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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太和殿门外,便差点与左相派遣的宫人相撞。
“大胆!”
一大早,皇后被司鸿振和司浩舒的事情搞得有些头疼,被这一撞,心里的烦躁便蹭蹭地往外冒。
“来人,给本宫把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按平常来说,皇后虽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还不至于被撞一下就要取人性命。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实在是事情紧急!小的急着找皇上!皇后娘娘饶命啊!”
一听这宫人说是要找皇上,皇后的气劲倒是弱了些。
“那么急匆匆地找皇上做什么?”
那宫人见皇后可以好好说话,赶紧抓住机会,将事情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早朝皇上没来,各位大人派人去各宫娘娘那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太和殿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左相大人就派小的去东宫问问,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哦,是这事啊。
那不用去了,随本宫回去太和殿吧。”
说着,皇后便绕过那宫人,直接往太和殿的台阶上迈了上去。
那宫人也是个聪明的,见跟在皇后身后的两个宫人身着东宫的衣服,心知此事皇后娘娘应该也已经知晓,便立刻跟了上去。
当皇后身着常服跨入太和殿的大门的时候,众位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大臣,一时间都噤了声。
左相端木旗见来人是皇后,第一个朗声喝道“皇后娘娘,您贵为后宫之主,后宫不入朝堂的道理想必您是知道的,老臣劝您,不要再往前了。”
这话明面上听着,是他端木旗在劝皇后“回头是岸”,实则还是逃不过后宫的那些弯弯绕绕。
芸妃虽然死了,但还有端木颖姝在后宫,端木旗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端木家的人,被其他女人压制着。
哪怕是在深宫之中,他作为外臣无法干预,但既然眼前,这个机会皇后都捧到他的面前,端木旗又怎会放过。
“端木大人稍安勿躁,本宫既然来了,就必然会给众位大人一个交代。”皇后从踏入这太和殿的一刻起,脸上那些女儿家的情绪,全部都收了一干二净。
面对这些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世家,皇后一脸平静。
这就是一国之母,是这些大臣家女眷们,望尘莫及的存在,是她们永远无法与之比拟的存在。
皇后缓步走进大殿,两旁的大臣望着她前行的身影,沉默不语。
走到左相身边时,皇后顿了顿,分别与左右两侧的两位丞相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了上去。
“皇后娘娘,切莫再往前了。”这时出声的,却是右相连玉颜。
再往前,可就是皇上的位置了。
哪怕她身为皇后,也是万万不可踏足的。
皇后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但依旧往前走了去。
只不过,在距龙椅两三步的距离,便停住了脚步。
皇后的眼中,满是对龙椅的渴望。那不仅仅只是对这金灿灿的椅子生出的向往,更是对那后宫权利与财富,甚至天下势力的向往。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了身。
放眼望去,这数十位大臣,都是大启的股肱之臣,现在,还不是在她的脚下?
要不了多久,这一切,都将是舒儿的,也就是她的。
皇后心中默默地想着,眼中的目光却更加平淡。
这是一个,内心越是雀跃,表面越是平淡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在大启后宫那么多女人中,只有她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众位爱卿,想必大家也听说了,皇上去为大启寻找机缘的事了吧。”
一上来,皇后并未询问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甚至连一句解释也没有,便直接一锤定音,将皇帝司鸿振的去向指了出来。
“寻找机缘?”左相自芸妃事件之后,性子倒是急躁了不少。
还没等后续的话语说完,便直接打断了皇后。
“嗯?左相竟是不知?”皇后缓缓地将视线移到了左相身上,眼眸微微低垂。殊不知,就这样的气魄,竟是连司鸿振也是及不上的。
端木旗被这双毫无感情的眼眸望着,心中不觉停了半拍,待到再想说什么的时候,皇后便又将话题接了过去。
“众位爱卿,可都是不知?”
这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阵嘈杂的私欲,十几息后,皇后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想来,是昨夜皇上走得太过匆忙,只来得及与本宫和太子交代了一声。”
这话一出,下头又是一阵嘈杂。只有左相脸色难看,不发一言。
倒是右相向皇后拱了拱手,道“皇后娘娘,老臣斗胆一问,皇上昨夜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可曾留下过圣旨?”
左相一听右相这么一提,也觉得有问题,遂补充道“皇后娘娘,这口说无凭,还请务必将圣旨交出来。”
本来好好地,右相不过在向皇后“提问”,这也是人之常情,皇帝不见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担心也是正常。
可到了左相嘴里,这普通的“提问”,变成了“质问”。
话说到这儿,皇后可不会就此揭过。
冷眼望向左相,皇后的声音如穿透人群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了左相。
“怎么,皇帝的口谕,不作数了?”
明明是皇后修为更低,可声音,这气势,让底下一些资历较浅的官员,想要跪地匍匐。
看着这高高在上的皇后,右相的眼中,一缕幽光,一闪而逝。
“皇后娘娘,自古以来,君令皆非儿戏,若没有凭证,似乎也不太容易让满朝官员信服啊。
诸位大人,你们说,是吗?”
连闻温抬起头,目光直视皇后,却在说到一半之时,不知是为了避让皇后那锐利的目光,还是为了让诸位大臣“群起而攻之”。
“是啊,皇后娘娘,不是臣等信不过您,只是皇上下诏自古以来都有圣旨,这空口白话地,似乎不太合适吧?请皇后娘娘明鉴。”
“请皇后娘娘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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