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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心觉得她跟侠客简直太合拍,一股脑说了,“赤鸾是一个狗东西,属棉花的,欠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匡扶正道,揍得他满脸开花?”
侠客还当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如果有时间,喊我。”
“好。”戒心伸出一只手,侠客打量了那只白皙柔软的小手半晌,伸出了手,两人握了握,友好而和谐。
傅剑停下脚步,伸出手挡住了他们两个,弯下腰,“他们停下了。”
三人便藏身于一块大石后方。
只见晚上的河水又呈现出了一种深黑色,平静无波,深邃而又死寂,神秘而惊悚,仿佛有庞然大物蛰伏其中。
村长亲自点燃了三柱手指粗的香,插在了鹅卵石下,随后差人拿来愿纸,亲自动笔写好了愿望,随后折成小船的形状,扔进了水里。
水中无波,小船却顺畅的一路滑行到了月亮尽头,突然昏暗的月光下有一条巨大的鱼尾破水而出,水花飞溅,小船在那疾风浪雨般的滴滴点点之中骤然消失不见,村长以及渔民瞬间喜形于色,这代表河神答应了他们的愿望。
村长振臂一呼,“太好了,我们来年一定会有更多收成,赚更多的钱,人人都能当上地主了!”
“好!好!好!”
渔民们举着火把响应。
河水突然出现了水纹,那水纹从远处开始,渐渐地一路滑行到河滩。
村长欣喜万分,着急的摆手,“快,快把火把熄灭,把祭品扔下去,河神大人要来了。”
周虎迅速喊来一个人,“你,过来,先扔这个。”
两人下蹲,小腿发力,合力抬起了昏迷的商老板,随后开始晃悠借力。
侠客看着远处的巨大鱼尾越来越近,“要扔下去了。”
戒心点头“看尾巴大小,那条鱼起码三百斤。”
傅剑嘴角一抹笑,“商老板那体格,估计得分两口。”
鱼尾拍打水面造成一阵巨响,黑色的水中隐约可见忽上忽下的鱼鳍,尖锐笔直。
村长着急的跺脚“你们俩快点!河神来了!”
周虎憋红了脸道“我数一二三,然后一起扔出去。”
跟他一起的人同样脖子上一片青筋,原因无他,商老板看着不胖,可实际上却有一百八十斤,也算半个胖子了。
“一…”
周虎开始数了。
侠客看戒心,对着月光,眼神里映出了一片银辉,“救么?”
戒心没回答他反而把问题甩了回去,“你说,你不是看他不顺眼么。”
侠客有些神奇,“你是和尚。”
和尚不救人?
戒心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是和尚,可这并不代表我逢人必救,我救人,看心情,我跟那位阔老板没缘分,所以最后还是得看你的意思。”
“二…”
周虎喊道。
侠客不再那般神秘冷淡,看向戒心的眼神带上了一份欣赏。
善良却不盲目,帮助他人的同时亦保持自我,很潇洒,很江湖,没有和尚惯有的迂腐更没有世俗女子委婉的娇怯。
两人说话的时候,那一扇巨大的黑色鱼尾转眼已经到了岸边。
傅剑慢悠悠地斜睨他们两个,“到底救不救。”
戒心看向侠客,侠客紧盯着商老板。
“三!”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周虎跟那人同时撒手,将商行老板高高的抛了出去。
不知村长那药还有香是哪买的,是不是上了当,商老板在滑行至最高处的时候竟然醒了过来,
“我在哪…啊!”
看清自己处境的商老板惊慌失措、神魂离体,他怎么会在半空。
再一看,黑色的水里竟然有巨大的鱼鳍与鱼尾划过,接连两拨刺激搞的商老板当即轰的死机。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水中一条长长的手臂慢动作一般破水而出,黑色的鳞片覆盖其上,手背生有鱼鳍,指甲尖锐如刀,那指甲向上,即将穿透上方那具鲜活的胸膛。
商老板目眦尽裂,一声短促又含糊的呜咽之后,整个人吓晕了过去。
村长见他晕了过去,那颗高高悬挂的心才放了下来。
然而空中传来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风声,随后那个便要变成叉烧的商老板在众目睽睽之下…
消失了。
“人呢!去哪了!”
村长与村民乱了,四下搜找商老板,可就跟见了鬼似的,空旷的河滩一览无余,就是没有了他的踪影,凭空消失了一样!
“哗啦!!”
水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东西没得到食物,大怒,豁然出水,露出了真容。
一头纯黑色的鲛人!
坚硬如铁的鳞片覆盖在他的脸颊、脖子、肩膀、胸腹,额头、手臂两侧以及身体背部长有尖锐而纤长的鱼鳍充当防御,瞳孔黑色如同两颗冰冷的玻璃珠,嘴巴很大,里面是两排鲨鱼一般尖锐的倒齿,单用眼看也知道,它绝对有能力在人类的脖子上开一个拳头般的大洞。
上半身同人类相似,腰部及以下却是一条纯黑色布满鳞片的巨大鱼尾,鱼尾边缘长满了半米长的尖刺。
这条鲛人凶悍异常跟画本上所说的美丽脱俗完全不沾,甚至还很丑陋。
那头鲛人大半个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只有少半条尾巴浸泡在水里,面颊两侧的鱼鳃激烈的扑闪喷溅水汽,喉咙里发出嘶哑威胁的声音。
“河…河神大神出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
“河神大人保佑我们来年风调雨顺,捕获大鱼。”
“恭迎河神大人,河神大人万岁!”
“求河神保佑我来年生儿子。”一个大肚子的孕妇也跟风跪拜。
这些人认为河神是神圣纯洁的化身,潜意识将其当做了无害的生物,所以根本没察觉到这条鲛人在发怒,现今满脑子想的都是赶快说出自己的愿望求河神满足。
侠客臂弯一松,商老板咚的一声落地,“鲛人。”
戒心脸上的吃惊还没完全消逝,漆黑如墨的大眼瞪得大大的,“我第一次见鲛人,看着好凶的样子。”
鲛人这种生物百年之前在南海出现过,之后便再难寻其踪迹,因其外貌肖似凡人,故而凡人多以鲛人为题材传写画本,只是那些话本不是志怪惊奇一类便是情爱缠绵一类,总之皆将其刻画的美丽,强大,善良,至于真正的,谁也没见过。
所以就是连傅剑这样见多识广的小侯爷此时也站起了身,“如果能抓住养在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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