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下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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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看这秋家三小姐心思倒是很独到呢。”王贵妃轻扭柳腰看着欧阳天撒娇，丝毫没有在众人面前害羞的压力。秋云清默默压下自己的鸡皮疙瘩，叹息这王贵妃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这样魅惑的撒娇还被她演绎出三分风情，若是换了旁人，必定是东施效颦了。

欧阳天看着爱妃心情倒是甚好，一手抚须点了点头，“爱妃喜欢便要了这画，倒是有趣。”

坐在一旁的皇后脸色却不怎么好，“不过是点小聪明，若论画艺，还是宫二更佳。”

这也是难免的，先不说本来欧阳彬就和皇后所出的欧阳豪不对付，她自然看不顺眼这马上就是彬王妃的小姑娘，更何况这姑娘名声品行实在太差，完全是个骄纵轻狂，上不得台面的。就单说王贵妃越了她这皇后先行点评，完全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就这一条，她皇后也压不下这个气。

王贵妃脸色僵了僵，还不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欧阳天道“皇后这个点评倒是中肯，虽是有些特别，但不过是闺中女子玩闹罢了，若是评为画艺之最，未免名不副实。”

王贵妃看了看一脸漠然的皇后，暗暗咬了咬牙没有说话。皇后虽然没有自己妩媚多娇，但是其大气天成是自己不可比拟的，但这一点自己就不可能和她挣皇后的位置。更重要的是皇后出生威武将军世家，是为欧阳天打江山守江山的元老，自己生父虽然归为丞相，但和手中有兵权的威武将军相比，还是有那么点不够看。

王贵妃坐在凤仙椅上漫不经心的品着桃花酿，那又如何，宁妍，你应当没有想到，这显赫的家世会是你最大的软肋吧。

金銮殿上几位勾心斗角，秋盈容却是白了一张俏脸。虽然博得殿中众人的惊叹和侧目，可是皇后和东明皇都下了那样的定论，虽然谈不上打了脸面，但的确是否定了自己。今日怕是将自己跻身京城四艳空凭长相这一说法作实了。

秋云清看着秋盈容，心中倒没什么怜悯，说到底这件事上，秋盈容只是皇家的牺牲品。

就见秋盈容恍恍惚惚下了台，听着周遭的议论。从早上御花园到如今宫宴，秋盈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丢过这样的脸，都怪那个秋云清！

秋云清感受到自己身后不远处传来的目光，微微侧身看了看，不意外看见秋盈容眼中愤恨，秋云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了，个不长记性的，看这样子就是觉得她不受待见都是因为自己。和这种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秋云清很是无奈。

待众人的议论声小了以后，就见秋琬月飘然入厅，一席白纱，头点金丝裹玉簪，宛若九天仙女一样站到了殿内，不说别人，哪怕是秋云清也要为她称一声赞。

“民女秋家长女秋琬月，为陛下和众位娘娘弹奏一首月下小曲。”

秋琬月席地而坐，膝上架一台月落琴。这是秋牧的了欧阳天赏赐，又赐给秋琬月的。

秋琬月静了一静，就在众人呼吸之间，指尖触琴，琴声就这么泄了出来。曲子是东明国开国皇后所作，是写东明国开国之君出征时自己在月下的思念之情。

秋琬月盈盈而坐，在夜明珠的柔光下，宛如月下仙子坐桂树下弹奏瑶琴一般，如水的哀思缓缓溢满整个大殿，众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开国皇后那未语先泪先流的心情，秋琬月的琴声紧紧抓住在场所有人的心。

秋云清饶有兴趣看着厅中姣姣如月的女子，不得不说秋琬月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掌握时机。

秋云清微微侧了侧身，不意外看见秋盈容脸色微白，紧咬着唇坐在席中，好么她还不算笨，知道自己是为她亲姐姐做了嫁衣。

要说秋琬月不知道秋盈容的小把戏，秋云清打死都不信。那么秋琬月让秋盈容先表演，便是算准了秋盈容的小聪明得不到天子的肯定，之后她再出手，不仅让人耳目一新，恐怕连秋牧都会觉得她帮忠孝侯府扳回了一句。

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如此利用，秋云清突然有些同情秋盈容了。

一曲作罢，众人还沉浸在琴声中没有出来。倒是金銮殿上的几位，毕竟见多识广，先行开口了。

“这秋家长女倒是个不俗的。”皇后虽然再不喜，但是还是光明磊落地赞叹了一句。

王贵妃媚眼微闪，倒是笑着开了口，“陛下，臣妾看着这个秋琬月是好的，配恪儿还是不错。”

欧阳天看着千娇百媚的王贵妃，眉眼漏了笑，“朕看也是不错，这形、神、艺俱在，估计这琴艺第一应是跑不了了。”

“陛下可别定那么早，臣妾记得那新封的赤鸾公主就还没上台，听闻当年念安郡主一曲名动京城，她的女儿定也是个不俗的，不若看了赤鸾的表演再定也可。”王贵妃殷红的唇微微勾起，仿佛一脸神往一般，倒是欧阳天微微滞了滞。

别人可能不清楚，他欧阳天怎么会不知道秋云清身上发生的事，自从念安去世后，他一直冷眼旁观，哪怕是秋云清落水差点死了他也没有动手的想法，这女子连保命都难，又怎么会有念安的本事。

皇后看着欧阳天眉宇间闪过的犹豫，接口道“臣妾听闻赤鸾前段时间刚大病初愈，想必是伤了身子，本来是不应勉强的。但今日正逢陛下雅兴，又新封了封号，不若就让赤鸾随意些，不必拘泥那些个虚名。”

欧阳天看着身边美丽端正的妻子，大感欣慰，“皇后所言及是，这赤鸾大可不必如此。”

王贵妃笑容僵了僵，好在掩饰的好，没让人察觉。她借着品酒的时候微微瞪了一眼皇后，中宫却是目不斜视根本没往她那么看，气的王贵妃娇艳欲滴的唇上多了一小排牙印。

秋琬月静静抱着琴回了座位，面上依旧是淡然如水，似乎丝毫不受上面的谈话影响，倒是让众人高看一份。

秋云清坐在下面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腹诽这些人怎么那么喜欢替她做决定，这种只能为人鱼肉的感觉让她非常不爽，以至于周围打量的目光都让她气闷。

就在她气鼓鼓的时候，就听得殿上欧阳天低沉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赤鸾，这众人都上台了，你也不要太藏拙了。”

五一节要到了，提前祝大家小长假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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