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曼索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十章 平安符,许你一生浮世清欢,遗失曼索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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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淑妃停止哭泣,抻了抻脖子似乎想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然后被烫到似的向后一退,讶然道“这……这不是七公主送给十三公主的平安符吗,林昭容,你可分辨仔细了。”
听她说,清律这才看见林昭容竟然也面色惨然地坐在最角落。她虽然梳妆齐整,可一双眼睛却肿得像核桃,眼窝深陷,看起来刚刚哭过“是,就是它。蕈儿出事后就消失不见了,陛下,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皇帝冷着脸,下颚线紧绷,似乎在强忍怒气“当然是在那凶犯的房间塌下找到的!小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送的平安符为何会在凶手那里?”
“父皇,儿臣不知,这定然是有人恶意陷害!”清律冷静地回答道,“儿臣与小十三无冤无仇,当晚看戏也完全不晓得十三会去,毕竟孩童一般对戏曲没得兴趣。若是儿臣存心想要害人,怎么如此准确预测到小十三的行动?况且,为何偏偏那时送一个平安符?这不是像如今这样给自己招揽嫌祸吗?儿臣为何要这样做!”
“你送符子那时说过,这平安符绣出来已不是一两天,自然是挑着机会送给蕈儿的。至于我俩人的行动,你只需一打听不就一清二楚了?”
林昭容声音哑然,一边用帕子按着眼角,一边说道。
“林昭容,小十三生性善良活泼,品质难得。想当初太后寿宴我被人掉包构陷,回席后是这孩子出声安慰我,我便是再没有良心,也不会去害一个给予我慰藉的孩童。退一步讲,若我真要害她,有的是法子,为何偏挑这人多眼杂的时候下手?”
清律喉头发酸,有些哽咽。她原本以为林昭容已经相信自己,哪怕是看在她对十三关心的份上,可却还是对她心存芥蒂,到头来帮着敌人倒打一耙。
“七公主的想法我自然猜不透。不过起初我问你符里的香料是如何制成,你遮遮掩掩不肯回答,只以‘宫外师傅’做的搪塞我,这又如何解释?若是没有鬼,为何不肯说?”
“那的确是我命人寻外面的调香师做的,配料秘方怎可公开?若你不信,去京城左街十字路的‘邵氏香坊’问问便知。”清律叹了口气,“另外我之前也说过,香料由宫里的太医检查过,我又如何做手脚?”
“问题不在这里,七公主。”苏淑妃敛了哭腔,正襟危坐,目光混合着愤慨与悲切,仿佛什么正义之士在遣讨,“那香虽然闻着无害,却有个特点,那就是香味久驱不散,哪怕只在一个地方待个少倾,味道也有残留。若是懂香的人,比寻常人嗅觉灵敏,便是闭着眼都能循香而走。”
“苏淑妃,您到底想说什么?”
“这意思还不够明确吗?那晚后花园里黑灯瞎火的,想要不引人注意,便跟着香味行走,小十三身上戴着平安符,花园奇石纷杂,便是白天都如同迷宫般难以自己离开,自然难以逃脱。”她说着,竟又开始恸哭,“可怜我那女儿,被人掳了去,这一遭便是清白之身,名节都要不保了。还有年纪尚幼的十三公主,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眼睛却瞎了,你说你如何赔偿得起她们!便是相看生厌,也不至于下此狠手啊!七公主,你怎的如此狠毒!……”
她一开始哭,似乎就连带感染了林昭容,她身形本就瘦削,这几日的折腾更是骨头都快显出来了。她飞身扑到皇帝脚边,就像片树上掉下来的枯叶似的“陛下,如今水落石出,求您……一定不能放过凶手!您想想蕈儿还这般小,以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该是多可怜!嫔妾每日瞧着她的拐杖,心里就滴血般的疼……若不能沉冤得雪,嫔妾实在没脸继续面对蕈儿了呀!”
皇帝望着脚边流泪满面的林昭容,眉头紧锁,他喟然一声斜倚到椅背上,仿佛累了般道“小七,这下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清律低头沉默着,乌发垂下盖住脸庞,令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宋瓷在一旁欣赏着她的表情,那般默然又凄惨,只恨颦儿姐姐没能来亲眼看看。想必现在人赃并获,她只剩下后悔和绝望了吧。瞧你之前跋扈骄纵,现在也是黔驴技穷,只看等下如何跪地大哭求饶了。
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人,一直在旁边没有讲话的云贵妃也是如此。今天的主角虽不是她,可看着下面几个嫔妃公主狗咬狗,却也像在看出戏。她对这个先后的遗女没有丝毫好感,出了厌恶简直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她挡着皇帝对其他后妃的宠爱,一看到她,就能想起那章令人恨厌的脸。如今看她吃个大瘪,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她正得意地想着,却不知清律下一瞬竟笑起来,起初那笑还收敛隐忍,后来就变成放声大笑了。
苏淑妃不可置信“你……你笑什么!”
清律简直直不起腰,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
皇帝一直拄着下巴看她这通无礼的大笑,没有呵斥阻止,看样子已是气到顶点便冷脸不说话了。
清律回过气,走过去捡起那平安符,拉开抽绳看了看里面说道“以香识人是个好想法,可惜的是似乎行不通。”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苏淑妃便道“有何行不通?”
“苏淑妃,你听我说完也未尝不可。”清律清浅一笑,“父皇,儿臣想要采薇去办件事,帮我拿来院里另一个同样香料的平安符,您可能允了?”
皇帝这些天大小事缠身,如今虽然盛怒,可私心还是希望她能够拿出证据自证清白,于是便梗着脖子点点头,幅度小得仿佛根本没有动似的。
采薇领命,连忙出去办事,而清律则不紧不慢地在原地等着,一改方才焦虑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慌张。可宋瓷却当她是走投无路的挣扎,做出一副无所在意的样子,白眼看她等下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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