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记忆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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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技，这是本不该人类所掌握的技能。()封印时间，如此可怕的能力已经超脱了人类能够理解的极限，而此时璐嘉儿正以自己的身体在承受。

脖颈被无情的掐着，因为窒息的关系女孩的面色已经泛起了青紫。但真正致命的并非窒息——讽刺的是，相比神技的侵扰，真正让璐嘉儿感觉到痛苦的是黑暗力量本身。为了抵挡神技，身体自发以黑暗力量去抗衡，而那却是以抽取灵魂为代价，恐怕在被八神杀死之前璐嘉儿就会因为灵魂的干涸而失去生命了。

极致的痛，就连要强的璐嘉儿都忍不住发出了痛呼，足见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虽然想要出手相助，小风却发现自己竟连靠近都做不到，八神庵所在的数米范围内形成的领域，让人无法涉足其中。这就是神的领域，即使小风再强，现在的她也仅仅是人类，法则的干涉将她排斥在外。

时间被封印了，黑暗力量难以抵挡如潮水般层层叠叠的干涉，首先是四肢渐渐不听使唤，而后连心脏也停止了跳动。痛苦的感觉似乎在慢慢剥离，璐嘉儿的思绪竟不可思议的清晰了。

璐嘉儿，但过去的她拥有另一个名字，一个响彻世界的名字——怒加！曾经辉煌而不可一世的半生，遭遇三神器是他命运的转折，但有时候怒加也曾想过，三神器的存在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如果没有这些强者，即使站在了世界的巅峰，自己也未免太孤单了。正因为三神器的存在，才让他长久以来依然有着目标。他才依然能够去奋斗、去变强。

他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一个格斗家都想要知道的答案——什么才是真正的强？

如今，璐嘉儿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答案，更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

无从抵挡，无论璐嘉儿过去多少次猜测，哪怕最荒谬的幻想也无法企及真正神技力量的浩瀚。能够败亡在神技之下，这或许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归宿。

但是为什么，心中还有些不甘呢？

【你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是怒加？不过是个克隆人而已！】

一年之前zero如此评论过自己，当时让怒加无比暴怒，但如今回想来不可思议的，她竟然没了愤怒的感觉。()是的，真正的怒加早在96年就已经死去，死在草薙京和八神庵手中。更确切的说，是死在无法承受‘息吹暴风’强行灌输给自己的黑暗力量之下。他一生在追求强大，最终死于自己无法接纳的强大，可以大概就算是的得偿所愿了吧？

而自己呢？自己不过是某个组织以基因复制成的克隆人，虚假的身体和灵魂，就连所思所想也都是被灌输而成的伪物，她——璐嘉儿究竟为何而活着？

身体的感觉也在渐渐消失，这个就是死亡？意识到这一点璐嘉儿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个世界一定不会有人因为自己的死而感到悲伤吧？那个将恐怖带给世间的恶魔死了，人们只会拍手称快。

“……璐嘉儿……振作些……不要放弃……”

这是谁的声音？熟悉的感觉……是了，记忆中也曾经有过，那是多年之前属于真正的怒加的回忆。

倒在冰天雪地之中的自己，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是一片苍茫的白色。那是95年他败给了草薙京之后，身受重创流落到了那片寒冰地狱。不灭之火焚烧着肉体，死亡渐渐降临，不期然的，他遇到了那个‘人’。

【你已经放弃了吗？】

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就像无所不能的神，男子穿着一身神父的衣袍，无欲无求的神情看向他，其中没有世人看向怒加的憎恶也没有对将死之人的怜悯。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于己无关的冷漠，但他却向自己伸出了手。

【既然你如此渴求力量，那么我给你选择的权利，这是神族之血，它会将你带至毁灭的绝境！人类，你愿意接受它吗？】

没有诱惑，也没有阻止，那个男人并没有站在任何的立场，就如他所言的，既然怒加希望，他就给予选择的权利。现在想来那个男人想要的也许只是一个问题的答案——对人类来说力量究竟是什么？

最终，怒加接受了那份力量，那不属于人类的强大本就是怒加无法抗拒的，就在一年之后，怒加被那份力量所吞噬。这是怒加给出的答案，对人类来说力量就是自取灭亡。

那个男人——高尼茨对于这个答案是否满意了？

但是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怒加死了，但是她璐嘉儿依然活着，这次是否是轮到她给出答案了？

在麻木的冰冷中挣扎着睁开眼睛，璐嘉儿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人，一切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但是为什么。记忆中永远冷漠的那个人，脸上的神情竟然是如此的担忧，担忧谁？担忧她璐嘉儿？

“不要认输啊，璐嘉儿！”

“息吹……暴风……”那个给了怒加黑暗力量的人，高尼茨，他竟在为自己担心？不对，那并不是高尼茨，“佐天泪子……”

视线渐渐清晰了，那个女孩——佐天泪子竟挣扎着走近，梦月洗礼封印了时间，却没能完全封印她的脚步！虽然很慢，但她确实向着神技的领域之内踏出了一步，然而是第二步……

“为什么……”小风无法理解，要论修为佐天远远不及自己，为何自己无法闯入的领域，她却能够侵入？

“大概，因为她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吧？”

“什么人？”小风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一个穿着墨色衣服的少年。一顶墨玉的小冠，用玉制的发簪固定着披肩的长发，就仿佛是从古书中走出。

少年只是一笑，并没有说出自己身份的意图，“人类是无法涉足神域的，那个女孩恐怕已非人类之身。”

“不是人类？”小风惊讶的望着佐天，一如她在学园都市中遇到过的少女。小风知道佐天，却对佐天所经历的一切没有任何知晓。

“小丫头，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再靠近了。”用神技镇压住璐嘉儿的八神冷冷道，他回过头，视线从佐天的身上扫过带着冰冷的寒意。

被那寒意所刺痛，但佐天并没有停下脚步，一步又一步，最终来到璐嘉儿身后。不可思议的，随着佐天的靠近，璐嘉儿感觉到体内的黑暗力量竟渐渐平息了。

“小鬼……你要做什么？”拼尽了剩余的力气，璐嘉儿才勉强从胸腔中挤出声音。

“我是援护……当然要攻击！”虽然不知为何连小风都无法涉足的领域自己却能够踏入，但佐天同样感觉到了慑人的压迫，每一个动作都重若千钧，即便如此她依然挣扎着抬起手，那动作，分明是‘真·八稚女’！

“小鬼，如果你出手的话，死的会是你。”八神带着杀意道，这并非恫吓而是事实，杀死一个佐天泪子对八神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佐天也是明白，但是……

“但是，我们是‘王者队’的成员，璐嘉儿是我们的队友，是我们的伙伴，才不会让你伤害她！”

“住手啊，泪子！”小风知道，一旦佐天出手就会死在八神手上，一个领悟了神技的八神庵，他的恐怖便是orochi再临也不敢等闲视之。可无法跨入神域的自己却只能呆呆看着，什么都做不到。阻止不了佐天，也阻止不了八神。

“夜月风，”墨衣少年突然直呼姓名道，“你该是剑宗这一代的传人吧？”

“什么？”

“神技所形成的领域人类确实无法进入，因为那是借助了神器的力量。但是有神器的并不仅仅他八神庵一个人才对，用你的剑斩开它吧。”

剑？能够媲美神器的剑？

是了，她确实拥有一把剑，一把镇守了华夏气运数千年的剑。小风从没有认为那是属于自己的剑，它该属于的是整个中华，不止是汉人，还有许许多多承认自己华夏血脉的民族。

师尊无名将华夏龙脉交付给自己，无数武林人为阻异族染指舍命牺牲，数千年来有过太多太多的故事，有的为人歌颂，有的掩盖在历史之中早已不为人所知。但是那些英魂依然凝注在那把剑上，成为华夏的脊梁。

无论如何必须守护好那把剑，那是师尊给她的重托。

“但是这一次，请允许我借用一下它的力量吧。”

出现在小风手中的是一把古朴的剑，似乎是石料雕刻，在看到那把剑的一刹那墨衣少年的眼神中绽放出光彩，他带着敬意退后了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青铜鼎默默镇守在一旁。

石剑没有剑锋，就像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工艺品。它确实不是杀人的剑，而是承载王道。

剑名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