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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勾,被蒙在空中的那层纱终于缓缓掀开,沉寂如水。
凉风微动,两个鬼魅一般的影子从密林中飘过,踏着树梢而来,悄然避过了城外守着难民的小将士,落在一处阴暗处。
两人皆黑衣蒙面,飞快的眼神交流,其中一人轻轻摇头,做了个“没有”的手势。
另一人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刘丙和白寒动作如此快,不过短短一下午就将所有正常的百姓转移到了城内。
雍州之所以中蛊者最少,死伤最少,就是因为白寒的严密防卫,他们白日里连头都不敢露一下,更不用说时刻混在人群里打探消息了。
一个不甚,就棋差一招。
如今城外留下的都是些中蛊的人,两人悄无声息的交流片刻,一人缓缓将手伸开,挨着地面,从他袖口缓缓爬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虫,在这密虫飞扑的季节,丝毫不显人眼。
看着那黑虫扑棱着翅膀慢慢朝中蛊的难民匍匐了过去,两人打了个眼色,默默退后,夜色沉眠,随着轻微晃动的树杈,一个小将士四下看了几眼,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转眼间,一切宁静如初。
忽然一根树杈被踩断的声音尤为的脆耳,一个将士飞快的回头,喝声“谁!”
“是我……”。
长安被吓到了,猛然后退了几步,一双眼明亮如雪。
小将士放松下来“小孩,大半夜乱跑什么,快回去。”
莫无将长安留下时给他们都叮嘱过,因此这里大部分人都知道长安耳朵不好,平时听不懂他们的言语。
但长安平时尤为的勤快,尤其对这些身披轻甲的将士,每次没事干,就傻傻的站在一旁盯着看,一盯就是一个下午。小小年纪,却十分的会照顾人。
小将士可能觉得自己方才语气有些严厉,看长安还懵着,便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回去。
长安弯腰一躬,飞快的转身跑了。
小将士多看了一眼,继续守夜。
长安在门口迟疑了许久,往一旁的黑色中看了好几眼,才疑惑的摇了摇头,推门进去,摸了摸娘亲的额头,才安心在一旁躺下。
次日一早,姬妍儿起身时看到莫无又在写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都送出去好几封了,也没收到回信,有那么重要吗?”
“有”,莫无果断道“如今已经知道是南疆蛊术在作怪,我们之中没有会解蛊的人,长久的拖下去,必然会一发不可收拾。”
姬妍儿悻悻的到一旁坐下,看着莫无奋笔疾书。
莫无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姚镗的,送到药谷,若是姚镗回来了,就一定看的到。但是她基本没抱什么幻想,姚镗跟着莫景不知道做些什么,八成不会在。
另一封是寄给谢务卿的,这已经是送往京城的第四封信了,前几封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莫无不知道自己如此做到底有没有意义,就像是一场豪赌,她用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心念,那一点对别人的念想,去赌她会赢。
刘丙匆匆喝了碗稀粥,就被府里的家兵告之“大人,将军带了几十号人去山上剿匪了。”
刘丙刚才喝的那点丝毫不裹腹的米粒差点一口气喷出来,震惊道“剿匪?哪来的匪……不对,有匪啊,一群蠢货!快快快!上山……”。
家兵才刚刚将枣红马牵出来,还没来得及扶一下刘胖子,就见刘丙突然间天赋异禀,扑棱了两下自己爬了上去,一拍马屁股,那马打了两声响鼻,随后一撅蹄子“嗖”一下飞窜了出去,伴着刘胖子一声凄惨的长鸣。
白寒带着几十号将士到了雍州城外五里之外的一处半山腰,见前方五百米处有个山头,隐隐还冒着烟,插着根不伦不类的旗子。
路一从前方蜿蜒过来,在白寒身边低声道“将军,摸清楚了,就是这。西部八州最大的山贼就在这,南来北往,相传只要是穷凶极恶的人他们都收。奇怪的是,这些人从未下山抢过雍州城内人,过路的商人倒是抢了不少,每干完一票便要歇声半年。”
白寒勒令众人掩好,沉声“大约多少人?”
路一“不多,算上老弱妇孺总共一百来人,将军怀疑施蛊的混在山匪里?”
白寒看了他一眼“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其实这群山匪藏的隐秘,而且在雍州城内大难时也未出来作乱,按理说应该不显眼才对。
可巧就巧在白寒一早去和冯士明相商中蛊之事时,长安一直在门口小心的跌望。
莫无先前跟他说过这个小孩,白寒略微有些印象,便好奇叫了进来。
长安一直想见到白寒,自然喜不自胜,一进门就闭着眼来了句“将军,我要从军。”
白寒淡淡看了眼前的孩子一眼,没有什么表示道“能做什么?”
冯士明自觉的担当起了传话的筒子。
长安想了想,不确定的小声道“将军,我昨夜好像看见人了。”
白寒皱眉道“什么人?”
“没看清,好像有两个黑影”,长安怕白寒不相信似的,跑出去往西边的山林一指“从那边跑了。”
白寒一凛“冯太医,重查那些中蛊的人。”
冯士明知道白寒担心什么,一作手便诊治去了。
白寒深入了解了情况,便和路一带了几十号将士悄然上了山。
雍州城外盘踞着一群山匪,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只要他们不作乱,便没人会在意,这世道,那个山头没藏两三个山大王呢。
可如今西部沦陷于天灾,各州都在岌岌自危,就连雍州城内都快弹尽粮绝,这个时候,一群匪徒却安然无事,不偷不抢,还能悠然自得的活着,那得有多富庶。
不管有没有南疆蛊人混迹其中,另一方面也得好好查个究竟。
白寒“行动。”
几十号人兵分三路,蜿蜒而上,从路一事先摸好的小道曲折了上去。
白寒带着路一几人迎正门而上。
离得近了,看那土墙头上插的破旗,更是觉得惨不忍睹,活像一块放大了的抹布。
路一彻底被寒碜到了“将军,你说现在的山匪都这么没品味的吗?”
白寒略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确实难以入眼,就连寨门都是随找两根树根挡起来的,一切都随意到了极点。
他们并非没剿过匪,年幼在边疆跟着白宗直捣沙匪的窝,那墙建的比雍州的城墙都要高,防卫战术一样不落,何曾见过树杈挡门的土匪。
门口更是零散的站着两个走来走去,大腹便便的小毛猴,手里稀松的提着把砍刀,开玩笑一般守着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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