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谁能保证他不会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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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想了想，“先礼后兵，虽然我不觉得一个手上杀人无数的魔头会因为在北方放小鬼作恶而像你低头。”

戒心起身，两只手揉搓着，骨头咯吱咯吱响，“那就简单了，直接上手揍，万一揍不过…呵呵，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反正我戒心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说到最后，啪的拍了桌子一张，震得茶水翻飞。

同一时间，下午，赤鸾的寝宫中。

赤鸾浑身没骨头似的把自己修长的手脚缩在宽大的椅子上，苍白的手心里是一卷褐色的卷起来的古诗集，仰举在脸的正上方。

此时应该有疑问，赤鸾红纱遮眼，能看到？

这紫蛇拿着账本进殿，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她没说什么，规矩的跟他汇报了一下筹备此次生辰宴的各项花销。精细的汇报完毕之后，又拿出另一本红色的花名册，给他汇报了一下此次参加生辰宴的门派以及代表。

此次生辰宴乃紫蛇一手操办，前后忙的脚不沾地，规模甚大，能请的都请了过来，决心给他们阁主最奢华的生辰，这样的生辰每年都有，却一年比一年规模盛大。

所以各方面的细节也就冗杂的不是一星半点，光是账目还有祝贺人员，紫蛇就马不停蹄的说了一个时辰，嘴巴险些着火。

末了，赤鸾简单的‘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也表示她可以走了。

紫蛇却是没走，反而是清了清嗓子，凑近一步，“阁主，在看什么书啊？”

赤鸾没动，对那古诗集依旧沉迷的很。紫蛇便自发大胆的又上前了两步，弯下腰，左手搭在宽衣的一只扶手上，同时仰头，“古诗集，呵呵，咱们阁主可真是文武双全无所不能，紫蛇真是越发仰慕您了。”

这个距离，这个角度，赤鸾只要略一片头，必定可以一览美人胸前盛景。

赤鸾扶着另一只扶手，渐渐坐正。紫蛇没由来的头皮一阵发麻，对，这个男人不过是坐正了，可紫蛇却是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杀气。

‘咕咚’，紫蛇感觉到自己害怕极了，双腿都在颤，还咽了一口口水，赤鸾缓缓的把书放到桌上，这个动作极缓，仿佛被有意放慢了似的，紫蛇浑身的毛细孔瞬间炸裂开来。

“啊，阁主。”紫蛇强牵起嘴角笑起来，“你不是让我派人跟着沈青岚不让她跑出我的监视么，今天下午，探子来报，说她将两男一女三个陌生人带进了云中阁，那三人自称是缥缈殿代表，可缥缈殿名门正道，从不踏足咱们地界儿。”

赤鸾抬手，直至半空，食指正对紫蛇的眉心，紫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人控制的死死的，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血肉漫天，紫蛇瞬间头皮炸裂，“那女子很是奇怪，脸上一副笑容面具，身上还跨着一个藏青色的寒酸布袋！阁主，他们三人在挑衅你的威严，请容我退下，杀死那三人！”

紫蛇真是浑身颤的不行，满身冷汗，她不知有没有吓得哭出来，但她真的后悔死了，为什么要犯贱去靠近这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他美，但也厌恶旁人触碰，而且杀人不眨眼啊！！

他会杀了她！！一定会！跑！借口找好了，快跑！

紫蛇已经顾不得阁主没下令她就离去的失礼了，只想赶快跑出这里，却不想踏出第一步后，便被身后的人控制住了身体，再也动弹不得。

紫蛇保持着一个背对着赤鸾的姿势僵立着。

完了，她大概要变成一滩烂泥了，那是赤鸾处理所有靠近她的女人的手段，一滩烂泥，呵，夹杂着他对那些女人的无比厌恶…她以为自己是个意外，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应该能被特殊对待，可却不想，到头来…

“把那人带来我面前。”

异常年轻的声音，悦耳如泉，清澈又美丽。

仿佛利刃破空，紫蛇混乱的思绪一下被割裂开来，“紫蛇愚钝，敢问阁主，是…”

赤鸾的语调常年扁平又缺乏感情，好听，但却冷的像最深的地底积年不化的寒冰，像万丈苍穹上冰冷的流云，但这次染上了急促，“将那个女人，带到我面前，立刻。”

先前面临死亡，紫蛇满心绝望，满眼漆黑，她本以为那应该是她一生中最惊悚又惶然的时刻，可现在听到一个冰人突然有了感情起伏，她发现这比面临死亡不遑多让。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他话语中不经意流露的一丝急促而恐惧，这个男人，有感情的吗？

他无情的时候杀人如麻，若有了感情呢…会不会毁天灭地！会不会在更深的深渊中更疯？

紫蛇心尖狠狠颤了一下，使劲挤着嗓子，才顺利发出了声音，“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这句话后，紫蛇身体便一松，她转身尽量保持跟以前一样对赤鸾行礼，还是不能控制动作跟表情，最后匆匆做完，匆匆离去。

此时的戒心，跟芊芊还有一剑用过了晚饭。戒心百无聊赖，伏在桌子上，盯着桌上一盏蜡烛的烛苗发起了呆。

芊芊因为第一次下山，没吃过山下的美食珍馐，加上呈上来的饭菜的确香糯可口、酸辣鲜爽、软甜解腻，风味十足，所以一不小心吃撑了，现下正摸着鼓出来的肚皮在床上难受的哼哼。

一剑常年行走江湖，以天为被地为床，不习惯睡屋子，翻身去了外面的房顶，戒心都能想象他此刻摘下草帽正翘着二郎腿抱着剑赏月的惬意，哦，对了，今天阴天，晚间可没月亮可赏，嘿嘿。

“咚咚咚~”

梆子声从云中阁外面的青石长街传来，戒心起身，知道这是正式入夜了，她打开门，要出去，后一顿，又转身走回了床边。

一低头，芊芊正摸着肚皮，仰面睡着了，想来是累了，便给他盖好了被褥。

戒心轻手轻脚的关好门，随后对着屋顶挥了挥手，压低声音道“一剑大侠，我们走吧~”

一剑从屋顶飞身而下，来到她身侧，“他呢？”

戒心食指竖在嘴唇中间，示意小声一些，“芊芊睡着了，别叫他了，反正今晚我们又不干架，只是摸清赤鸾那狗东西的寝宫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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