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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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泽明看着三双在黑夜中闪烁的红眼睛，虽然对方有人数优势，然都没有轻举妄动，似乎有些忌惮眼前的水月五。

雨不时的会停一下，要按以前穆泽明肯定拿出手拍照片发到网上了，说不定还能上个头条得点奖金什么的，但现在，他知道这一种可以强制改变任何物理现象的能力。他们能让这些雨停到空中，当然也可以让你停到几千米的高空。

穆泽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身体没有一点温度，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可能现在直接昏倒然后40度高温被送到医院。

水月五动了，三头狮子围攻一只犀牛，同样是草原上的霸主，这种时候要看谁先能最快咬住对方的脖子。

水月五周围的空气开始凝固，雨衣上的雨水一瞬间被蒸发，两只手向后甩去，周围所有的铁皮，铁栅栏，井盖，甚至是汽车都飞了起来，一切包含铁元素的东西像是沉睡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主人。

一把把利剑向那三个人飞射了过去，如果能停止这个画面，你会发现每一珠雨滴在利刃在飞行的航线上都被切割开了。

三人向后的跃起躲避着那些飞来的利刃，那可不是一把两把，而是上百把，如果是一般人早都成肉末了吧。

利刃还在高速切割着，三个黑衣人正在跳来跳去躲避着那些致命的飞刀。

水月五周围因为利刃的高速旋转形成了一个气场，没人能靠近，除非你想用刀子洗个澡，而掌控这个气场的人没有任何浮夸的动作，仅仅将双手张开。

雨衣在雨中飘舞着，穆泽明看不见水月五的眼睛和表情，帽兜压得太低了，这样他也看不见周围发生了什么，可能是水月五没有手来整理，也许是他不屑去整理，战场瞬息万变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穆泽明只能通过水月五帽兜里透出的红光来认知他的状况，那三人也不是只会跑的货，为首的人似乎在躲避的过程中低声吟唱了几句，下一刻，穆泽明抓着衣领跪在了地上，空气瞬间停止了流动，人类没有氧气就像鱼儿离开了水面，只能剩下垂死挣扎。

水月五也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受到了影响，空中飞舞的刀刃逐渐慢了下来，水月五单膝下跪，右手向前一抛，空中的一辆汽车就砸向了为首的那人，黑衣人为了闪避，从原地跳开，周围的空气也瞬间松散，穆泽明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那种渴望，那种祈求，除了在仓库被抓，这是他第二次体验了。

水月五也用手捂住了胸口，将周围的一切都砸向了面前的三个人，撩起雨衣向穆泽明冲了过来，一把抓起穆泽明，穆泽明被提起来来的一瞬间才知道水月五的力气到底是有多大。

雨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马路上没有一个人一辆车，一个正在躲雨的狗狗冲向马路对面的树下，此时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从狗的头顶飞了过去，要不是骑车人技术过硬，不然明天新闻头条，一只狗狗惨死在马路中间，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

水月五和穆泽明最终停在了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前，精神还有些恍惚的穆泽明靠在贩卖机旁做了下来，而水月五买了两罐热咖啡也坐了下来。

“给，热的。”水月五将咖啡扔给穆泽明。

穆泽明看着手中的咖啡雨滴在罐子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在这寒冷恐怖的夜晚也就这热咖啡让人有一点安慰。

水月五将咖啡一饮而尽，看到穆泽明麻木的样子，“害怕吗？现在还来得及，跑吧，他们应该没有看到你的样子。”

晃掉罐子上的水珠，穆泽明将咖啡放在自己的额头，现在想想当时那种窒息的感觉身体还发颤，与死神接触实在不好受，穆泽明不禁又捏住自己的领口。

“我们这种人会拥有一种能力，强制改变物理原理的能力，而那个人的能力是凝固空气，可以让空气停止流动。”水月五看出穆泽明所想，所以给他解释道。

“嗯，可厉害，人没有空气还真是可怕，幸好你那个让东西满天飞的能力更厉害一点。”

水月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少年，“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人的能力是全方位的，让我们没有了氧气，他自己也应该处于无氧状态。”

“同归于尽的能力吗？”

水月五将咖啡罐扔到一旁，“是能力就会有它的缺点，越强大的人才会将缺点缩小，但永远不能它消除。”

“那我也会有吗？”不知为何，穆泽明此时又想起了穆诺儿，那个本该在阳光下奔跑的小女孩，现在却昏迷不醒，又被人劫走，也许自己也有这样的能力就不会那么无助了吧。

水月五并没有回答穆泽明的问题，穆泽明也没有在去询问水月五的解释，他又变成了那个无助可怜的小孩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哪怕是在这个暴雨肆虐，不平凡的夜晚。

两人站的不远，但各有各的心思，风伴随着雨让视野变得不是那么清晰，穆泽明靠着贩卖机看着漆黑的天空，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脸庞，“嗯？那是什么？”穆泽明看到贩卖机上一团黑糊糊的东西，记得刚才来的时候还不在的，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视野里了？

穆泽明刚想起身去辨识那团东西，一把匕首就从天向他划去……。

匕首比不是从天而降，穆泽明感觉到有头发触碰到了他的脖子，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拿着匕首要杀他，不，不是要杀他，是他身后的水月五，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穆泽明看着女人从他的身旁穿过，匕首已经挨到了水月五的雨衣，没有人能阻止这个优秀的杀手暗杀她的目标，哪怕在雨这么大，天气这么恶略夜晚，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无故的出现在天上，难道是高空跳伞，不可能，先不说能不能那么精准的落在目标地点，这么坏的天气怎么可能跳伞？

该死的，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穆泽明又在瞎想，他总是那么废物，关键时候掉链子，没有一点用处，只会幻想着他的世界。

那团黑糊糊的东西原来就是她，因为下雨视线模糊所以她躲在贩卖机上，是原来就在那等待吗？不，我刚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应该跟着我们来的，然后爬上了贩卖机来刺杀水月五。诺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这一切只不过是穆泽明一瞬间的幻想罢了。

谁也阻止不了女刺客的刺杀，就像没人能阻止这场雨的来临。

在匕首即将刺穿水月五的雨衣穿进他的心脏时，雨停了，又是那种猩红色的光芒充斥整个世界，就像那天的仓库一样，光芒闪烁的同时，穆泽明也不记得仓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每一珠雨滴悬浮在空中，下一秒，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雨也落了下来，匕首也刺了进去……

“穆泽明！你！穆泽明！”水月五大喊着穆泽明的名字，看着匕首插在他的走胸口上，鲜血随着雨水立马浸湿了他的衣服。

穆泽明看着头顶暴动的水月五，这是认识他几天为止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是为了自己吗？呵，那太好了。下一刻，穆泽明闭上了眼睛昏死在了水月五的怀里。

贩卖机彭的一声炸开了，里边的所有饮料和贩卖机都悬浮在空中，包括路边的椅子都狰狞的起舞。

水月五怒了，猩红色的眼瞳中亮竖起了一道黑色，沉睡的巨龙被贪婪的人类所吵醒，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臣服了，那时将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龙在吼叫，像是天神在降怒。

“你！要付出代价！”威严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飞舞在空中的所有金属都化成武器的样子飞向了女人。

作为一名优秀的刺客，她知道她这次来只有一次出手，成功了全身而退，失败了，她就要提前做好一个死人的准备。

可是飞舞的利刃并没有刺向女人，雨又停了，周围的一切又静止了，静的像是这漆黑的夜晚，让人感到无助。

那个男孩的出现总会让世界为之颤抖，男孩手插口袋，鞋子敲击地板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夜晚，走过了水月五的身旁，望了一眼他那猩红的血瞳下狰狞的面孔，最后他停在了女人的面前。

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女人用着柔弱的眼神看着孩，像是一个刚犯过错误的宠物在等待她的主人如何惩罚自己。

如果穆泽明没有昏迷，他见到这个男孩也许会认出来，那天猩红色的光芒充斥在仓库里后，他也见过这样一个面孔，一个与自己相同的面孔，在酒吧苏醒后来，那个说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江泽。

一切恢复原样，利器还是如愿的砸向了女人的位置，水月五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知道那个女刺客不见了，水月五以为她死定了，可是还是让她给跑了。

水月五知道这里不能久留，身后还躺着生死未卜的穆泽明，起身把穆泽明抱上摩托车离开了这里。

雨还在下，或许只有雨才能洗刷地面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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