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少给我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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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点多的时候，顾之衡和黎宗涛坐车离开了顾宅。

早在几天前，顾之衡就把城西那套房子买了下来，还特意找人装修了一番，不过这些都是派小王出面解决的。

“我之前和阿惟看过了，城西算是东陵城里最需要医疗资源的地方，恰好我选的位置也是那儿最繁华的地段，交通方便些。”

黎宗涛听着顾之衡的话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之衡，我有个问题。”

“你说。”

“城西的居民能接受的了西医吗？”李宗涛知道国内的西医也是前几年才引进的，一些诊所也都是外国人开办的居多，不过大多都是服务于外国人，所以租界里开办的诊所尤其多，不过这也是导致国人对西医有偏见的原因之一。

“东陵城也算是国内最早开放的一批城市，这几年来这儿的外国人也日益居多，西医的观念也在慢慢深入人心，再说我们开办的是免费诊所，病人绝对不会少。”

“这样就好。”

街上学生的示威游行依然在继续，好在有了警察局的协助，道路变得不再拥堵，不过车子依旧缓慢地往城西开去。

“对了宗涛，有件事我在电报里和你提起过。”顾之衡转头往车窗外看去，车子距离早上的演讲台越来越近了，周围穿着东陵大学校服的大学生也越爱越多。

“我现在是济世堂的东家，代表的还是中医药这一派，诊所的一些事情我不能直接出面，所以得麻烦你多费心了。”

“费心怕什么，只要你顾大东家的资助够，我开心都来不及呢。”这话黎宗涛没半点假意，他知道现在国内的情况，列强入侵，整个国家都处于风雨飘荡的危机之中，自己也想为国献身，可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带着点点，所以投身军队当军医的愿望是完全不可能了。

半年前他在英国突然接到顾之衡的消息，说若是自己能来东陵城，便资助他开办一家免费西医诊所，黎宗涛考虑了几天，想着也算是能为穷苦百姓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便欣然答应了。

“放心吧之衡，西医诊所我一定会打理得妥妥帖帖，绝对不让你分心。”

顾之衡知道黎宗涛的能力，读大学的时候不管是学习或是社交他都时佼佼者，开办区区这么一个小诊所，说得严格点的算是屈才了。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就放开手好好办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

车子比往常多开了二十几分钟才到城西，顾之衡带着黎宗涛把诊所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两人又沿着周边的街道走了走，最后满意地坐上了车。

只不过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更加堵了，顾之衡看了眼手里的怀表，已经四点了，没想到看房子才看了三十分钟，来回的路却开了将近两个小时。

“唉，这帮学生书也不好好读了，天天就知道游行示威，现在还把路堵成这样，这以后总不能天天这样吧。”

“是啊，抗议也没用啊，现在是北宁被侵占了，你东陵大学的学生就算再这儿闹翻了天也无济于事，有那闲工夫倒不如主动投身军队，也比天天在这儿堵着的强。”

“我听说，昨晚上还有人被打了，因为不肯收那些学生的传单，直接被打得半死呢！”

“啧啧啧，这帮学生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车窗外传来了路人的抱怨，的确这几天因为学生的活动给东陵城里的人造成了不少的影响。

顾之衡并不赞同这么莽撞的行为，不过谁都有言论自由的权力，他也管不了。

前面的路段似乎又通畅了，车子又经过了昨天学生演讲的地点，此时的台子上依旧是慷慨激昂的学生，顾之衡的视线慢慢停留在了那个地方，不过这次他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顾菁

“停车！”

“是。”小王有些遗憾，路好不容易通畅了，此时不走不知道何时又会堵车，不过听着顾之衡的命令，他只得停了下来。

顾之衡一把关上车门，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长腿一迈直接朝着台子边站着的顾菁拉到了路边。

顾菁正想发火，抬头一看是顾之衡，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愉悦了起来，正准备和他好好打招呼呢，就被顾之衡劈头盖脸的怒骂甩了过来。

“你要疯回家疯，少给我丢人现眼！”

顾菁觉得很委屈，自己原本只是帮班里的同学占个位置才会来演讲台，可人还没起来站几分钟，突然被身后不知什么人拉了过去，转头一看是自己哥哥却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

“哥，你平时说我也就算了，可现在大庭广众的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吧！”

顾之衡只觉得自己已经气得头皮发麻了，原来顾菁根本就不是在学校里好好读书，“面子是要自己挣的，你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

“我怎么了？”

“你怎么样关我屁事，可你别忘了你头顶上还有个顾，你不要脸我还要呢！”顾之衡已经开始骂脏话了，虽然他根本没有意识道。

“脸脸脸，你就只要脸！顾家的脸早就被爸爸丢光了！要脸你找爸去，找我。。。”

只听“啪！”地一声，顾之衡想都没想抬手就朝着顾菁的脸直接甩了一巴掌。

黎宗涛看着顾之衡的样子直觉有些不妙，赶紧打开车门跟了上去，可人才走到顾之衡身后，就看到他甩了一巴掌，“之衡，好好说话好，别再动手了！”

顾菁摸着刚被顾之衡打的右脸，心里一片迷茫，而后两滴眼泪直接扑簌簌地落到了地上，不过这个样子的她并没有获得顾之衡丝毫的怜悯。

动完手的顾之衡举着手眼睛里有些失神，嘴里还是不饶人“我看你脑子不清醒了，赶紧给我回顾宅。”

顾菁终于冷静下来了，她知道顾之衡真的生气了要是在惹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只好抽泣着慢慢说道“走就走嘛，干嘛打人。”

最后她只得跟着顾之衡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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