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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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树一战让地球军元气大伤，安静了一阵子舔舐伤口，短时间内再没有将大部队派出地球。但这并不意味着战火的平静，地球军没有出兵，这次主动出兵的是zaft！

ce70年3月8ri，zaft通过地球轨道降落地球，对大西洋联邦的维多利亚宇宙港发动了攻击，这是地球军的腹地有史以来第一次遭受到的来自pnt的袭击。

zaft优势兵力确实在第一时间压制了战场，然而他们小觑了本土作战地球军的潜力。战线从l5卫星群直至地球，拉的太长的战线结果是困难的补给，在对战争预计不足的情况下，“第一次维多利亚攻防战”仅仅持续了不到三十个小时就偃旗息鼓，大量的zaft士兵被歼灭，只有少部分逃回了宇宙。

这是地球军与zaft战争爆发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胜利，整个军队都陷入了欢庆——他们本不该如此兴奋，地球军的实力原本就在pnt之上，胜利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开战以来连番吃瘪太过于打击信心，以至于不少自然人士兵陷入了对协调人的自卑，军队中士气极为低落，如今的胜利就如及时雨，让军队上下一改之前的颓势。

既然同样是隶属地球军，对马迪内兹来说这当然也应该算是好消息，但巴佛多将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乐观对待。

“这次的胜利让蓝波斯菊的势力扩张地很厉害，甚至一部分军方公开表示接受‘蓝se清洁世界’的理念。”

如果十年前，一谈到‘蓝波斯菊’人们第一个想到的是恐怖分子，然而在十年后的今天，随着自然人与协调人的仇恨越来越深，蓝波斯菊的理念竟然开始深入人心。即使在军方之中，一些高喊‘蓝se而清洁世界’的军官也是屡见不鲜，而在民间甚至有论调将他们视作‘种族英雄’。

地球联合早在成立之初就已经撤消了多年前由当时的联合国发布的对蓝波斯菊的追剿令，就在‘维多利亚攻防战’结束的第二ri，国防部官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公开表示“将考虑将‘蓝se波斯菊’组织合法xing的讨论提上议程。”

“看来‘蓝波斯菊’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跳上前台了，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演变成怎样……相比这个，夜月少将，对你来说可能还有另一个更糟糕的消息。”司令室中巴佛多将军忧心忡忡道。

小风的舰队停靠在了宇宙中欧亚联邦的宇宙港，在世界树崩溃之后，那里是距离地球轨道最近的港口，舰队的士官们都在宇宙港中待命，而小风本人乘坐唯一一艘有能力无损降下大气层的索德布雷加号将摩卢基袄导师送回了地球，因为在宇宙港中休整了几天，回到地球已经是‘维多利亚攻防战’结束的次ri。

完成了任务的小风回到北极基地，与巴佛多将军进行任务的交接，只是没想到一见面却见到的是将军担忧的神情。

“糟糕的消息？将军您是说我个人的消息吗？”小风等着巴佛多详细述说，不过她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猜测。

“地球联合的军部昨ri下达命令，希望您于下周前往阿拉斯加地球防卫本部，接受军部的质询。”

“质询？嗯，我明白，是‘血染情人节’的事情吧。”小风心中已经了然，事实上在当时她联络了氏格尔议长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么做可能造成的后果，虽然当时是通过马迪内兹的紧急联络渠道，但是对于理事国高层来说自然是隐瞒不过的。

“既然您已经明白了……少将，这次的质询我会和你一起去。”

“咦？一起去吗？”小风吃了一惊，按理说当时坚持联络pnt是自己的独断独行，身为司令官的巴佛多将军完全没有干系才是，“可是您没有必要，当时是我自己……”

“不，我能够认同你那次的决定，挽救了pnt数以十万计的无辜民众。我想说……你做的很好！”巴佛多温和的笑着，与其说是长官，此时的他不如说是一位宽厚的长辈，“所以，也请让我为您做点事吧，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发霉了。”

“诶？那，那好吧，竟然您这么说了。”小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起来，我好想常常给您添麻烦呢。”

“哪里的话，您可是我最可靠的部下呢。”

玩笑归玩笑，被联邦军部传唤质询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值得庆幸的是地球联合从始至终没有承认那颗核弹是军方发she，而是将之推给了恐怖分子，在现在的情况下这反而是有利的，因为既然不是军方的行为，那么即使最糟糕的情况小风也不会被认定为‘泄露军事机密’——就这点而言小风感觉自己似乎还需要感谢一下联邦的死鸭子嘴硬。

阿拉斯加位于美国西北太平洋沿岸，是地球联合总部‘约修亚’（josh－a）基地所在。因为常年在宇宙中，地球的景se小风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乘坐客机漫步云端之上，让人感觉战争仿佛是非常遥远，但事实上那已经被点燃的战火随时会侵吞这颗星球的一切。

飞机抵达阿拉斯加后，小风在军事基地安排的招待所住了一晚，次ri就受到了军部的召见。

“看来阿拉斯加的那场胜利让他们气势很足啊。”巴佛多感叹道，对他们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待会儿请务必要小心，敏感的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我会替你作出回应。”

“我明白的，将军。”事已至此担心也是无用，坐在军方安排的小车上小风看着窗外的景se，汽车一路开进了基地。

约修亚基地建在阿拉斯加的育空河口，从外部只能看到极小的一部分，基地建在地下，几乎挖空了整条育空河的河床，因此也拥有等同核弹避难所的防护力。汽车驶入一架升降梯后停下，运作的升降梯向着地下降去。

一片黑暗之后再次见到光明，小风也不由发出惊讶的声音。

地底被挖了庞大的空洞，放眼望去是林立的建筑，这与其说是军事基地不如说是地底都市！

“将军阁下是第一次来‘约修亚’吧？”开车的司机开口道，那是一位年前的中士。

小风本以为对方是在对巴佛多将军说话，不过半天没听到巴佛多回应，她抬起头才发现通过汽车驾驶座的倒视镜那位军官正看着自己。

“啊，抱歉没注意您是在和我说话。”小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是能够被人称为‘将军阁下’的军方高层了，“这么大的地底都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花费了多大的工本。”

“哈哈，虽然说地球资源紧缺，不过这里既然是整个地球联合的统合最高司令部所在，当然不会缺这点钱。说起来阁下是宇宙军司令官吧？过去我从军的志愿也想去宇宙，却没想到分到了地面勤务。”

人类对宇宙的向往或许是与生俱来，小风当然也能理解，“只是宇宙没那么好，在太空中做什么都不方便。”

“是啊，还有天上的那些怪物们，如果没有他们的话地球会更干净的多吧。”

原本遇到一位健谈的司机小风还颇有些谈话的兴致来打发时间，然而对方的这句话却让她笑容僵了一下，“……说这样的话可以吗，这种‘蓝波斯菊’的论调。”

“那又怎么样，”年轻中士不以为意，“在军队中蓝波斯菊可是英雄，那些生长在宇宙的怪物，大概‘人心’是什么都不明白吧，只不过是长着人类的外形而已。如果那一天发现他们突然头上长角，屁股后面伸出尾巴，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中士说着笑了起来，大概是被自己的笑话给逗乐了。这样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让小风和巴佛多面面相觑，如果整个地球军基层士兵们都成了这样的心理，那么终止战争真的将会遥遥无期。

除非一方毁灭的话……想到那如疾风骤雨的核弹群、那惨白光芒的创世纪，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汽车在一栋庞大的建筑群前停了下来，站岗的士兵走到车窗前，向着后座的小风和巴佛多敬了礼，“两位将军阁下，司令官和几位首长都在会议室等候各位。恕我冒犯，进入会议室前请交出随身佩戴的枪支。”

这也是正常的流程，对小风来说，随身携带的枪支也确实只是装饰而已。

随着引路的军人走入整个地球军总部的大楼，打开会议室的电子门之后小风吃了一惊。让她吃惊的不是列席的军官，而是其中还坐着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

“穆达·阿兹拉艾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