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殿前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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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沈棠才深吸口气，勉强露出个笑来“幸而药王谷主尚在府中，周经予身上的毒与当初小酒一样，都是罗若那巫女制出来的，谷主应该有法子。”

再联想前头沈棠的话，林思瑞终于明白过来“那季二少爷同意跟你回去了？这就是你说的转机？”

“没错。”

赶在好友质疑之前，沈棠率先解释“作为交换条件，我同他提了作证之事，如果有季二少的证词，我们在殿前对上齐国公应该会轻松许多。”

林思瑞却没有这么乐观“人家那可是父子，就算他现在答应你了，你能保证到了殿上他不会反咬一口么？”

“不能。”

出乎林思瑞的意料，沈棠竟然一口给了个否定答案，他被噎了一下，之后简直要气笑了“那你还……”

“如果没有这个条件，周经予就不救了吗？”

林思瑞的质问被一声反问给噎了回去，他面上神情变化几次，到底还是烦躁的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你自己想好就行。”

被自己好友气的够呛，扔下这句话林思瑞便回了自己房间，院中只剩下沈棠小酒两个。

沈棠看向小酒，方才在林思瑞面前的强势慢慢褪了下去，露出了一丝苦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次……”

“我知道你不是一时冲动善心大发。”

小酒抓住他的手，看过来的眼神温柔而认真“我也跟季二少爷相处过，知道他是什么人，更知道她跟季大少爷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她抿了下唇，谨慎地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许他跟季家的关系也不会很好。”

沈棠只觉这些话像是说进了自己心里，一时间那点自我怀疑也跑了个没影，他忍不住反握住小酒的手，将人拥进了怀中“他的身份太重要了，如果能得到这个助力……”

“会的。”

小酒拥住他，安抚的拍拍人的后背。

夏日月夜，凉风习习，两人却一个都没有欣赏月色的心情，各人对着面前的一杯清茶想心思。

如此一来院中便更安静，因此偶有动静响起来时便显得格外突兀，即使那只像是一块石子被踢动了位置。

小酒愕然循声抬头，这当口猛然觉得眼前光影一晃，下一瞬就被男人抓着胳臂挡在了身后。

但沈棠的防备也只有一瞬而已，看清来人之后他放松了许多，小酒从他身后探出头去，看清了来人后先是一愣，随后便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来人正是季二。

他孤身一人，看上去比方才沈棠见到的情绪高昂了些，后者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你自己？”

潜台词很清楚——季二一个人来的，那便是想好要放弃周经予了。

难不成他到底还是没办法靠一下午的了解断定一个人的性子，难不成这次大好的机会到底还是要浪费了？

沈棠脑中甚至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念头来——幸好季家人应该已经知道林思瑞“假死”了，不然暴露了这处，林少还要另找个地方躲着。

季二看得出沈棠在想什么，在对方重新防备之前忙开口“经……他还在睡，我不确定带他过来会不会把他弄醒了，所以才一个人先过来。”

他没空去注意沈棠明显缓和下来的神情，攥了攥拳头像是积攒足了勇气才开口“你之前说的，那药王谷主真的能让他重新变回正常人么？”

“这要等大夫瞧过之后才说的准。”

沈棠没一口给定答案，他相信季二不是会出尔反尔的人，因此也不跟他耍心眼，直接道“不过小酒身上的毒和术法的确都是谷主解开的不错，周兄那儿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季二咧了下嘴角，勉强算是露出个笑来“那现在……”

“你若真的考虑好了，”沈棠郑重的看向对面那人，顿了两息才继续开口，“现在便可将他带去王府。”

说好的抓捕怪物的时间眼看着过去了五日，清王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朝上几方势力加最上面那位也都看着这次抓捕行动的结果，一时之间竟是难得的和平起来。

可这平静到底是没有持续太久，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日，这天一上朝，吏部侍郎便出列上奏“启奏陛下，七日前清王接下追捕城中怪物的军令状，臣以为应该有个结果了。”

清王看了他一眼，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位同僚了。

将前些日子的随口之言说成了“军令状”，这意思若是清王最后没将那怪物的尸体交出来，还要把命交出去不成？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殿上那位也开了口“七日这么快便到了？元清啊，那怪物之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是过去了六日。”沈元清先将剩余得一天时间要回来，这才继续道，“这六日以来那怪物在城中销声匿迹，实在是不知该去哪里巡捕。”

齐国公嗤笑一声“清王爷的意思是，那怪物已经离开了京都城？”

“没亲眼见到之前，臣弟不敢下这种断言。”

轻飘飘将对方的话顶了回去，清王反将对方一军“听国公大人的意思，是认为那怪物一定还在京中咯？”

齐国公脸有些黑，但很快便将火气压了下去，拱手上禀“陛下，臣以为这怪物一日不除城中百姓便一日难得安宁，若清王实在没有办法，那大可将这差事让出来给别人。”

吏部侍郎恰到好处的开口“陛下，微臣自请领兵去寻那怪物。”

沈元清终于忍不住插了句话“吴大人如此着急，可是与那怪物有什么渊源？”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吏部侍郎瞪着一双眼睛，眼看要吃人似的，“微臣只是见王爷像是对那怪物束手无策，所以才……”

“你能将怪物抓捕归案，我偌大的王府却束手无策，”沈元清眯了眯眼，“这意思是我包庇了那怪物？”

“够了！”

就听上面那位猛然开口，包括沈元清在内众人齐齐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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