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楼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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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面红耳赤的姚羽清和程冬春关系最好，便在那咬耳朵。

程冬春听后登时瞪了宋雷泽一眼，差点就骂出一句登徒子来。

就在这当空，那肉包好送上来了。

厨子笑哈哈的把包好的肉打开，挑了几片大肥丢在地上，对着大白狼喊道：“来尝尝！”

却是这时，不说小白如何，宋雷泽出手如电，一把就掐住厨子脖子，将他直接按翻在地上！

这一下来的太快，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是姚羽清，程冬春离他最近，被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看着这疯狂人！

“说，七叔在哪？”

厨子一脸惊恐，瞪着眼睛看着宋雷泽，努力喘口气狡辩：“什么七叔啊？我不知道啊，宋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宋雷泽冷笑道：“哼，中过一次的毒，还想让我中第二次？这玩意骗的过小白，骗不过我！说！否则把你丢到江里去，你应该知道，江里有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厨子恐惧了，脸也扭曲了，似乎心里正在经历着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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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当空忽然自楼上飞出数道寒光来，直打宋雷泽！

倒是程冬春看到的早，高喊一声：“小心”，随后出剑，帮着宋雷泽打掉了几枚暗器。

与此同时，宋雷泽也已经反应，飞身就向二楼掠去，那小白反应也极快，竟是直接冲出酒楼，就向外面跑去。

二楼的人见偷袭不成便立刻逃跑，手中甩出暗器逼退宋雷泽，与此同时快步跑向窗户，双臂一环，一头撞了出去。

谁料到这人刚刚撞出去便是一声恐惧的叫喊：“啊，啊啊——”

野兽的咆哮声，那人的惨叫声。

宋雷泽自楼上跳下，看着已经被小白咬住一只腿的人，这人疼的惨叫不已。

确定了这人的身份，宋雷泽霸刀一指：“七叔在哪？”

那人也硬气，鼻子里蹦出一个“哼”字。

却是没想到这小白的凶性完全超过他想象，这大白狼直接狠狠咬住他的腿使劲甩头，不消几下，伴着这人痛苦的惨嚎声，他的大腿就硬生生被咬断了！

周围围观了不少人，看到这画面的时候都不免震惊，不乏有害怕看到受不了惊慌失措逃跑的。

就是这样，宋雷泽也没有怜悯他的意思，趁着这人还有意识，竟然还逼问他：“他在哪？你要想活命最好说话，否则我让小白慢慢咬死你！”

“这人虽然硬气，却也支持不住这种骨肉分离的痛苦，在挣扎了片刻之后就晕了过去。”

这让宋雷泽皱眉，再看看周围：“妈的，七叔，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出来围观的程冬春倒是反应挺敏锐的，无意中看到了一个素服女子用一双贼拉拉的眼睛盯着宋雷泽。她本能知道此人定然和宋雷泽有关，但是刚要说话就被陈佃香拉住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惹事。

她点点头，没有作声。

不过宋雷泽转头看她一眼，立刻就敏锐的顺着她的目光搜索到了那个女人。

当然，这么凶厉的场面，男人看到都怕，她一个女子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本就不正常。定睛一看，还有些眼熟。

那女子反应很快，立刻戴了斗笠向后退去，顷刻就消失在人群中！

“小白！”

宋雷泽二话不说便要去追，但是临走还不忘谢谢程冬春：“姑娘谢谢，能帮把我的东西送到楼外楼吗？晚点我就过来！”

挺讲义气的小姑娘之前还觉的他是个登徒子，但是看看对付凶徒的手段，倒是挺佩服的，而且江湖侠义，便爽快的答应了他：“好，你去吧，咱们楼外楼见！”

“傻丫头！别乱答应啊！”姚羽清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宋雷泽已经追出去不见人影了。

陈佃香也不太懂，但是她能看的出程冬春的想法，倒是并不反对，只是疑惑姚羽清这次为何不和她在一个频道上？

“怎么了师姐？我是想……”

“那楼外楼是青楼！”

“啊——！”

“……”

话虽如此，江湖义气，程冬春并没有因为这事情就退步，还是决定去楼外楼送东西。

这一次姚羽清坚决不去了，陈佃香顾念自己的名誉也不愿意去。

姑娘犹豫了，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是思考一番后还是决定去送了，哪怕只是送到门口。

两位师姐最多答应，离楼外楼一丈以外，她们看着，要是程冬春进去了，她们是不会跟着进去的。

大姑娘细细思考了一番之后咬着嘴唇点头应了。

……

其实要是说楼外楼是青楼倒不完全是。

楼外楼之所以叫楼外楼，是因为它楼外有楼，讲的是奢华和富贵。故而更多是给那些富贵老爷和达官显贵们准备的娱乐场所。

因为楼外楼最早传自琼海楼，所以下层结构是按照琼海楼的设计要灌满湖水修成湖中小筑的模样。不过当年正巧赶上琼海楼没落，这一工程就被停滞了，最后转而被琼海楼卖了。有眼光的商贾看上了此中的商机，就买了过来，然后改装修筑便成了楼外楼的模样。

楼外楼主营其实还是酒楼，只是这种地方招待的人非富即贵，如果单单是酒食还不足以满足这些人的要求，自然还需要一些玩乐的东西，赌场，女人，应有尽有。久而久之，加上南唐这些年富贵不惹兵事，百姓富足。故而不少人就喜欢体验这种人上人的生活，那去哪里？

楼外楼。

所以楼外楼成了江南有名的消金窟，可包这些富贵人士衣食住行一条龙，背着银子进去，光着膀子出来还说不后悔。

大有只剩条裤衩喊着姑娘名字的大老爷恋恋不舍，声称日后一定会再来。

所以当下人们对楼外楼的印象更多是青楼的印象。

程冬春进来的时候一个人怯怯的，还不好意思，但是看看，这门口并没有什么花枝招展的女人，也像是日常的酒店一样，不过就是挺豪华的，客人们进来都是光鲜亮丽，都是进雅间坐的，要酒要菜都是十两八两丢下叫小二随便上。

都是有钱人啊！

程冬春其实也有钱了，倒也并没有羡慕的感觉。

不一会过来一位丫鬟模样的女子，轻轻来到程冬春面前，细细打量她。随后行了礼带她上楼去了。

程冬春见过她，正是姚清风身边的侍女香菱。

这肥而不显胖的丫鬟领着她上楼，她才算见识到楼外楼的盛况，一路上雅间高座不知道有多少，金盏银碟，假山花石，一排排盆景中的招财树都是繁盛似锦。上了三层楼才渐渐感觉到楼外楼真正的名堂。

相比于下层只是简单的酒食生意，上了三层之后就可以看到赌盘长桌，还有一些搂着女子的赌客在广大的楼堂里赌钱喝酒，好不热闹。从所处的廊道里看过去，一间大厅里少说六张赌桌，虽然稀稀落落坐的人不多，但是皆可看到这些人的桌子上都是码成小山一样的银子。

程冬春小时候送货也曾进过赌场，单单看看那些这台面，就知道这种赌场的规模都不是寻常百姓造的起的。

经过廊道之后便来到了楼外楼的另一楼，这里的气氛就更多脂粉气的，不时能听到有女子的声音传出“大爷，喝了这杯咱们继续玩！”

姑娘有些不想走了，想让香菱自己送过去，不过侍女没有理她，只说两位公子要当面感谢她。

她面情太薄，推辞不掉，只好跟着香菱继续往里走了。

到了地方是一间豪华房间，也挺偏僻的，进来的时候以为就是那种搂着女人亲嘴的糜烂景象，尤其是包里还有那么多“恶心”的东西。没想到进来的时候却只有两位公子和一排黑衣人，不由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程冬春进来，姚清风第一个迎接，请她过来坐下。

姑娘扭捏，放下包裹就走。

“程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等宋雷泽来了再走不迟？他马上就来！”

“不用了，你们玩！”

“玩？”

姚清风转头看看任天行，二人心有灵犀。

“咳，程姑娘，我们是有事在此，刚好，既然你来了，一起谈谈可好？这三宗十二人之战若是单靠自己一人之力，恐怕前面的难关是很难闯过去的，不如像你师父他们那样的前辈们一样，合作可好？”

“合作？”

程冬春思考了。

没错，当年师父来杭州参加三宗十二人之战便是如此的套路，联合了王文卿，张合灵，他们组成了铁三角，一路击败强敌最后才在雷峰塔下一决高低，虽然最后不幸败于张合灵，但是仍旧闯出了名堂。

这也是师父临走时曾经特意告诉她的事情，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正在这时，看到那包袱里露出一根黄瓜。

不免觉得恶心，皱眉，想谢绝！

但是任天行和姚清风是何等聪明有眼色。不约而同一人拿了一根黄瓜手一捋就直接放嘴里大嚼起来：“黄瓜水分不错！宋雷泽挺会挑呀！”

然后任天行又问程冬春：“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这么奇怪的看我们？难道我们有什么问题吗？”

表情都写在脸上，她看看黄瓜，看看胡萝卜……

“嗨！”

任天行给姚清风示意，姚清风点头。

“程姑娘，你放心，这些东西我们自有妙用，今晚你就能知道，不过，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姚清风，你看你说的，老是藏那么半句话有意思吗？直说得了，程姑娘，今晚我们有个计划，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今晚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