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蓊郁斋
暗沉沉的房间里早已褪尽了浮华的气息,穆谨独自躺在床上被窗棂上透进的一束格外刺眼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她正欲抬起手遮挡,却发现浑身不适,像是快要被拆散了似的。千算万算,她竟承受不起天子一人的爱。
她费力地起身,看到眼前这幕景象莫名地不安起来,心怦怦直跳,直到药眠推门而入,拿了件干净整洁的衣衫替她换上。
药眠见她心绪不宁,眼睛四处乱转带着慌乱,赶忙上前道“恭喜公主殿下得偿所愿。”她脸上沁满了娇羞的笑意。
“你是看着陛下离开的吗?”穆谨搭着她的手再次确认道。
药眠超她眨了眨眼,肯定地点了点头,带了分怯怯。
看到这些,穆谨才安下心来,她调匀了气息,想着这丫头知道了她太多的秘密,等不需要她时必定得除之。
不知是看到房间里的杂乱膈应得慌还是其他原因,穆谨全身上下难受得紧,执意让药眠扶着她去别的房间。
穆谨被药眠移到一间偏房中靠在张椅塌上休息,她抚弄着披散的秀发,任由着药眠为她擦拭身体疏松胫骨,以释疲倦。她已全身麻木而不自知,但心中却是喜的季秋,以后他就是我穆谨的男人了,呵呵,我会好好告诉他你身败名裂的事实。
穆谨努力地试图想起些什么,但她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她的呼吸越来越不匀称,这药还是太厉害了,只怪自己太迫切得到那个男人,不过这不重要了,她已经达成目的。
“啊。”穆谨实在憋不住疼得喊出了声,最后没办法,药眠把她扶到床上安置下来,给她施了针才稍稍缓解。
药眠替穆谨擦去了头上的汗,对她道“公主殿下,您需要静养,需要好好调理身子。”
穆谨微微点头,在药眠出去后,房屋又被一阵黑笼罩。
穆谨暗暗给自己打气撑过这一阵,穆谨,你受过的苦都会有莫大的回报。你且歇一歇,继续打手上的王牌,这个世界终将是由你来主宰的……
想着想着,她沉沉地睡去。
御茗苑
穆氏捂着肚子大叫,下人们已为她头上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凉巾。
她恐是快生了,只见御茗苑人人急得团团转,却不见一个有用能拿主意的。
“这人都死了吗?怎么连个管事的都没有,穆谨呢,穆谨去哪了?”一个年轻女子顾不得除去身上的斗篷,急急地赶到穆氏的房中。
房里有个婆子认出了她,连忙道“禀大姑娘,紫霞公主她回了蓊郁斋,已有一个时辰了,老奴见这里情况不对,已派人去请了。”
穆萌替穆氏慢慢擦尽了额头上的汗,大概是见女儿回来,穆氏才稍稍缓了过来,没那么疼。
紫霞公主?我还是小穆夫人呢,同为姐妹,一个是主君的夫人,一个是主君的女儿,听着怎么那么乱。端着盆子乱跑的,忙乱中急切张望的,奔跑中互相乱撞的,大概是眼下情形太乱,穆萌不由烦躁起来。
看着大姑娘一张黑青的脸,下人们不由警惕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亦有人负责向她禀报正卿府里近来发生的重要事情。
穆萌边搓着穆氏的手边听着底下人的汇报,依稀理清了来龙去脉。
然后那个去蓊郁斋请人的小丫鬟进来,她看到床边坐着位不认识的小姐,但一看就是主人,她匍匐着到她脚下道“紫霞公主正在休息,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只让药眠在门外看守。”
穆萌摇摇头,只道她这妹妹究竟在搞什么?哪个重要哪个次要都理不清。“平时照顾着母亲身孕的是哪位大夫,怎么还不见来。”穆萌责问道。
“是药眠姑娘,夫人和公主殿下都信任的那个医女。”那婆子禀报道。
“嘭。”穆萌一把把巾子摔在脸盆里发出了声回响,她暴跳起怒呵“到底是我没听清还是我理解能力有问题,照顾母亲的是个医女,那医女如今在给我睡午觉的妹妹看门?”她直骂她们脑子有问题,连带着她妹妹一块骂。
随后,她吩咐了王婆,把穆氏抬着一起带到瑟兮坞,她现在要赶去那办事情,但不能把母亲撇下。
“瑟兮坞?”穆氏发白的唇瓣吐出了这仨字,然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穆萌连忙弯下身为她顺气“母亲放心,一切有我,那边女儿已经张罗好,瑟兮坞如今是最妥当的地方。”
“再派两个人出去找就近的接生婆来,李婆子你再去蓊郁斋把药眠姑娘请来,就告诉穆谨是我说的。”穆萌边随着婆子们抬着穆氏走出御茗苑边吩咐道。
若芜院
今天大概真不是个好日子,起码天气不佳,现在不是夏日闷热的午后,这里也没有大楚巫,却不知怎得,下起了轰隆隆的雷雨。
大冬天的午后就应该晒着暖和的太阳躲在被窝里好好睡午觉,这雷雨一至,使得季秋兴致缺缺,穿好衣服蹲在窗户旁看听田里的蛙鸣,这大冬天,娃都去冬眠了……
只见姬辰还在他房中安静地看书,丝毫不为天气所影响,她此时心跳得很快,心乱如麻。
一阵狂风吹过,把里屋的厚重的门都吹开来,直卷进好些残叶与雨水,季秋朝门的方向而去……
她刚走了几步,姬辰放下书把她直拽到怀里,季秋刚想发作,只见屋外进来个不速之客——带着面具的红衣女子。
她嘴角擎着邪魅的笑,脚踏地面却看不到湿,走几步身后的门自动带上,来者不善。
“懿夫人,您对正卿大人的身体就那么不上心吗?您再不去可就真的见不着他最后一面了。”女子仍不慌不忙地朝她们走近。
季秋一直心神不宁也是正因为此事,照理说追音和思音应该都回了,她一开始以为是姬辰在这她们还都躲在外边。
“不用怀疑,你的两个侍女不都还没回来不是,我已经控制了瑟兮坞的一切。”女子站在了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下来。
仅凭她几句话,季秋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且不说两个侍女如何,逸至少还在府中,他如果看见异动就会知道怎么办,府中上下还有父亲不少的暗卫,他们一直隐于暗处,待穆氏原形毕露,他们再将其一网打尽。何况这里有姬辰和她,这女子不是他们的对手。
姬辰挽着季秋,示意她不要离他太远,季秋问那女子道“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就想得到你男人,怎么样,你做个选择,要你爹还是要你男人?”女子轻笑了几声,似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若我说两个都要呢?”季秋握紧了姬辰,虽然她明明知道,他们联手绝对能取了对面女子的性命。
“那你一个也得不到,因为我生气了,不想让你活着了。”女子张狂地笑了两声,然后看着姬辰手掌成拳,气势逼人朝她而来。
在他手掌接触到女子的那刻,女子化成烟散去。
女子的笑声随那缕烟飘向远处,而随后而来的是阵更加空灵的回声,是在梦中般“在给你次机会季秋,从这里出去。”
他们此时正处在一个阵法幻境里,门的方向有一亮光,大概这就是女子所说的“机会”、“生门”。
怎知,季秋抱紧了姬辰,对他道“别再离开我了。”
姬辰“嗯”了一声,嘱咐她抓紧了。
不知从哪传来女子甩袖的闷哼声,那亮光瞬间消失,“他本来就是我的,我今天就要得到他。”
“不用藏了,灵儿姑娘,寡人知道是你。”姬辰一直沉默,他就等着灵儿说这句,其实从她一进来看到她的眼睛就能猜出来。
他再告诉季秋,正卿大人没事,她是琴夫人远亲,即使出于某种原因要害你父亲也不会下重手。
灵儿隐于自己设下幻境的暗处,无人知道具体位置,它利用这优势找到个点掷出飞镖一枚,擦着季秋的手臂过去直戳床头。
“陛下也别再说话了,我们进入‘正题’,这镖上的粉末是我从蓊郁斋捡回来的,是穆谨姑娘用剩下的。”灵儿现身,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灵儿将面具揭下,原本清纯水灵的那张脸换了副妆容变得格外妩媚,她的眼神加上她的话语极具诱惑,有种“软语又还休,随我入春秋”之感,再配上这药粉?
姬辰仍淡定如常,又是迷迭花粉末,“这对寡人没用。”他道。
灵儿走近他,抚了他的脸一下“有没有用奴家不知,你看秋姑娘不正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
姬辰低估了她的存在,她如今还能近身摸他的脸,而且秋儿,他回忆起来这药会让女子武力全失。
灵儿流连在姬辰跟前,他不动心,以她的能力也不能拿他怎样,“我该怎么让你就范呢,天子陛下。”她狂妄地将心中想法裸地说了出来。
忽然,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季秋而去,但又消失了,只见季秋自己爬起来,抽出床边那把剑抵着脖子,季秋的颈边慢慢渗着血,在她旁边多了声灵儿的声音“如何,陛下,为了你心爱的人儿,你可以满足我吗?”
“可以了,放下她。”姬辰解开外袍上的衣带,朝着床的方向而去,灵儿满意地让季秋落回地上,安详地躺回原地。
正当灵儿现身之时,姬辰就见季秋突然挣扎着起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看到季秋没有犹豫也没说半句拔出簪子刺进了自己心口。
“秋儿!”他以最快的速度扶起季秋,封住她的心脉。
“别回头,别看那个女人。”季秋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抓着姬辰的手上,那女人的本事基本上无解,但姬辰没有了威胁他的理由,他还是姬辰,没人能左右的了她。
但男人仍不懂她的心,在她还有意识之际仍怪她“秋儿,你的爱太霸道,寡人今后若有个半步行差踏错,无言对你。”
“今天果然不是个什么好日子,但愿孟婆能将那难喝的汤水提前浇在她头上,让她忘记留恋,让她忘记回头,让她少受些苦。”季秋笑着、满意着失去了神志。
正在此时,屋子所有的窗户大开,不是风雨,是被人用内力震开,姜璃疾风而来,她看到此情此景,惋惜地摇了摇头“还是来得晚了。”
有时候,内力与内力的较量无需大大出手,只需一方压过一方,高低自见分晓。幻境大破,灵儿元气大伤,被震地飞到柱子上,吐出了口鲜血。
姜璃执起手中软鞭在地上有力地甩了下,发出震天响声,她一步步朝灵儿走去,她面无表情,似死神般口中念道“害死了你姐姐又来霍霍哀家外甥女儿,让你别妄想你不听,哀家让你尝尝这不听话的滋味。”
逸随着太后赶来,他是看到太后娘娘发出的信号接她老人家去了,没想到这灵儿还能那么厉害。
他顾不上开玩笑,随即帮着姬辰将季秋转移到安全之地,再去找药眠。
若芜院的屋子里依稀可闻惨叫的女声,即使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也辨得清晰。
尾声
与此同时,瑟兮坞的惨叫声亦是不绝于耳,穆氏终究是没等到得到她信赖的医女药眠,而是在附近村里负责接生的乡野婆子粗暴的生拉硬拽下生下了一女。
雷声大作,今夜注定会有大事发生。雨夜,姜璃来带瑟兮坞,把穆谨、穆萌都聚拢了过来。
她站在正卿夫人穆氏的产床前宣布“褫夺季穆氏正卿夫人名号,贬为庶人。”这次较之上次,连理由也没有了。
末了
“以爱之名,止爱之殇。”大概这世上最公平的爱情就是用回报换付出,姬辰对季秋付出多少的爱,季秋再用同等分量的爱去回报,姬辰对她的爱没有尽头,所以季秋还给他的是她自己的所有,包括性命。
此爱至殇,谓之爱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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