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猿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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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城是北司的边境，跟南渊的奈何城隔着千里的荒漠戈壁，属于北司的重要边防。

既然是军事重地，除了驻守在这的洛家军，还有县令府衙。文武兼备，县令主管暮城所有的户籍制度，土地税收。文武两官互不干涉，只是管理洛家军的是当今摄政王，所以这里的县令头上押着一座山，半点的其他想法都不敢产生。

暮城的县令是一个年纪半百的许浩，中举之后被皇上派到暮城，诚诚恳恳的在这职位上坐了几十年，几十年如一日。

不贪小便宜，也不贿赂上层。上面的人也不给这个贫苦地方的县令使绊子，毕竟朝廷上没人愿意来这里。又贪不到钱，还要跟洛萧共事，被平白的押了一头。

县衙大堂，苏曦欠身行了个礼，“大人，小女乃是过暮城的一个商人，只是偶尔碰到沐秀才把他亲生母亲推倒在地，造成他母亲死亡。他本人也亲口承人，还请还逝者一个公道。”

沐秀才经过一晚上蹲大牢的滋味，体会到了牢内的阴深恐怖，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承认，还得反咬别人一口。“回大人，学生没有做过，都是她诬陷我的，还请大人替学生做主。”

死到临头还要强词夺理，沐秀才再一次刷出了苏曦的认知，这是没有下限的无赖。“沐秀才，你知道这是哪？县衙。以你考了秀才的功名，知道明镜高悬的意思吧！公正廉明。”

沐秀才不知道苏曦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她话里有话，苏曦还真是讽刺他，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就是现在他的处境。

“大人，沐秀才说小女诬陷他，他也太看得起自己。昨天晚上是捕头大人抓来的，他也在现场，大人可以问下他。”

被点名的袁捕头，拱手道，“大人，下官确实是听到他亲口说是他推倒沐老太的。”

还没等许浩问话，门外的衙役跑了进来，“启禀大人，衙门外有个下水村的村民，说他看到过沐秀才推倒人的经过。”

“让他进来。”

进来的沐风见严肃威严的县令跪倒在地，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来者何人。”

“回禀大人，小人是下水村的村民沐风。此次前来是想把自己看到的跟大人禀告。”

“我那天从族长爷爷那里，回自己家的路上经过沐秀才的家。看到沐秀才，秀才娘子还有沐婶子起争执。

我就在那看了下，只听到他们争执的是沐婶子卖了葡萄的一百个铜板。沐秀才要沐婶子把铜板给他，不然就把小依丫头给卖了。

沐婶子不愿意给，秀才娘子要抱着小依丫头来城里卖掉，沐婶子上去抢人，而一旁的沐秀才就上前推搡沐婶子，结果把沐婶子推倒地，头部砸在石头上磕了一个洞，留了很多血后面就死了。”

沐风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完，心里轻松了许多。他一早起来就听到沐秀才被押府衙了，良心过意不去的他，跟族长说了事情经过，族长恨铁不成钢，让强子哥送他来了府衙。

沐秀才听闻后面色苍白，指着沐风，“你敢举报我，我杀了你。”

苏曦见此说道，“大人，沐秀才这样的人就应该剥其功名，无视府衙的庄重，公然在府衙对着证人说要杀了他，可见他利用秀才的名声做了多少坏事。”

“这位夫人说的对，沐秀才的圣贤书读到脑后去了。留着功名是想让他在为所欲为。”

许浩看出声的人，赶紧走到男子跟前，“下官参见摄政王。”

苏曦看出现的公子，真是猿粪啊，北司的摄政王不在国都好好呆着，怎么来这穷苦之地。

洛萧顺着苏曦的目光，笑着打了招呼，“寒夫人，来暮城也不跟笙儿说，他要是知道你来，肯定很高兴。”

“摄政王说的哪里话，我也只是刚来北司，本来就打算就去看看他，这两年可好，还有一项生意找他做呢！”

“哦，那本王替笙儿谢谢寒夫人了。”

苏曦看许浩已经僵硬在一边，笑着说，“摄政王，是不是先让许大人处理案件。”

“是本王唐突了，许大人你忙。”

跪在一边的沐风看出现的男子，是他们北司的摄政王，却跟这个寒夫人这么熟，难怪族长会说他们下水村的发展就靠寒夫人。

经过沐风的人证，加上后面苏曦让人呈上的沐秀才的证词。板上钉钉的事，许大人直接宣布，“剥夺了沐秀才的功名，考虑是失手之举，没有判他死刑而是判他坐三十年的牢。”

包下的酒楼里，苏曦跟洛萧相对而坐。“定王妃怎么这个时候来北司了。”洛萧喝着茶，不经意问道。

南渊这时候处于一个修复期，尤其刚坐上龙椅的百里烨铭，跟定王说是铁打的兄弟，可是对于权倾朝野的定王爷，百里烨铭会没有行动。

苏曦斜看了他一下，“这个时候不是刚好，南渊那么乱。”

好吧，这话他还真反驳不了，来了北司，以少笙那护短的样子，对于这个救命恩人，哪里敢有人欺负她。

“对了，定王妃之前提到的生意是什么。”

苏曦看了他半响，“你能不能不要定王妃长，定王妃短的，直接叫我苏曦就好了，我也不叫你摄政王，不然让人听到，对你卑躬卑敬。我可受不了。”

洛萧一听哈哈大笑，果真寒若尘这个王妃很特别。

“别笑了，我说的生意你能替少笙做主。先说好了，我这个生意是替少笙扩充国库的，你可不能私吞。”苏曦不由的警告了一番，她救的人，怎么也要让他做个好皇帝，不能迎来骂名，那当初还不如不救呢，让他自生自灭。

洛萧被说的一愣，他看起来是那种贪财之人，再说少笙跟小米是他姐姐的孩子，对他那么好的姐姐，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洛萧尴尬一笑，“苏曦，你想多了。本王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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