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阿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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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心狠狠的喘口气，就要接着骂，“我草你…咳咳…咳！！”却喉咙腥甜，一股暖热直冲鼻腔，滴…滴…不少血从口鼻中流出来。

赤鸾当即捏起干净的袖口为她擦拭。戒心呛得撕心裂肺眼冒金星，推却不得，由着一只白花花的手在她眼底下晃荡。赤鸾嘴角极大的勾起，对她这幅柔弱乖巧不能反抗的模样取悦。

一道破空之声！

一剑来到赤鸾身后，手持一白，黑衣之上，冷厉夹杂杀意。一白尚未出鞘，但鞘外寒气逼人，剑鞘尖端直指赤鸾背后心脏之处。

极近之处，一道令人头发发麻的穿透的闷响。

戒心的咳嗽声狠狠一顿，弯着的腰缓缓直起，眼睛与一把血色剑鞘对了上。向上看，赤鸾那张苍白又妖孽的脸正嘴角含笑，妖的邪里邪气，并未显现痛苦之色，那只纤长又好看的玉手还捏着那角干净的袖口，细细为她擦拭口鼻处咳出的血液。

六下之后，终于擦净。

一剑稍微一愣。就是这么一愣，赤鸾雷电一般抓住了一白的剑鞘，而后…向前用力！

竟是要引其穿透自己的身体，随后抢夺。

一剑察觉，迅速回神，向后拉拽，却不料前面那双手看似柔弱，实则力大无穷。

苍白的手腕微微往前一动，一白瞬间穿透身体，血流如注。

戒心“！”

一剑右脚飞踢，赤鸾便双手交叉胸前格挡，其中右手拿着刚刚抢来尚未来得及扔下的一白。

临门一脚了，一剑却骤然收回飞腿，右手成爪，改为擒拿，抓住了一白的剑柄。

戒心只觉眼皮被一道不同凡响的寒光逼得不可直视，便以手挡眼低下了头，再次抬头，一剑已经忌惮的退居五米之外，手中是那传说中已经十年没出过鞘的一白。

“我还记得你说你很羡慕那些手持长剑的剑客，说是一人一剑行走江湖颇有侠气，多次也想给自己找一把来着。”

戒心“什么？”

赤鸾“此剑先前看着还凑合，可现今出鞘再细看，终究差强人意了些，罢了，不称手的垃圾，改日我再为你寻。”

戒心“我…”

“哦~”话没说完，赤鸾突然笑了一声。戒心的神经狠狠一跳，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又是一次毫无征兆又迅猛如雷的雷霆出击，赤鸾竟是转过了身同时伸手要抓什么，他伸手的方向分明空无一物…

不过立刻，戒心就明白了，因为本该五米外的侠客诡魅一般来到了赤鸾身后。赤鸾掐着时间动的手，算准了侠客会在此时现身在他身后，现今玉手一抓，就精准无误的抓住了侠客的脖子。侠客亦不差，也在同一时间五指成爪扣住了赤鸾的脖子，一缩，脖子皮肉之下的颈骨卡拉卡拉的碎响。

戒心“一剑！”

一剑大侠闻名天下靠的是脚下那套鬼魅般迅速无影的身法，来去如风，不留踪迹，可想而知对速度的把控快到了何种地步，说是现今人类的极致并无不可。然而，现在赤鸾却识破了两次…

戒心担忧的看了一眼一剑，随后又看了一眼脖子被掐的变形却依旧毫无反应甚至还侧头对着她笑的赤鸾。

像是在嘲讽一剑那越发用力的手指，赤鸾淡淡的问了句“戒心，你觉得我会死吗？”

戒心看看他胸前血流不止的血洞还有他脖间那只青筋暴徒力量十足的大手，最后视线来到他遮住双眸的红纱之上，就像在同他对望。

戒心满心的紧张、担忧、愤怒、仇视、鄙夷…全部清空，整个人只剩僵硬与隐隐的无力，“你还能说话，看来是死不了。”

“对。”抓住一剑脖颈的手仿佛印证主人一点都没有变弱，一点一点缩紧。一剑双眼渐渐暴突，眼球爬上狰狞的血丝，脸部也迅速红紫充血，掐着赤鸾的手最后一根一根脱力垂落。

赤鸾扭了扭脖子，骨头卡拉卡拉响，从外面可以看到骨头在皮肉之下在动，赤鸾满脸的肌肉却不见一丝一毫抽搐。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来打扰我们，我好不容易等来了她，五年来你也是这样想靠近便靠近她么？我身在地狱受尽烈焰焚身之苦，你们却高悬天界笑谈风月，我的可望不可即是你们的唾手可得…你摸没摸过她的头，…不可以，光是想想就要发疯了，怎么办，要杀了你，就快杀了你了…”

手心用力，一剑痛呼一声，“戒心，走啊…”

戒心猝然一惊，“我…！”

她怎么能走，两个朋友因为她接连遭到赤鸾的毒手，她怎么能扔下他们两个！

一剑眼球上翻，眼白渐渐充斥整个眼眶，猝然昏厥。

戒心疯了一般拉扯赤鸾的手，然而那手却千斤一般，纹丝不动。

赤鸾要杀了一剑！！他要杀了他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个疯子变态狗东西他妈犯病了，谁有药！一剑是她朋友，不能死啊啊啊啊！！

赤鸾的声音稳如磐石，“去死吧。”

“阿鸾！！！”

这个称呼像是天际一道霹雳，令赤鸾全身狠狠一颤，松了手，一剑当即肉泥一般滑落下去。

赤鸾缓缓转身，呼吸都放的极轻，眉梢绷的极紧，像是要崩裂，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与暗喜，“再喊一遍。”

戒心重复了一遍，还费力的踮起脚，举起了手，赤鸾配合的低下头，戒心摸了摸他的发顶，柔声道“阿鸾。”

赤鸾嘴角勾到一种病态又极致的弧度，“戒心，我一直在，呵呵~”

戒心一边小心的摸，眼角一边偷偷看了眼一剑，登时狠狠松了一口气——还好，胸口还有起伏。

眼球挪回，登时隔着一曾红纱对上了赤鸾的视线。

赤鸾的话向来孩子一般直来直去，就连表情也是，“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戒心仓促一笑，手却是从他头上收回，“为什么这么说。”

赤鸾绷着脸，将她的手重新放到头顶，“摸。”

戒心“”

赤鸾突然委屈了起来，喉头低低哽咽，嘴角微抿“你说你此生再不会唤我阿鸾，你还说这样亲密的称呼朋友之间才喊，而你我自五年前，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你再也不会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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