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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极喜欢凤栖观那张竹枝围成的圆床,她的“好朋友”凤鸾不在,再凭着她外甥女儿凤女的余威,就这样硬是被她“借住”了一个月。
“我回来啦。”姜璃蹦跳着来到了水云间,听说他们这是打算要走才叫回了她,对于儿子这种自觉的行为,她感到很是欣慰,总比上次给她留封信好的太多。
大家正在吃早点,姬辰示意她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
姜璃看见灵儿正站在一旁,殷勤地为姬辰添上碗粥,然后贤惠地给她也舀了一碗,她侧着头朝她微笑,心里道哀家怎么就忘了这茬,不会就这么几天,我儿就着了她的道吧,不过看她这副做派,最多够格当个佣人。
“母后,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快些用膳,吃完我们就动身去秦国。”姬辰面无颜色道。
姜璃一听,加快了喝粥的速度,并且不停往嘴里夹着驴肉,在嘴里空出一半的间隙,道了句“秦国有什么好玩的,穷地方,连肉都吃不上。”
“太后娘娘,陛下答应了灵儿的请求,去秦国见我娘最后一面。”然后灵儿又对众人道起了她的悲惨身世,描述了正夫人是如何虐待她们娘儿俩的。
逸在一旁腹诽,这水灵灵的姑娘天天哭天天哭,看着还是如此水嫩,莫不是她大晚上的把整个水井的水都喝到肚子了了吧,不可想象。
“哀家和王儿说话,你插什么嘴?”姜璃立马泼了盆冷水,不知为何,她对灵儿起不到一丝好感,看她这模样,不是好人。
“太后娘娘,您为何说秦国没肉吃?何出此言?”逸在一旁问她。
对啊,为什么这么说?姜璃自己也觉得奇怪,肉?秦国?哦对了,姜璃猛拍一下手掌道“哀家和你们说啊,之前秦国公主嫁给了王后的哥哥小西戎王,因推脱说吃不惯肉食,直接给饿死了,哈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
“对了对了,灵儿是吧,秦公的正夫人把你们调换,那个嫁到西戎去死了的正是她女儿嫡公主,你应该庆幸才是。”姜璃不禁感慨,真是因果报应,大概当时正夫人觉得小西戎王比天子更有“前途”,亦或是不愿嫁到洛云做侧室,才使得她女儿早早送了性命。
姜璃想着想着,又不合时宜地鼓起了掌,她嘴里碎碎念着,是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她抓起灵儿的手道“哀家带你去秦国,哀家想起来了,那正夫人是哀家亲爹某个情人的女儿,连公主都没封上就出嫁了,她跪在哀家面前的样子肯定很有意思。”姜璃眉飞色舞道。
“就这么定了,这‘恩’哀家替外甥女儿还了,至于那‘秦姬夫人’都已经死了的人,就不要再提了。”姜璃一语双关,若灵儿是个聪明人,她定能悟出其中的道理来。
四月初十,季秋回到了她的家,正卿府。
府外的灯笼全换成了白,连缠在那两座石狮子脖子上永恒不变的红绸也换成了白布,门口把守的侍卫獐头鼠目,一看就是穆氏倒腾的来的,他们也穿着白,这是给谁充孝子呢?
公子衍不便出现隐于暗处代替了清的职位,季秋一路赶来,穿着布鞋和平民的衣服,也未特别盘发,就简单地簪了那枚月华簪。
她在清的陪同下端着小姐的架势上前叫门,她是这个府上的小姐,是所有仆人的主人。
门口两个侍卫打扮的人亮出了剑拦着她,清举着“正卿”令牌,侍卫立即放行。在鲁国,没有比这块牌子更有用的了。
季秋走了好些路,门子、小厮、婢女、婆子、家臣看到她皆叩拜行礼。
清丝毫没有懈怠地跟着季秋,他从未见季秋如此认真,她走的每一步恐都是刻苦练出来的,她的步子从容稳健。即使她穿着平民的衣服,穿得还不如府上的丫鬟,但她周遭的气势能让人眼前一亮,她的不怒自威,能让底下人对她俯首称臣,这大概就是大家小姐的仪范。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那从廊桥上走下来满头珠翠,杏眼红腮的那位小姐了。
穆谨穿着苏绣石榴锦衫,头戴红宝石簪子,好不得意地朝季秋走来,季秋姐姐,看妹妹怎么把你踩到泥里。她精神奕奕,即使是眯缝着眼睛,仍是显得张扬放肆。
“姐姐回来了?可是要先去拜见我母亲?”穆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季秋道。
“恐怕是穆氏得向我行礼。”季秋沉眸看着穆谨,似是要将她洞穿。
拜见嫡小姐,众仆人丫鬟纷纷拜倒,跪于季秋脚下。
穆谨暗骂吃里扒外的东西,她就不信这个邪了“你就算是嫡小姐,还能高了正卿府夫人去?”她侧着头问,却不觉自己已失了分寸。
季秋仍是那副表情,慢慢告诉她“我是蘭长公主,妹妹当时也在齐国,不记得了吗?”
拜见蘭长公主,众仆人丫鬟再次拜倒。
穆谨无语,想起在齐国那段经历就窝火,她又争辩道“这里是鲁国,别国的公主在这里说了可不算。”
季秋表示赞同的连连点头,她其实也不想那么高调的,没办法,对某些人来说,只有身份才能把她压垮,季秋再告诉她“本宫是懿夫人,天子陛下昭告天下娶的女子。”
拜见蘭长公主,众仆人丫鬟往地上叩了三个响头,懿夫人让他们平时。
穆谨似是找到了什么漏洞,不屑地呵呵了两声“季秋,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你还是去做妾了呀,好玩吗?”
“难道你就能做的了王后吗穆谨?你们穆氏不应该管王后叫’主子‘的吗?”季秋说完,擦着穆谨的肩朝御茗苑走去。她记起了此行的目的,差点误了大事,希望不要迟了才好。
路上季秋碰到了正往她这边赶的阳虎,他为季秋引路至新的御茗苑,并简略讲了些如今府中的情况。
还没进到屋里,就在外边听见了穆氏杀猪似的哭嚎声。季秋站在外边听了一会老爷啊,你不能撇下我们这一大家子就这么去了啊,你走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们倒是哭啊!”穆氏转过身子,呵斥着婆子们对琴氏的三个孩子弄哭,还有两个大力婆子压着琴氏跪在地上,穆氏还逼着他们披麻戴孝。
琴氏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她的手似两根棍子被一左一右婆子提起,穆氏仍是对她的脸左右开弓,骂她不敬主母,不敬夫君,硬是要她哭出声来。
琴氏本姣好的面容多了无数道血印子,但她仍不发一言,似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任凭穆氏摆布。
穆氏使了个眼色,让婆子拿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匕首、酒、白绫,她冷冷对琴氏道“本夫人也不想废话,你也不用受这些罪,选一样自我了解了吧。”
琴氏目光如寒冰,聚焦在一点射向穆氏,她吞咽了口血水,质问道“凭什么?”
见穆氏又要给琴氏一巴掌,季秋推门而入,随后穆谨也赶了过来。
“哟,我道是谁,正卿大人的女儿来了,上前来,向本夫人行礼。”穆氏“咚”的一声坐在了季意如正躺着的床上,现在她的“分量”可不轻。她招了招手,示意季秋过去行礼。
“大胆穆氏,竟对天子的懿夫人如此无礼?”清在后头道。
穆氏永远是凭着自己的思维在讲话,她切了一声紧接着道“你说懿夫人就懿夫人吗?你是谁啊,哦,又是这个贱丫头勾引来的吧,这回有些老,还是天子的床暖和吧,女儿?”
大概她此刻拿出夫人的印鉴,穆氏又会问她是哪刻的吧,所以她不作这种无畏的解释。季秋走过去,走到穆氏跟前只绕了两圈,穆氏不由地起身退后一步。季秋正朝着穆氏大得不可思议的肚子瞧。
穆氏知道季秋接下去要讲什么,她扯着嗓子大喊道“本夫人肚子里的可是正卿府的嫡子,和这三个杂种可没法比。”穆氏挨个点着琴氏的儿子们,包括那个已封了正卿府继承人的季斯。
季秋轻笑了声“哦,是吗?”
穆氏厉色道“你竟敢怀疑本夫人。”
季秋好笑地哼了一声,淡然回她“也有可能是女孩啊,母亲,你以为女儿会说什么?”
穆谨给穆氏使了个眼色,看向琴氏,穆氏了然,拿起托盘上的白绫就往琴氏脖子上套,琴氏被两个仆妇驾着,只要穆氏一用力,她的脖子估计马上就会断掉。
清见此情形,立即上前把白绫从琴氏脖子上取下并扯得粉碎,季秋在他之前挡在了三个孩子面前。
“母亲是要当着我的面对琴夫人动用私刑吗?您就不想着等三个弟弟长大之后会与您如何计较此事?”季秋对穆氏的所作所为已不想多作评价,但她竟然能当着孩子的面做这样的事,还是说她想对这三个孩子也如此?
穆氏突然找到了应付季秋的话,她得意地给季秋说道“说到底,女人就是不能去做妾,妾的命掌握在主母手里,眼下老爷就要归天,本夫人只是提前先将她了解,老爷到了那也好有人伺候。”
穆谨亦插话道“季秋,你去打听打听,不管到了哪里都是这样的规矩,包括宫里的夫人贵人们,哪个君王、主子死了,不拉上个一二百人陪葬?作为妾的,还是先想想怎么死比较体面吧。”穆谨走到穆氏旁边,给了她鼓励的眼神,她们终于也赢了季秋一回。
季秋先不想其他,拿了那边剪刀和那瓶毒药交给了清,然后坐在床头看着父亲,她对她们母女道“父亲好好的呢,难道是你们急着投胎,把正卿府搞得如此乌烟瘴气?”
季秋点了点手,“来,斯儿,到姐姐这边来,你喊喊父亲,他就能醒过来。”季秋握了握季意如的手。
直接季斯愤怒地扯下头上的“孝子”帽,把身上穿的都脱了下来,奔到季意如面前。
季秋把他俩的手放到了一起,她抚着季斯的背心平气和道“斯儿,最想对爹爹说什么,现在说,他听得见。”
小家伙用小肉手掰了掰季意如的手,再拿手在季意如眼前晃了晃,他有些忧虑地说“爹爹快醒来吧,你醒了娘亲才肯吃饭,你醒了娘亲才能睡着觉……”
琴氏此时已撇过脸,不停抽搐着哭泣。
然后季意如就如此神奇地在季秋的搀扶下起身靠在了一面墙上,季斯把嘴巴张成了圆型,姐姐难道真的是仙女下凡吗?她说什么都能应验的。
季意如不仅醒来了,而且力气不减,一把把儿子抱在了怀里……
出来的时候,季秋的心沉甸甸的,穆谨的话仍萦绕在她的耳边,做妾的,想想怎么死比较体面,她已经不在乎这些说辞了,她也不怕随心爱的人赴死,那她是在介意什么?
介意自己始终不是妻,生死任由别人摆布。季秋突然心口一疼,难过地模样全浮现在脸上,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秋儿,别难过,寡人答应你会活得久一点。”
季秋吓了一跳,她本来特地寻了假山僻静处,衍现在不在这里,清还在房间里派给琴氏差遣,为证明这不是错觉,她低语道“哥哥?你回来了?”
“哥哥什么哥哥,寡人是你男人!”某天子气极道,才这么几天,他的声音就给忘了?真不长记性。
季秋跌坐在地上,这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她在做梦?
秦楚边境,姜璃痛心疾首地读着儿子写给她的信
“母上大人。”
这种不正经的称呼让姜璃直接绝望。
她躺在床上抽抽搭搭懒得看信,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诸如“母后您能者多劳,去秦国的事您就多担待些吧,这事不了了,人家会追着你儿子不放,儿子要去寻你外甥女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秋儿好啊,不是吗?”
“一切为了秋儿,所以您大人有大量,去完成这伟大的任务吧,珍重。”
生儿如此,命当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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