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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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的诞生与寂灭往往需要以亿年为单位来计算，与此相比人类太过于渺小。在这对星空的了解还仅限于天文望远镜的时代，即使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强者们对宇宙依然可谓是一无所知。

而此时，在这片无人荒岛的角落呈现出的是另一幅让人难以置信的景象。这里是这个世界的人类难以踏足的星空彼岸，璀璨星河震人心魄。

“这个是……银河？”璐嘉儿不愿意承认，但此时的她确实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广阔无垠的河系由无数星云所组成，每一片星云又包含着无数恒星系，在这片浩瀚之中人类的渺小不值一提。即使强者，乃至神灵在这片星空之中都仅仅是蜉蝣。往日的自高自大在面对这片浩瀚也更显得无知！

“璐嘉儿，你确实很强，但无论多强终究是束缚在地球的人类，而这本该是你一生都无法亲眼鉴赏的景象。收起傲慢心吧。”

有人企图破坏世界，有人自诩保护世界，但这世界本身又岂是区区人类能够破坏和保护？无论是破坏也好，保护也好，说到底这都是人类的傲慢。人能够杀死的只有人，能够破坏的只有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圈，砍伐植被、污染环境，最终受害的也只有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无论青山绿水还是寸草不生，对于地球作为一颗行星来说又有什么差别？

世界的神秘远非人类的意志能够去影响，而这正是小风所领悟的剑道——星辰的寂灭。

这份理解已经超脱于力量的层次，便是璐嘉儿也无法轻易摆脱，相比**的创伤，精神的伤害是更恐怖的。剑意本就不是纯粹的力量能够解释，当年无名功力全失，依然能够依靠对剑道的了悟力战绝无神。

对剑意的感悟，便是对‘道’的感悟！

在极致的超新星爆发中，大量的高能物质被抛射，在那刹那的高能之中各种元素也相继出现，最终汇聚的是星核，那是星球的胚胎，而后在数以亿计的时光长河之中星球渐渐诞生。

这就是天体，宇宙中最寻常的存在，但对于人类来说却又遥不可及。因为无知而神秘，因为神秘而恐惧，因为恐惧而无力抵抗。面对神秘的宇宙，人们必须学会感恩，也必须学会敬畏。

但是总有人是例外！如果有人对哺育自己的地球、对诞生一切的宇宙都失去了感恩和畏惧之心，那么他定然已非人类。而璐嘉儿，她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魔头！

“你说要敬畏？可笑，天大地大，老夫才是最大！”

对于一个没有敬畏心的人一切的语言也没有意义。幽暗的火焰燃起，它出现在了璐嘉儿的手掌中，小风的剑意在沾染到火焰的顷刻间溃散，好恐怖的感觉，即使是小风也从没有想过世上竟有如此霸道的力量。

那简直就是……黑洞！是了，那是能够将一切都吞噬的最可怕的现象。无尽的吞噬，极致的破坏。

“小心啊，风！”佐天惊慌道，即使是作为旁观者的她也能清晰感觉到璐嘉儿此时燃起的火焰的可怕，那仿佛是要否认世上一切光明和美好，无疑是最暴虐的力量！而且，那火焰竟给了她一丝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

“不对，老师的力量才不是这样……”佐天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荒唐的想法抛开。wind老师的力量才不是这样暴虐，用尘埃遮盖罪恶的息吹暴风，老师的力量在强大中又藏着温柔，绝不是这如魔鬼一样的残暴！

在不远处的一片荒山之中，几双眼睛凝视着这片战场。小风和璐嘉儿的战斗本就没有掩人耳目，会将别的格斗家引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几人的身份却稍许有些特别。

“吾主……”下意识的喃喃，七枷社随即闭上了嘴。因为他知道orochi已经离开了，此时战斗者的那个女孩与orochi已经无关。更何况，此时的他们亦不再是天国神族的八杰集。七枷社、夏尔米、克里斯、山崎龙二，过去同样是天国神族宿主的他们再一次组队参加了拳皇大赛。只是这一次他们参赛的理由再不是为了‘神族的使命’，而是他们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明知如今的他们已经再没有关系，可看着那个女孩，曾经身为八杰集的他们依然本能的感觉到亲切。所以在发觉小风和他人动手的时候，他们下意识都被吸引而来。

只是此时，让他们在意的事更多了一件，七枷社紧紧地拽着胸口，满脸的不可思议。克里斯和夏尔米亦是惊讶万分。让他们惊讶的是那个名叫璐嘉儿的少女身上燃起的火焰。

“那个是……黑暗力量？”克里斯不确定道，但即使难以置信，他亦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因为黑暗力量本就该是他们最为熟悉的——那是天国神族特有的力量！

天国神族确实已经离开了，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比身为神族寄宿体的他们更能确信，那不属于凡间的力量也随着神族一同离去，可是为什么这份黑暗力量竟还会出现在世间？

无人明白，包括璐嘉儿自己或许也并不完全知晓，当年她曾从八杰集之首的高尼茨手中获得过一滴属于息吹暴风的神族之血，于是获得了新生，甚至一度胜过草薙京与八神庵，直至两人相继领悟神技。

而这一次，她获得了力量却更强，名为水银灯的存在所赐予她的，那是神灵的恩赐？又或者魔鬼的交易？但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后悔，因为那确实是梦寐以求的强大。

黑暗力量凝结成火焰，撕开了小风的剑意。

璐嘉儿原本秀气的脸蛋因为扭曲而狰狞，痛彻心扉的苦楚——这就是她付出的代价，黑暗力量是以她的灵魂作为动力，在伤害他人之前首先必须品尝灵魂渐渐损耗的痛苦。对此璐嘉儿并不在意，只要能够击败三神器，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

面对扑面而来的火焰小风慌忙退后，即使尚没有碰触她亦能感觉到这力量的恐怖。纯粹为了破坏而存在的力量，一部分极端的地球意志为了‘清洗世界’所诞生，那是异变的神力！绝不是此时的她能够轻易接下。

“夜月风，作为上一届拳皇的你，是老夫这力量第一个祭品！”

比火焰蔓延速度更快的是璐嘉儿的手，璐嘉儿的手很小，但此时却仿佛比天更大，竟让小风生出了避无可避的感觉。

“住手，璐嘉儿，我们都是队友，你真的要下杀手吗？”原本在一旁观战的草薙葵终于忍不住出声，格斗家互相切磋是常事，但是璐嘉儿此时所使用的力量那分明是性命相搏！

在格斗界让人谈之色变的魔鬼，又怎会因为草薙葵一句劝说就停手？小风心中料定，也做出了拼死一搏的打算。然而下一刻让她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璐嘉儿的拳竟真的硬生生停了下来。

“嘻，你若是认输的话也不是不能饶了你。”

让人愕然的话，更让小风惊讶的是那似是调皮又似撒娇的口音，让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那个名叫璐嘉儿的少女莫非并不是怒加？而比小风更惊讶的是璐嘉儿自己，她显然也没能理解为了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此时不容璐嘉儿多想，因为小风已经做出了选择。

“认输？我说过了，我会赢的拳皇大赛的冠军，然后带佐天回家。而且，你不觉得很困吗？”

很困？是的，很困，璐嘉儿发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五感也渐渐变得迟钝麻痹。依稀间她看到了小风的右手光洁的手指不知何时戴上了一枚黄金戒指，不，比这个更醒目的是地面上飘落的鲜红玫瑰花瓣。

“这……是什么？”璐嘉儿说话的时候舌尖有些打结，那是毒素渐渐麻痹了神经。

玫瑰花瓣在地面上铺了一层鲜红的地毯，新鲜的颜色几欲滴下，雍容华贵的色彩弥漫着的是淡淡的香甜味。而正是这香甜，让璐嘉儿这样的强者竟都难以支撑。

比最致命的毒药更剧毒千百倍的红玫瑰，就如恋人的唇让人不自觉的沉沦，那是灵魂都无法抵挡的诱惑。

皇家魔宫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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