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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平有没有拿南府东西我不知道,但他手里有秘密是真的”,莫无道“能进退有度的在南府走一遭,格式严明的,除了训练有素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军中人,而完事之后还能悄无声息的退走,让双菊无论如何也在南疆查不出来丝毫蛛丝马迹,离南疆最近的就是赵晏平手下的驻军,怎能让人不怀疑。”
十七“说的也是,平白无故闯南府的必然不是普通人。可要是万一东西不是赵晏平拿的呢?”
“那就是另外一路人拿走了”,莫无轻翻了一下书桌上的信件,自言自语道“会是什么东西呢?”
找了半天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莫无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方向错了,为什么一定会是赵晏平。
正想着突然十七低呼一声“莫无,过来。”
莫无快步过去,十七拿着一沓信件,从中挑出来几份,都是询问军中形势的,除了笔迹有些俊朗之外,实在看不出来特别。
“看什么?”
十七白了她一眼“这是宫里专用的纸,赵晏平守着边陲,与宫里来往如此频繁便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莫无一向不太了解这些的,但十七的话却犹如醍醐灌顶,是她一开始便先入为主了。
单单凭借这些芝麻蒜皮小事的信件确实看不出多少端倪。
外面红火的声音悠悠飘到了后院,此地不可久留。
莫无忽然低低道“会不会有密室之类的,若是重要的秘密赵晏平起码会藏起来吧。”
事不宜迟,为了防止被赵晏平的人发现,毕竟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府里却大都是军营里杀伐果断的人,万一真的被发现,单凭借他们两个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去,况且莫无还有伤在身,走前耿老再三叮嘱不可大动干戈。
书房有密室之类的地方,并不罕见,毕竟每个大户人家少说都有一两处这样的地。
不怪乎莫无觉得赵晏平此人实在不像个武将做派,在其他事上确实看不出来,就比如这场寿宴,那舌灿莲花,能说会道的嘴和御史台干架都不一定会输。
可密室设的却也没个心眼,简直和莫无料想的如出一辙,莫无曾想,若是家里书房有个密室啥的,按照画本上的传奇密事,定然要在看起来毫无破绽,整齐列放的藏书后,抱着赵晏平和她一样怕不是个傻子的心态,莫无在隐约浸着木香,满是书卷气的书房溜达了一圈,在书架前盯着看了会,凭着感觉挑了本最厚重,一看就是那种让人头疼的史记……好巧不巧,就让她给瞎猫碰到死耗子,找到了。
虽说没什么密室,但好歹也是个小匣子,莫无轻手轻脚将那匣子拿出来。
十七见她轻而易举找到赵晏平的藏物,冷不丁还有点吃惊。
那是一个约莫小臂长的木头匣子,看着有些年头了,不过却是一尘不染,上面还雕刻这龙凤吉祥的花纹,深沉的暗红色,可却被主人小心翼翼的上了个拇指大小,精巧无比的“金锁”。
看这不伦不类,有些滑稽的木匣子,莫无狠狠的为赵晏平的品味着急了一番,那小金锁单独拿出来确实好看,就是被姑娘家戴在颈间也不为过,可放在这上面就很为过了。
莫无深深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匣子——实在看着不像藏宝贝的。
况且她特别想知道这中看不中用的“金锁”有个卵用?
话不多说,十七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莫无伸手去摸无名,却突然想起来刀鞘丢在南府,怕是已经葬生火海了,心底难免有一点点失落。
不过一触她就拿出没了刀鞘却依旧风骨不减当年的无名,轻轻向上一挑——绣花枕头就掉了。
匣子里面装的竟也是信件,厚厚一沓,入眼看去,上面不是“朱大哥”,“李大哥”,就是“赵小弟”。
莫无“……”
什么玩意!
上面都是些长年老友的谈心信。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知道一个上能领兵打仗的将才,下也是一个藏有“女儿家”心思一般的怀旧柔情之人。
莫无着实汗颜了一把,简直奇葩!
不过下面几封信就不是什么大哥小弟了。
莫无拆开看了两眼,瞳孔一缩,十七低呼“赵晏平是萧浔的人!他不是……”。
莫无知道十七想说的是赵晏平不应该是白宗嫡系吗,为何如今看起来和白宗倒是没什么往来。
心下这样想着,莫无却也对十七的问题不置一词,只道“这天下都是萧浔的,赵晏平是他的人有什么稀奇的。”
十七竟觉得莫无说的有道理,可侧眼看过去,少女眉间有一丝若隐若无的嘲讽之色闪过,唇角微平,怎么都是一副冷笑的姿态,十七便悄然噤了声。
看来萧浔是让赵晏平暗中找什么东西,而近两年来,按照萧浔的意思,这个所谓的“东西”约莫就在南府里。
萧浔言辞间皆是狠戾之色,赵晏平不敢不从。
“到底能是什么东西,南府紧要,看样子萧浔更是紧要,几乎能威胁到他的位置。”
却还不敢光明正大的让人知道,莫无有些好奇了。
莫无伸手拿出最后面一封信——竟是白宗的!
是十几年前的一封旧信。
莫无不知自己到底是想看什么,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完潦草的内容。
一张泛黄的纸上陈述了当年白宗沿途清理流寇,碰巧将莫安钧夫妇逼入死地之事。
信是白宗亲笔所提,当时赶着回京,对于沿途流寇不过是顺手的事,因此全权交给手下人去做了,后来才得知被扣上谋乱之名的莫家人被属下认了出来,以为是漏网之鱼,一心想要立功,却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若真的是漏网之鱼,皇上会一点动作都没有,因此那将领便一时昏了头,命人追杀,直至白宗得知事情原委已经为时已晚。
莫安钧夫妇已然生死不明,只知道身受重伤逃往南疆地带。
后来赵晏平留守南疆,也不乏有白宗那么点愧疚的私心,暗地里让赵晏平多多留意,这么多年游转于南疆之间,希望能打探到两人的消息。
莫无不禁冷笑一声,不知该不该叹一句造化弄人。
如今人都死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想想白宗也是识人不清,不曾想赵晏平已然攀上了高枝,对一手提拔过他的这个老将军又有几分情谊在,安能帮他做一些有弊无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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