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留下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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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山的主峰上，青云缭绕，浓荫密布，一条百丈宽三千丈高的瀑布从峰顶飞落而下。

瀑布前，一池碧水泛着雾光，池边的八角飞檐亭若隐若现，亭眉上写着“忘仙亭”三个大字。

亭内间，有一张三花白玉桌，两把虎足青龙椅。

玉桌上放着一柄三尺桃木马尾拂尘。

玉桌东侧的青龙椅上，一位老者安然端坐着。

此老者头戴一顶青云白鹤冠，身着白丝绣松绛袍，脚底一双黑色十方鞋，此人正是悬空山的掌门赤天真人。

亭下的九阶之外，圣十玄正垂手而立。

赤天掌门看一眼正在紧张的圣十玄，微微一笑说道“十玄，上来说话吧。”

“弟子不敢。”圣十玄低头回道。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谨，上来吧。”

赤天掌门说完，嘴角一翘。

“是！”

圣十玄应声完毕，轻步走到掌门面前。

“十玄，不必紧张，本掌门不会惩罚你。今天带你上来，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赤天掌门凝视着圣十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修道之人也是如此，我不想多问其他，我只想问你一事，那道元神可是你的？”

听到问话，圣十玄连忙俯首拜道“掌门明鉴，元神是我的，弟子知罪！”

说罢，屈身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呵呵呵，是个诚实的孩子，何罪之有？”赤天掌门开心的笑道，“起来吧，站着说话。”

“是！”

圣十玄一声低应，起身站立在一旁。

“今日找你前来，不为他事，只为造化因果。”赤天轻声说道，“这句话你现在很难明白，日后不要忘了就是。”

说着话，他走到圣十玄的面前。

“抬起头来，十玄。”

圣十玄闻言，茫然的把头抬起，看着赤天掌门。

“如果没有错，就不要把头低下，这是做人之本，也是修道之本，你可明白？”赤天盯着圣十玄的眼睛问道。

听闻此话，圣十玄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精芒。

“弟子明白，谢掌门！”他俯身答道。

“嗯，如若愿意，以后做我的丹童吧，跟着我一起炼丹。但是我没收你为徒，你可曾听明白？”赤天掌门俯下身问道。

“是，掌门，小子明白。”圣十玄点点头答道。

“嗯，悬空山原本就不属于咱们这一界天之物，它是一座外来山，万年前一夜飞来，山下自成一湖，历来祖师都曾留有遗训。身为当代掌门，我再把这话告诉你。我唤你前来，是想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能有一个尚佳的修炼之地，鹿角峰已经不适合你，希望今后你要努力修道。”

“是，掌门，小子明白。”圣十玄点点头应道。

“那就好，去吧，亭外自会有人安排你的住处，明日就跟着我去丹房。”

“是！”

圣十玄领命后，退身到亭外。

“十玄，给你一次机会，又何尝不是给悬空山一次机会呢！”

望着圣十玄渐远的身影，赤天长在心里一声轻叹。

丹房不远的一处厢房中，圣十玄看见接引的师兄已经离去，便轻轻掩上房门，然后坐在桌案前深思起来。

他一直感觉怪怪的，为什么自己闹出这么大风波，赤天掌门竟没有责怪自己，还让自己做了他的丹童。要知道，掌门人的丹童可不是随意一个人就能当的，是对自己真的好？还是和那个死老道清虚一样呢？

圣十玄呆呆的坐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想明白，特别是那句造化因果的话，更是让他云里雾里。

半个时辰后，他猛地摇摇头，放弃了猜测，起身洗漱一番，随后又去斋堂象征性的吃点东西，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厢房后，圣十玄首先在房间内布下一层元神屏障，然后翻手把混元鼎从扳指中移出，放在地上。

说起来，他对于这新得来的宝贝实在是充满了好奇。

此时的混元鼎化作三尺之高，外形葫芦状，底部为三只龟形鼎足。

鼎壁上浮雕着九条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之龙，九条龙呈头下尾上之形，分别攀沿在鼎壁上。

葫芦鼎的端盖上，镶嵌有五颗透明珠，五颗圆珠的正中间趴着一只无色透明饕餮，外形看上去霸气十足。

圣十玄端详完毕，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从心眼里喜欢这尊宝鼎。

“喂，宝贝鼎在不？”圣十玄伸手拍拍鼎身问道。

“我在，小主人，我正在整理我的宝贝呢，什么事啊？”大鼎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我想知道，怎么用你这个宝贝鼎？你不妨说来看看。”圣十玄看着大鼎道。

“是这样的，小主人，首先需要小主人将您的真火注入我体内，再把天地灵药放置其中，就可以了。”混元鼎应道。

“就这么简单？”圣十玄狐疑道。

按着师傅的那本书中记载，似乎是很繁琐的。

“也不完全是。”混元鼎又继续说道，“普通丹鼎或者丹炉需要人时刻看守，每个阶段都有详细的操作步骤，期间不能出现任何偏差，直至丹成。而对于有灵智的鼎炉来说，则会简单很多，一切皆由鼎炉操控。但是很久前我灵智受损，现在已经无法精准控制炼丹。如果小主人想要炼丹，就需要自己掌控，直到我将来慢慢恢复灵智，才可以完全帮你。”

“哦，是这样啊。那怎么能帮你恢复灵智呢？”圣十玄问道。

圣十玄的脑中闪过一丝念头，他想帮帮这个傻大个。

“只有吞噬魂魄，我才能够恢复灵智，另外，九条龙需要吸食九曜之精方为大乘。不过，我看小主人的修为应该还需要点时间，你现在首要的做的是提高修炼境界，否则遇到高人，你都无法保住我。”

混元鼎口无遮拦的说了句很刺激圣十玄的话。

圣十玄闻言点点头，暗想混元鼎说的很有道理，提高修炼境界还是首位，至于炼丹，以后可以慢慢再研究。

“宝贝鼎，咱们不谈论炼丹了，谈谈你的宝贝吧？”圣十玄狡黠地笑道。

“干什么？你还想要啊？剩下的那可是我的啊！”混元鼎低声说道。

很显然，混元鼎没料到小主人会转到这个话题上，言语间露出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呵呵呵，你放心，不抢你的东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每隔百年就抛出度人丹一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是老主人告诉我的这样做的，但是老主人说了，等到你来以后，这些丹药就由你来处置。”刚说到这，混元鼎的声音戛然而止。

“完了，说漏了。”

随后，传来混元鼎细不可闻的声音。

圣十玄听罢，也是一愣神，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的感知中，混元鼎比自己更像个小孩儿。

圣十玄笑过之后，站起身，拍拍鼎身道“这样吧，大宝鼎，以后这些丹药就由你来保管，待我要用之时，再从你这来取，你看如何？”

“好啊好啊，谢谢小主人！你需要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我和你说啊，我这里除了有度人丹、开元丹，还有定魂丹和圣火元神丹呢，这些都是我的宝贝。”这一回，混元鼎似乎少了很多顾虑，滔滔不绝的把鼎内所藏之物都说了出来。

其实，他不说出来，圣十玄也知道。

“等以后小主人自己炼制的丹药，我也帮你保管，用鼎炉保存丹药比玉瓶强多了，可以万年不变。”

混元鼎又开始吹嘘起来。

“嗯，行，没问题。”圣十玄点头道。

而后，又抬手摸着混元鼎外壁问道“你这五颗圆珠是干什么用的？还有这个饕餮？”

“这些啊，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来和你好好讲讲啊。”混元鼎忽然得意的拔高声音，“这五颗圆珠，可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五颗苍龙的定魂珠，可以储存魂魄，只可惜现在是空的。五颗定魂珠中间的那只饕餮是上古魔兽，被老主人收服后镇压在上面，能够吸食一切天地之物，非常厉害，刚才在水底时，就是靠它才能提取灵液的。”

“哦，这样啊。”圣十玄点点头，“炼丹一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还是抓紧修炼要紧。”

说完，他不等混元鼎应声，一挥手把后者收入扳指。

圣十玄回身盘坐在床榻，准备进入修炼状态。

虽然说，他已经修炼出金丹，并且丹道小周天已经做到一念即成，但是这金丹期的蕴养节次却是极为重要，因为如果蕴养不够，则无法脱丹，更无法化婴。

此时他的丹道小周天已经极其熟练，已经达到不需要用意念引导，即可时时刻刻沿着任督二脉运行，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

现在他所要做的是通过丹道大周天来蕴养金丹。

一夜间，圣十玄如此反复运行小周天，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见亮。

圣十玄伸展了一下身体，感觉这一夜虽然没睡，但是却毫无倦意，相反，却精气十足飘飘欲仙，丹田之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十分舒适。

他收回警戒元神，起身洗漱一番，又在斋堂吃点东西，最后静静的站在丹房门口静候掌门。

半个时辰后，赤天掌门来到丹房门口，看到圣十玄已在恭候，满意的点点头，便领着后者步入丹房。

赤天掌门的丹房并不大，这一点倒是出乎圣十玄的意料。

丹房的地中间建有一个八尺见方高台，高台上放有一尊丹鼎，淡青色鼎身隐隐泛着红光。

丹房的四壁铺满了货架，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玉盒整齐的摆放在上边，看上去多而不乱。

“此鼎是一中品丹鼎，名为九天鼎。其上台开九寸，意为天；开九窍，象征着九星；中台一尺意为人；开十二门象征十二辰；下台高五寸开八门为地，象征五行八风。”赤天掌门转身对着圣十玄介绍道，“无论是丹炉还是丹鼎，皆为合天、地、人三才而造，模拟的是整个宇宙。三足以应三才，上下二合以象二仪，鼎炉内深八寸象征八节，炼丹之火分二十四位，意为二十四节气。炼丹就是人为的模仿天道运行和万物生成的规律，将自然界的二仪、三才、五行、八节、八风、二十四节气汇聚在炉鼎内，以此获得天地造化的枢纽，实现由自然大宇宙到丹炉、丹鼎小宇宙的转化。丹书云丹内一时，世上一年，若是烧炼九九八十一天，则相当于世俗中的千年。”

赤天掌门看圣十玄听得认真，又继续说道“外丹的炼丹器物主要是丹炉或者丹鼎，此外还有些辅助器物，比如华池、灰池、六一泥，它们分别作为液态化合、保温、密封之用。这三件物品只是对于低阶炼丹而论，高阶炼丹则可省去华池和灰池，直接用炉鼎完成，最后用上等玉瓶封存，可保千年不坏。不同的丹药根据不同用途和炼制的难易度，又分作十二阶，因此炼丹界也有了十二阶药师之分。前三阶算作低级药师，四至六阶是为中级药师，七至九阶可称为高级药师，后三阶则为顶级。每级药师中的三阶又分作下、中、上三品，炼制的丹药也分为下、中、上品和极品。据说，在极品之上的药师中，还有一个更高的层次，名为仙级，炼制的丹药为仙品。只可惜，这些只听传说，未曾见过。”

说完话，赤天掌门拿出一些玉盒中材料码放在身前。

“我现在炼制的丹药名为玉石养生丹，是最为普通的低阶一品丹，平时可作为补气强身之用，你要看好过程。”赤天看一眼圣十玄道，“炼丹过程分为升丹、降丹、烧丹三个过程，炼丹方式又可分为火法炼丹和水法炼丹。由于药师用本体的体内真火炼丹的同时能提高修炼境界，因此丹界多为火法。”赤天掌门一边说话，一边把数种草药和石材投入丹炉。

“这是‘飞’，接下来是‘升’。”

“这是‘抽’、‘伏’、‘死’、‘制’。”

“这是‘点’、‘转’、‘关’、‘养’、‘煮’、‘炼’。”

“‘煅’、‘灸’、‘安’、‘研’、‘沐浴’、‘浇’。”

“一共十八操作步骤，你要一一看好，记住了。”

赤天掌门连声说道。

之后，赤天掌门边操作边讲解，详说每一步的细节和作用，直至丹药炼制完毕。

此时，已是夜幕穹黑之时。

原本，圣十玄因为有传承记忆，对炼丹已经有了极深的理论知识，而如今，经掌门一番实践点拨，顿时令他茅塞顿开。

他看着掌门将丹药装于玉瓶之中，满眼尽是羡慕之情。

赤天纳丹完毕，随手将玉瓶递给圣十玄“十玄，收好。这些丹药虽是普通，但是对于你来讲尚可利用。但是你修为低，服用此丹时，还需同服伏丹解毒。”说罢，又从道袍中拿出一个玉瓶和一块玉简，“此书是炼丹的药方，乃前辈所传。你看完后，务必烧掉，不可示人。说起这药方，可是炼丹界的一大瑰宝，往往高等级药方从不外传，我给你的这本书，谈不上是珍奇药方，所以也不算是违背师承之命。另外，不同等级的炼丹操作步骤基本相同，相差的只是手法和修为上的操控，以及丹火能力的强弱。以后你若修出真火，则炼丹的品质会有极大的提高。”

“是，掌门！”圣十玄用力点点头答道。

之后的日子里，圣十玄每天跟随赤天掌门炼丹，不知不觉中，一年半的时间转眼即逝。

细说起来，别看赤天平时对圣十玄和蔼可亲，但是在炼丹一事上，却要求的极为严格，即使细小的差错也不放过。

这一年半里，圣十玄的修道可以说是废寝忘食，他白天跟着赤天掌门学习炼丹，晚上则冲击丹道大周天蕴养金丹。

炼丹倒是好说，有着掌门指点，加上无数材料的供给，他的药师级别轻松达到二阶，算是初级中品药师，已经可以炼制些初级丹药。

另外，他的丹火运用也因此更加娴熟。

至于说丹道大周天，在混元鼎动用了近乎全部储存的开元丹后，他业已完成，修为达到上品道君的金丹期后期，元神的实力也接近中品上仙。

要知道，丹道大周天不比小周天，小周天只是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两脉，丹道大周天却是除了任督二脉之外，还包括经脉中的十二正经的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奇经八脉中剩下的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六脉；络脉中的十五络脉浮络、孙络；另外还有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可以说，想要全部打通，极为不易。

若非他天资聪慧、炼骨奇佳，即使有着混元鼎丰厚的藏储，也难以在一年半的时间内达成，这也就是修道者在丹道大周天时都需要数年时间的缘故。

修道者若是资质平庸，又没有奇遇，最终都会落得修道无途。

这一日，圣十玄忽然被赤天掌门传去。

忘仙亭内，赤天掌门望着千丈瀑布许久，这才转过身看着圣十玄“十玄，今天找你前来，是想告诉你，你我的缘分已尽。”

听到此话，圣十玄顿时心里大惊，慌忙跪倒在地说道“掌门，不知我哪里做错，还请掌门明示！小子一定知错必改！请掌门不要撵我出山门！”

赤天摇摇头，随后轻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修道之人讲究缘分和机遇，你应该懂得。再过数月，我将渡劫问鼎仙位，虽说有两枚中品度人丹在手，可我仍没有十分的把握。碧血潭对于悬空山来说，乃是圣潭，自从一年多前把你从潭中寻到，便知你非池中之物。然而，因你与清虚间的恩怨未了，无论我渡劫成败与否，都将无法再庇护你，届时，你将会身处险境而不保，我今天所做的决定，也是实属无奈。”

赤天说话间，走上前轻轻把圣十玄从地上扶起。

看着眼前稚嫩的面孔，赤天内心中顿时生出无限的爱怜。

坦诚而言，虽然圣十玄不是悬空山的正式弟子，但是他对眼前的小家伙非常的喜爱，至少后者的勤奋和聪慧是他修道以来未见过的，因此，他必须为后者铺好后路。

赤天深深的看一眼面前的小家伙，说道“今天，我将带你去一处老友的门下，因你一直不是我悬空山的正式弟子，所以也没有背叛师门一说，你不必自责，走吧。”

说完话，赤天伸手抱起圣十玄，飞身踏上紫金葫芦向北方飞去。

一天一夜后，他们二人来到一处湖边，赤天一指湖面道“此湖名为天息湖，方圆五千里，湖面常年雷电密布是为屏障。湖心有一岛屿，方圆三千里，名为天息岛，是我老友鬼方陌的隐居之地。他无儿无女独身一人，外界少有人能知，修为已步入二劫飞升期。因其长相丑陋，修道界人称鬼模样，但是其为人善道，不拘小节，待会见到了，可不要因其貌而失去礼节。”

圣十玄听罢点点头。

随后，赤天布置一道防护罩包裹住他们二人，驾驭着紫金葫芦飞向湖心。

一炷香后，他们二人来到天息岛，刚一落在岛外的湖岸，只见一道黑影从岛心掠来。

“不知赤天老兄到访，有失远迎啊！”

黑影的声音远远传来，眨眼间，此人即来到近处。

圣十玄闻声连忙看去，就见此人五十岁模样，身高九尺，横向也八尺有余，一道伤疤横在脸上，而且还是独目，远远看去像个破球一般。

“哈哈哈，鬼老弟越发富态了，这横看竖看都是你啊！”赤天哈哈大笑说道。

圣十玄听其语气，显然他们二人极为熟悉，见面就开起了玩笑。

“嘿嘿，比不得哥哥你仙风道骨。”鬼模样轻声笑道，“今天怎么这般清闲，想起我来了？”

说话间，鬼模样瞄了一眼圣十玄，顿时，其仅剩的独目为之一亮。

鬼模样心中暗道“好苗子，天生奇骨，不凡。”

赤天没有做声，开始用元神与鬼模样私聊。

一炷香后，鬼模样对着赤天点点头道“赤天老兄，我就不挽留你了，咱们就此作别，择日仙界再聚。”

赤天闻言点点头。

鬼模样转过身，对着圣十玄招招手“来吧，十玄，以后就留在我这里修行。”

一听就要道别，圣十玄的心中顿时一阵绞痛。

他慢慢转过身，屈膝跪在地上，面向赤天掌门叩了三个响头。

“谢掌门授业之恩！”圣十玄含泪说道。

赤天听罢，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俯下身，轻轻将圣十玄扶起。

“孩子，你在此处一定要专心修道，不可疏散怠慢。”赤天盯着圣十玄眼睛问道，“若无所成，万不可回悬空山，你可听明白？”

“明白！”圣十玄擦着眼泪应道。

一瞬间，他的眼泪再次狂奔而出。

赤天抬起右手，用道袍给圣十玄拭去泪水，然后又把后者抱在怀里，轻念道“别忘了，我在忘仙亭和你说过的话。”随后，拍拍后者的肩膀。

放开圣十玄之后，赤天真人转过身，对着鬼模样一拱手，返身踏着葫芦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