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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
南子,她与别的女子不同,不仅出生时有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还和“男子”同音,她亦希望自己不是公主,而是王子。
她与卫国的公子朝相好,年少时两情相悦,可命运却把她安排在公子朝的父亲身边,让她成为卫公夫人。这就是作为一国公主的悲哀,被人当成礼物送来送去。
她的名声很差,人都说她与公子朝私通,可明明就是她认识公子在前,怎的把错都算在她身上?好在卫公善待她,她亦利用这点参与朝政,这样,难免有一帮小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恨不得她出格一点,好揪住她的辫子,可偏偏她就是个率性纯真的女子我坏吗?那就让你们看到我坏到底。
卫国世子蒯聩最看不惯他年轻的“母后”南子,与他的家臣戏阳速谋划,在公子朝见南子时趁机刺杀她,可后来家臣临时反悔被南子察觉。
呵呵,世子又如何?送上门来的猎物。南子不费吹灰之力,稍稍吹了个枕头风就让那倒霉的世子蒯聩逃亡到宋国,并将其党羽全部赶走,而这整个过程中,她只是看客的角色,这一切全是出自世子君父的手笔,也就是南子的夫君卫公,而南子手上未曾沾染上一层灰。
南子是一个懂政治的国君夫人,她明白治理国家靠的是人才。此时她正把目光瞄准在一个居无定所、想推行自己思想的学者——孔丘身上。
使者将原话带给寄宿在蘧伯玉家的孔丘,“各国的君子不惜蒙受耻辱想与我们国君结为兄弟之情,必定要先见我们国君的夫人。我愿见见您。”
孔丘推辞告谢,不得已去见南子。
南子召见孔丘,将自己隐蔽在细葛布做成的帏帐里。
孔丘进屋见着的是妩媚装束下的纯真面孔她就是声名狼藉的南子夫人吗?她面庞素净,瞧不出一丝杂质,漂亮得让女人都嫉妒。她恭谦敛眉,不妖不媚,执着孔雀团扇肃立中央。
孔丘恭敬地叩头行礼,南子在帷帐中叩头还礼,身上的佩玉首饰发叮当碰击的清脆响声。
这个地位很高的女人,给孔丘相当的尊重,让其受宠若惊。孔丘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懂得政治,见解非常独到,他有种引为知己的感觉。
他回来就对子路说南子的好话,说南子也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啊。还有他回来后步子变得轻快了,很开心的样子,这就引来了子路的不满。
过了一个多月后,卫公与南子同坐一辆车子,宦官雍渠陪侍左右,出了宫门,要孔丘坐在第二辆车上跟在后面,招摇经过街市。
孔丘说“我没有见过爱好德行如爱好美色一样的人。”于是厌恶离开卫国。
他不是受人供奉的神,他是有血有肉人,他可以肯定一个女子,但他无法突破自己的底线去接受一个贪恋美色而不问政事的国君。
陈
那年,孔丘见楚国国君不仅将楚国治理得强盛且敢公开与强国抗衡,他便想离开陈国,到楚国宣扬礼仪,推广仁义,复兴周礼的主张,恰好楚王也打算聘请孔丘到楚国为官。
陈、蔡两国的大夫们知道了楚王要礼聘孔丘的消息认为孔丘是位有才能的贤者,有治国之术,现在楚国非常强大,一旦重用了孔子,让其当政,那我们陈蔡就危险了。
两国遂派人将孔丘师徒一行围困在陈蔡之间的旷野上,使其粮草断绝,七天未生灶做饭,进退不能,弟子们有些生了病,有些发牢骚,个个打不起精神来。
子路首先沉不住气了站起来问道“老师,你天天讲学问,讲道德,让我们做好人。难道有道德、有学问的好人就注定要遭难吗?”
孔丘说“有道德、有学问的人,当然也会遭难的,不过他们即使遭了难,也不会动摇的,不像那些没学问,没道德的人。一旦道了难,什么卑鄙的事都能做出来。从前有这样一首诗一不是老虎,二不是野牛,他们徘徊在荒野,到底是什么根由?我们现在的处境正是这样啊!是不是我们讲的道理不对了?若不然,我们为什么被围在这里呢?”
“大概是我们的仁德还不够,所以才没人信任我们。大概是我们的智慧还不够,所以,才没人愿意实行我们的主张。”子路反驳道。
孔丘叹了口气,忽的有感而发“如果有仁德就会使人相信,那么伯夷和叔齐就不会饿死了。如果有智慧,他的主张就会行得通,比干也不会被摘掉心啊!”即使很久没吃饭,他仍让学生们坐着,自己则来回走动于其中,说了好些话不觉着累。
学生们连连点头。
子路没再说什么,走了。孔丘又把子贡叫来将刚才对子路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问他有什么看法。
子贡实事求是道“老师,您的理想是不是太高了些,所以到处不能相容,如果老师能把理想降低些的话,我想是会好些的。”
“不对!”孔丘忙把话接过去,“一个好的农夫辛辛苦苦地耕耘,但不定有好收成。一个能工巧匠,能制作出很好的器具来,但不一定能赶上人家的需要。一个有作为的人,能把自己的主张有条理地发表出来,但人家不一定就能接受……这都是正常现象。你现在不努力去充实自己,反而斤斤计较别人能不能接受,甚至为让别人接受,而降低自己的标准,这是不对的。你的志气太小了啊!”夫子说得铿锵有力
子贡无言答对,默默地退了出去。
孔丘一面安慰大家,稳定大家的情绪。一面派善于辞令的子贡出去与楚国的军队联系。不久,子贡带来了楚国的军队,在楚队的保护下,孔丘一行到达了负函。
负函有个叫叶公的大夫,他问政于孔丘“先生,依您之见,一个地方如何才算治理好了呢?”
孔丘回答说“如果能让本地方的人民安居乐业,过上太平日子,甚至能吸引外地百姓投奔到您这儿来,这个地方就算治理好了。”
鲁
六十八岁的夫子在其弟子冉求的努力下,季氏派人迎他归鲁国,孔丘周游列国十四年,至此结束。冉求问他如何判断一个人的行为是不是君子的行为,孔丘达“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
夫子在出游列国时,一个叫“衍”的学生一直从旁照料,他如今跟着夫子回到了鲁国,帮他修整著述。
衍与夫子在一个屋中翻找书卷,他边找边问仍在写书的夫子,“师父,您都已经七旬了,还不打算停笔歇歇吗?您这般年纪回到鲁国,有什么事就交给学生吧,您的余生该好好度过。”
孔丘在一边道,“还记得当年叶公问子路我是怎样一个人,子路说不上来,我就对子路说,你为何不说‘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看来我真的是快乐得把一切忧虑都忘了,连自己快要老了都不知道。”
孔丘乐呵呵地捋着胡子,其实衍知道,他是在想子路了,如今子路正在卫国出仕。
又过了几年,子路死于卫国内乱,夫子终于停笔不写了。他最后为《春秋》写的注解中道
“弗乎弗乎,君子病没世而名不称焉。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见于后世哉?乃因史记作春秋,上至隐公,下讫哀公十四年,十二公。据鲁,亲周,故殷,运之三代。约其文辞而指博。故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践土之会实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于河阳”推此类以绳当世。贬损之义,后有王者举而开之。春秋之义行,则天下乱臣贼子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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