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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卿府的一门二门驻守的仆人主要为家丁、护卫。本这些武装都是男主人管辖,但随着季家代君执政,男主人多半在朝中忙于政务或在外管理军务,家中的这些兵丁府卫自然无暇顾及,多半交由管家与家臣代管。轮到季意如,便被穆氏揽了去。
穆氏接掌以来,原先的老人逐渐被替代,安插的多半是她娘家的管事亲戚。这些人并非良善之类,只要给了穆氏好处的,哪怕是三教九流,不用摸亲底细,也能混进来。原先的仆人都被她发卖或打发到庄子里做苦役了。因季意如很少在家,且这群人极擅阿谀奉承,在老爷面前还过得去,故季意如很少插手。
正卿府家臣阳虎与仲由管理兵事,从名分上来说,府中的护卫也归他们管。仲由跟着孔丘出远门了,阳虎表哥最近倒是在城中宅子里,听说家中添喜,表嫂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季秋前几日本想邀阳虎表哥过府,商讨家中奴仆的事,但转念一想,叫来追音,把事情均交代给她,让她去表哥府上传话,顺便带些礼物贺喜。今日,所有一门二门的家丁、护卫以及费邑和其余庄子原来的老仆人皆聚拢到一起。
此时,明事堂已摆好了香案,季秋带着侍女,从堂中正屋走出,正坐于堂中上首。季秋与仆人们之间由一排屏风隔着。
季秋虽是女子,但因是习武之人,听着貌似低柔的声音却很有穿透力,眼下隔着屏风也能清楚听到她的话语,“正卿府是鲁国都城中数一数二的宅邸,正卿大人既是尊贵的鲁国宗室也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官员,府中下人也应是各司其职,成为别府下人的表率。一门、二门的护卫、家丁乃我季府的门面,怎由得你们胡作非为!”
众人哑然,尤其是一门二门的人,他们疑惑,平日里被大夫人按在地上欺负的季秋小姐怎的今日如此气魄,难道是大夫人不在的原因?他们隐隐约约觉察到气氛不妙,不自觉地站好,排列成稍稍整齐的队伍。
一掉了颗门牙,脸上刺一“盗”字的人打断道“小姐说的哪里话,呵呵,我等都是大夫人挑的,活计都是大夫人安排的,好坏大夫人自会明辨。”说着,手朝一个方向拱拱。
砰!一杯子从季秋手中扔出,正中那人脑袋,未见血,男人却生生被砸晕。随后被两名生面孔的年轻护卫拖走。
隔着屏风虽看不见季秋小姐的模样,但听其声音、语气,就能感觉到小姐不怒自威的架势。季秋道“此等作奸犯科之徒,也配在我季府。”她做了个手势,吩咐恭敬侍立一旁的妇人道“王婆子,这些人的名单我已让你去官府查过了,有案底的全交予你手上,任你发卖。”
“是,小姐。”王婆是城中极负盛名的人牙子,她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走的都是合法手续,很是靠得住。对她来说,此次算得上大买卖,因此她极为尽心,带了许多手下人,准备着待会一起点验。
堂中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平日里都是听大夫人院里的人说,今日才算真正见识到了季秋小姐的手段。
季秋接着道“在官府有案底的自觉跟王婆去吧,季家是不能留了。还有那日围堵本小姐的护卫以及前几日‘招待’不明底细的登徒浪子入府,并劳烦大夫人亲自接待的门子,俱统统去王婆子那报到。”她这么一划拨,基本上包括了所有一门二门的人。
一看门的门房嚷道“小姐,那些有前科的人应是该走,可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呐,夫人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你无权发落我们。”此话引起了共鸣,很多人开始愤愤不平。
季秋冷笑,“呵呵,我竟不知世上还有你们这些不要脸面的人,勾结外人谋杀主人还叫守本分?这理我大可和你们去官府辩辩,你们想好了,去官府之前,你们可还是清清白白的。现在离开,是我给你们最后的脸面。”
那群下人不答,默默走到一边。
堂外,围了些府上请来还未动工的工人、匠人,他们站在一旁听着,渐渐明白了季秋小姐那日所说,还原了事情的真像。
“至于剩下的人,我认为你们并没有能力撑起正卿府一门二门,你们去庄子上历练几年,到时我再挑好的回来。”话说完,季秋命人拉来两车竹简,堂中众人都惊呆了,别人不识,他们最清楚,这车上,载的是他们的卖身契。大周朝,主人有奴仆的卖身契在手,便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众人皆伏地叩拜。这些,都是阳虎从家中拣出,托追音交给季秋的。
接下来,就由王婆一一点算该走该留的下人,季秋吩咐思音、杳音与璇音帮忙监督,并挑选庄子上来的原来在季府服侍的老人。之后再问王婆买一些得力的下人填补空缺。还有护卫,眼下无战事,暂由季家军的新兵和预备役的少年们任职担当。这些活实施起来很是轻松,因为名录、差事安排、买卖预算,季秋都已在几日前计划妥当。
“小姐难道放心府中与一门二门仆人沾亲带故的那些人吗?尤其是内院的丫鬟小厮,您的画像流传出去,她们是逃不了干系的,何不一并处理,永绝后患?”主仆二人走在去往三门的过道上,追音跟在季秋后面道。
季秋淡淡言道“无需打草惊蛇。”
傍晚时分,季秋与晓兰讨论妆容。“哎呀小姐,可以了,不要涂那么黑,不好看。”
“嘿嘿嘿。”季秋笑得像个无邪的女娃娃,道“要低调,要有气质,我再涂点。”
化好妆,季秋吆喝道,来,追音、思音、杳音、璇音上轿撵,本小姐要出府,力压群芳!
夜溪宫,鲁国都城最大、也是唯一的女闾。因只此一家,规模极大,往来客人络绎不绝。
忽从天而降一顶轿撵,抬轿的四名侍女皆用面纱遮着,她们着素衣朝夜溪宫正院缓行几步,而后放下轿撵。
看这四人身形轻盈,玉手纤纤,半遮的面面容姣好,眼角用杏色的脂粉勾勒,梳着高髻未见半丝凌乱,颇有姿色。这都是拜晓兰所赐,她说这才接地气,符合女闾的风格。
再看那轿撵中人,妖娆地卧着身,肘着一侧软枕,想必“正主”更是颠倒众生!男人们丢下所有,纷纷心旷神怡地聚拢而来。他们不禁感叹,夜溪宫真是下得去血本,会玩花样,招来这五个尤物!
来夜溪宫玩乐的都是一掷千金的主,金子是什么?用之如泥沙的玩意。顷刻间,不停有人往轿撵掷银子、金子,甚至还有金饼!同时,用的力道刚好,万不会砸到里边娇滴滴的小美女。
轿撵中的人腹诽道,“不是要迷倒众生吗?这和当乞丐的感觉很像啊?”
不等拍卖姑娘初夜的龟奴出场,周围的男人发出狼嚎一般的竞价声,眼中不时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我出100金!”
“加50!”
“250!”
“666,谁都别和我抢。”
“嘿嘿嘿。”一个大腹便便商人模样的人凑近了轿撵,拱手道“这位姑娘,本公子出价最高,你就让本公子‘梳拢’了吧。”他搓着手留着口水道。
就连平时一向木讷的杳音也凑到轿撵跟前低声道“小姐,您开张了。”
“啪!”的一声,轿撵发出脆响,“放肆!”一阵骄横的厉声从传出。
这声音怔得四个侍女头上的花都掉了下来,下一刻,她们围起来,护着轿中人下来。
众人瞠目结舌,这,这人有些眼熟啊,看这发型、发饰……对,对了,正卿家庶女季秋。对个屁,有人掏出怀中锦帛,把上面的画与真人对比了一番,差之千里!
此人面庞黝黑,黑到脖子根,再里面他们也看不见了。那玲珑的身躯,在此女子身上丝毫看不出来,脸由面纱遮着,但比画上的大了一寸……这不是季秋小姐,和他们日思夜想的“女神”根本不是一个人,不是!
可下一秒,女子的话语彻底击碎了男子们的心,“本小姐乃正卿家小姐季秋,谁是管事的,叫你们老板来,我要见她。”说话间,毫无征兆地把扯了一块桌布,桌上的酒杯、菜肴被掀在地上,狼藉一地,最后,小姐用大脚一踹,整个桌子被踹成两半。
之后,在管事之人殷勤带路下,“季秋”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看着她那种横着走的气势,举手投足间,把一个嚣张小姐的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男人们的心跟着碎成了渣,落了一地。不少人跪地哀嚎道“传闻欺我!”
戌时,季秋伏在榻上,翻看着晓兰买的城中现下最流行的羊皮话本,主角是她,
她瞧得津津有味,话本中描述她如何出尘,似下凡仙女,再叙述她如何命途多舛,落入风尘……她一会看着托腮美滋滋,一会看着皱起了眉。今天一过,怕要令很多人失望了,真刺激,季秋脑补着画面,拍着床榻,咯咯直笑,捂着肚子狂笑。
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时间好像过了,她的笑戛然而止。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季秋。”屋子角落里传来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季秋斜躺在榻上看向屋子角落,手上的话本掉落在了地上。她尴尬地谄笑道“您,您来啦,陛下。”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姬辰将僵直的季秋扶起,按着她的肩道“不必惊慌,放松,寡人看你在这里,觉得你还有救。若是真去了那地方,寡人定让你当场身败名裂。”姬辰对她笑着咬字道。
季秋闭目,呵呵两声,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女名声很重要,臣女知道的。”她不住地点头,表示对自己的肯定,同时睁开眼看到姬辰仍有不悦的表情,又义正言辞道“秋儿派她们去正是为了打探消息,以证自己清白。秋儿不会那么想不开,自己亲自去那里的。”季秋说话的语气似是对姬辰赌咒发誓般。
“很好,那寡人就放心了。”姬辰拍拍季秋的肩,“寡人连夜就走,你好自为之。”
在季秋眨眼的功夫,姬辰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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