的干酒,便喝不惯润喉的佳酿了。
一步错,步步错,他得防着这些江湖人,还得安抚笑里藏刀的朝廷重臣。
萧浔起身将李德意手里的兵符拿过来,放在白寒面前,沉声“除了你,朕信不过任何人。”
白寒的没伸手去接,萧浔也不急,颇不以为意的到白寒身旁坐下,眯了眯眼,惬意般的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不知怎么的絮絮叨叨给白寒听。
萧权湛在位时,每年春秋围猎必然不会草草了事,非得热热闹闹大办一场。
王公贵族拖家带口的都会来一争高低,但能有幸拔的头筹的往往是平王安王两人。
但他不一样,纵然马术超群,可从未有机会展于人前。
大和三十年秋,清高气爽,是个狩猎的好日子。
萧浔在王府管家的唠叨中毅然决然的出了门,本想进宫陪着萧权湛一同去猎场,可到了才得到公公告之,“皇上一早就被安王和平王陪同前往了”,丢下冷冰冰的一句“王爷你来晚了”,便丝毫没礼数的挥挥袖子走了。
堂堂一个王爷,住着最寒酸的王府,连个阉人都不拿你当主子,他一惯忍耐,时间长了,如行尸走肉,便也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了。
萧左在众皇子中最为年长,善于笼络人心,深受皇恩,不比母妃受宠,独霸六宫的萧邹差多少。
看着众大臣寒暄来往,角落里黯然伤神的萧浔除了羡慕,便只有心底被他小心掩盖的那么一点嫉妒。
可偏偏萧左敌视他,往往要当着萧权湛的面讥讽几句,让他下不来台,秋猎也是如此。
萧左皮笑肉不笑的径直过来“七弟也来了,待会可要和三哥比试比试,好让父皇讨个开心?”
萧浔不用抬眼看都知道萧权湛一看见他就紧皱嫌弃的眉头,他习惯性的拒绝,“多谢三哥美意,我就算了。”
“那怎么成?”
萧左重重一拍萧浔的肩膀,朗声道“向父皇求个恩准,此次狩猎儿臣便要与七弟一较高下,为父皇争个头彩。”
萧权湛大笑,点头允了。
萧浔只觉得自己当时仿佛被剖开晾晒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耳边那些官家夫人小姐尽管已经压低了声音,可还让他听了一脑门的只言片语。
“这位便是七皇子了,听说是个不受宠的,无功无绩,很少显于人前,还是第一次见呢。”
“生母是个婢女,生下个女儿就死了。”
……
没人问他愿不愿意,便兴势冲冲的要看他与萧左的比试,他自认为藏拙,若是使出全力未必不敌萧左,可他有什么理由去因为一场狩猎得罪势头如日中天的三皇子呢。
正在他进退维谷之际,有一人随意的将手搭在了他的脖颈间,微笑着唤了句“七哥……”。
他愣了好半晌,才看清眼前来人是萧邹,父皇最宠爱的八弟。
可他们何时相熟了?
萧邹性子活泛,看出了他的拘束,一锤胸口,转身大声道“父皇,儿臣愿意和七哥组个伴,今日便好好和三哥比个痛快,让父皇图个乐呵。”
那时候的萧邹说话坦荡,行事坦荡,一双眼睛清澈的犹如一汪泉水,轻而易举便会让人相信。
萧浔至今还记得,萧邹弯着唇角在他耳边低声说“七哥,弟弟知道你厉害,这次我们来个双赢,早就看不惯三哥那笑里藏刀的样子了,放心,出了事,弟弟担着!”
最后秋猎毫无疑问以萧邹远远胜了萧左一筹得了个满堂彩。
十几岁的少年,一身简单不加装饰的世家公子衣衫总能让人眼前一亮,看了心里欢喜。
郯素华在一旁稍微煽风点火,萧权湛龙心大悦。
当场便将身上番外进贡的暖玉取了下来,赏给了萧邹,萧邹非但没恃宠而骄,还一把将旁边傻笑的萧浔拉过来,“父皇,是七哥厉害,儿臣不行,多亏了七哥帮衬,这次头筹理应是七哥的。”
萧权湛眯着眼盯着萧浔看了会,脸上的寒凉,不耐烦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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