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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在迟茹儿身后看着自己家小姐为难的样子,她恨不得替迟茹儿说出口。她家小姐几乎很少求人,更别说私下与男子相约,向男子讨要东西了。
迟茹儿在约陈珏出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了,咬咬牙,还是说了出口“我也莫怕公子笑话了。我从小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却独对马儿有别样的情感。只是家人不许我接触这些。那日上元节,公子武艺超群,得了那赤兔驹……”
护城河周围人来人往的有不少的人,即使没有人在意迟茹儿与陈珏的交流,迟茹儿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着,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曾在书上见过那赤兔风姿,从未想过它有一日能离我这样近,我却错失机会。我知道公子定是也喜爱那马驹……但请恕茹儿唐突了,茹儿正是想与公子讨要那马驹。”
迟茹儿见陈珏依旧没有回应,接着说“茹儿知道让公子为难了,但茹儿身为女子,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这般好的马儿了。公子若是有它物心念已久,不妨告诉我,我定会竭尽全力替公子寻来。”
这般话,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说不出口的,何况是以名节清高著称的迟茹儿。她仍是保持着屈膝欠身行礼的姿势,她眼角已经因羞愧而蕴了眼泪。风吹得她长裙下摆飘飘,纤瘦的身影好似马上就要摇摇欲坠般,让人看了心生怜意。
陈珏闻言,轻轻笑了笑,没有一丝的嘲讽意味,轻快的很,好似在安慰一般“姑娘先起来再说,你这般,让别人看了去,定是以为我欺负了姑娘。”
男女有别,陈珏不好亲自用手将迟茹儿扶起,合了纨扇。伸出扇柄一端,轻轻抬起迟茹儿行礼的小臂,示意她起身。
接着轻轻说道“我若知道姑娘喜爱那赤兔,定会将它送给姑娘做礼了。只是姑娘来的晚了些,我已将它赠与一位友人。不过若是姑娘喜欢马,我倒也是可以帮姑娘寻得一匹乖顺得,虽不及赤兔名贵,也勉强配得上姑娘身份了。赤兔乃战马,成年后性烈得很,姑娘怕是也不能驯服的了。”
迟茹儿一听,觉得晴天雷劈般,身形晃了一下,好在小菊扶了她一把。迟茹儿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问道“小女子唐突,不知公子将马赠与了哪位友人?”
陈珏闻言,南摇尧的笑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笑着说道“她狡黠圆滑的很,只怕东西到了她那儿,谁也拿不去了。姑娘还是不要以身试险了。”
迟茹儿失望的很,语气中的失落隐藏不住“多谢公子提醒,只怕是我与那赤兔无缘了。今日是我唐突,也不敢劳烦公子再为我寻马了。只恳求公子,莫要把今日之事说与第二人听,我欠公子一个人情。”
陈珏回答“姑娘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心念之物,人皆有之。我为帮上什么忙,不敢承蒙姑娘一个人情。”
迟茹儿觉得陈珏的性格不愧是京城中最让人舒服的,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是没这样子的轻松自在。与陈珏道了谢又行了礼后,揣着无奈与失落走去了。
南摇尧出府前还未来得及用饭,自难遇玉阁回府后,突然想了膳香楼的点心。决定自掏腰包,带上盈儿去吃一顿好的。
膳香楼有京城最好的面点师傅,点心贵有贵的道理。精致小巧,软糯香甜。座落护城河边,坐在二层隔间,护城河景致一览无余,雅趣的很。陈珏与迟茹儿会面一幕,恰好就落在了主仆二人的眼里。
盈儿看着两个人的会面,只觉得陈珏好似个花花公子般的,对上好看的女子就要卖弄一番。尤其是陈珏用扇柄抬起迟茹儿胳膊的那一幕,在这雅间里看来,就好像是用手触碰了迟茹儿一般。
盈儿本来对陈珏有了不少的改观,他谦谦有礼,幽默地也不失分寸,应当是个君子无疑。这样一看,还是自己看走了眼,被他外表骗了,他还是那个看见女子就搭讪的狐皮膏药。盈儿越想越气,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嘴里塞点心。
南摇尧有些心疼,膳香楼点心贵的很,照着盈儿这样吃法,只怕她今天的钱袋子都要吃空了“盈儿,你别只顾着吃啊,你慢点吃。我还等着你品出点名堂来,回府做给我吃。到时候咱也不用花这么多银子来着吃点心了。你这吃的像赌气一般,到时候我付不起钱了,就把你压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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