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挑衣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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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欧阳宁弯了弯唇角，眼前又浮现起那女子有些狡黠的眸子，“这个女的绝不像外界传言那样。”

“她对秋牧那番言论倒是有些意思。”凤潇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的仰着头，十分惬意。

“是不一般，幸好不是她母亲那样的女子。”欧阳宁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旁边的凤潇很难得地不追问，秉持着少知道活得长的道理晒着太阳。

欧阳宁也不再说话，回首看了看那远处的忠孝侯府，陷入了沉思。

入夜，青玉青叶伺候秋云清洗漱，看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青禾青梅，秋云清笑了笑，“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你们没什么事就去休息吧。”

听了秋云清这样说，青禾福了福就离开了，倒是青梅站在原地踌躇半晌也没走。

“怎么，有事？”秋云清看青梅那个样子，也停下来坐到了榻上。

“小姐，青梅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青梅犹豫了半晌，猛地跪了下来，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秋云清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没说话，看得出来她是觉得自己还对她不放心，没打算用她。“青梅，你要知道，我不是母亲，不是你的恩人。”

青梅抬头看着秋云清，额上一个明显的红印，她抿着嘴不说话。秋云清轻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救了你的人，你来这可能是庄子里的生活不如意，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生活，可你这忠心表的也有些莫名其妙，我不需要下面的人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来忠心于我。”

青梅咬着唇角，半晌才神情坚定道“青梅不是将小姐当成了夫人，只是当时夫人救了奴婢，现在夫人已经仙去，我想跟着小姐，我相信小姐是好人。”

好人么。秋云清垂眸看了青梅半晌，在秋云清带着威压的目光下，青梅愣是挺直了瘦弱的腰板，定定看着秋云清。

过了好一会，秋云清才轻笑出声，“这丫头还不错，青叶带着去好好教教她。”

“是。”青叶在一旁脆生生的应道，见秋云清愿意收下自己，青梅又惊又喜，又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小姐休息吧，这一天可多事，累坏了吧。”青玉含笑看着两人走了出去，过来服侍秋云清上床。

秋云清看着青玉熄了蜡烛出了门，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这一世，她绝不再为人鱼肉，绝不再让自己走上那样的绝境。

日子过得快，没了秋盈容找麻烦，碧落院倒也清净。秋云清每日在屋中看看梅宁微留下的书，练练字，这些日子倒是成了她到这世上最清净的几天。

宫宴前七天，秋牧借口要给秋盈容准备宫宴的时间，免了她到祠堂的惩罚，秋云清听到这个消息连眼皮都没抬。秋牧对秋盈容的宠爱是货真价实的，想借着当时的怒气让他对秋盈容就此产生间隙这本就是不可能的。

秋牧这个人父爱是有的，只是从来不是对自己。就是不知道，他给秋盈容秋琬月的父爱又到底有多少。

而秋盈容在放出祠堂后找秋云清麻烦，秋云清一句简单的“三妹不会是想在宫宴当天受罚在家吧？”就换来了几日的安静。

宫宴前一天，叶苓唤人叫秋云清去她的院子挑选宫宴的衣服，秋云清听到后挑了挑眉，带着青叶和青梅去了，那个青禾倒是个积极的，可惜被青玉看的牢，连门都没出去一步。

叶苓的碧雪院不愧是忠孝侯府里数一数二精致的院子，梅兰竹菊都开的茂盛。秋云清看着园中的布局，微微摇了摇头，都知文人喜爱四君子，但是多爱其一，若是四者皆有，未免过于附庸风雅而显得不伦不类了。

不过，看在叶苓连琴棋书画都是纳进忠孝侯府以后慢慢接触的，也就理所当然了。

“今天叫你们几人过来，是因为明日就是宫宴，皇亲贵族都要前去，还能面见当今圣上，必然要好好打扮一番，不丢了忠孝侯府的脸。”叶苓看着三人脸上笑的温柔，秋云清淡淡看了叶苓一眼，生生把叶苓脸上的笑看的有些挂不住。

给自己准备衣服？那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秋云清扫过丫鬟捧出的三件衣裳，一件是用雪色鲛纱所制的袄裙，轻薄如风，衣上用细如毛发的银丝勾勒出一片云海月色，更似仙女霓裳，看衣服就知不是凡品，一看便知是给秋琬月那种月光仙女准备的。

再看看剩下的两件，一件是初春嫩粉色曳地裙，用玛瑙石绘成遍地群芳，系着牙黄的襟带，配上白玉做的首饰，活脱脱一副初春少女的模样，旁边的秋盈容看着那衣服眼睛都可以放光了。

秋云清不动声色地再瞟了一眼最后一件，是一件蜀锦所致赭红齐胸襦裙，细纱滚边，用银线坠成一副雪图。配上一件月白色小裳，倒是比另两件都引人夺目。

但是如今这个年纪的女子，在京中多流行浅色，以衬托女子娇美柔弱之美。主要是因为艳色大多易显媚俗，少有女子能压得住的，所以倒是很少见有女子穿红。

见秋琬月和秋盈容兴致勃勃地上前挑选，秋云清知趣的站在后面，等她们挑剩下。叶苓原先还有些戒备地看着秋云清，见她如此知趣，也放下心思帮着自己女儿做参谋。

一炷香功夫过去，两人满意的让丫鬟收了衣服，秋云清毫不意外的看见那件红色襦裙被挑了剩下，也不在意，示意青梅收了衣服。

“云清，按理说头饰也应该给你配上，只是这红色襦裙太过艳丽，若是如此还花枝招展的带些个玩意，可就哗众取宠了。”叶苓笑着对秋云清道，目光中的幸灾乐祸倒是丝毫不掩饰。

秋云清瞥了眼秋琬月一整套上好的珍珠头饰和秋盈容那粉色珠石套饰，微微笑了笑，“多谢夫人费心，衣服云清收下了。”

“这宫宴是大事，云清可要穿着这套衣服，这可是蜀地上好的蜀锦所制。”叶苓担心秋云清回去把衣服换了，特意嘱咐。

秋云清看着叶苓笑道“云清可是那不懂事的人，夫人准备的衣裳，云清自然是要穿着去宫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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