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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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么，你们尊贵的阁主会因为我的触碰颤抖的不能自已呢，这么变态的人，谈何尊贵？”

尊贵，尊贵就该是她小师弟那样风光霁月从金玉堆里长出来的大宝贝，赤鸾这个浑身孽债杀人如麻的狗东西如何能配得上那两个字？

紫蛇嫉恨不已，脸因为盛怒不停暗抖，然而却依旧一副尊敬又忠心的模样，“姑娘跟阁主关系亲近，令人艳羡，但姑娘的两个朋友现在还在我们的地盘做客，姑娘是不是也该对阁主温柔点？”

戒心慢慢放开了赤鸾，后者趁她不注意入迷的摸了摸自己方才被她碰过的地方，病态的回味起了刚才的酥麻滋味。

被这么一威胁，戒心终于正眼看紫蛇了，“说了这么久，你是谁？”

“云中阁右护法，紫蛇。”

“哦——难怪。”戒心话说一半，语气意味深长，眼神也略有保留，紫蛇察觉出她的话里有话，追问，“难怪什么？”

戒心把放在她一旁的华服还有首饰挨个挑挑拣拣了一番，漫不经心道“一剑说你暗恋赤鸾已久，极其痛恨赤鸾身边所有的女子，我以为赤鸾这样变态的狗东西除非你眼瞎了才看得上，现在你对我莫名敌视，我却信了七八分，喜欢便跟他说，针对我作甚。”

说完，戒心复又打量赤鸾，赤鸾便站好任她打量，紫蛇妒火中烧之际，戒心幽幽道“若要说他哪里值得喜欢，大抵也只剩这幅妖孽般的皮囊了吧，但右护法有所不知，他啊，最讨厌别人喜欢他的脸，你越喜欢他，他便越厌恶你呢。”

赤鸾突然坐到床边，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若是戒心喜欢，我会很开心。”

戒心啪的一声将他的脸一巴掌扇到了一边去，“我不喜欢。你最好别跟我废话，一剑跟芊芊到底在哪？”

赤鸾脸上一个红色的巴掌印，慢慢扭回来，倒是很实诚，“在地牢…”察觉到戒心沉重冰冷的呼吸，末了赤鸾求生欲旺盛的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没死…”

戒心一把推开他，又甩开那些跟她完全不搭的华服配饰，便往门外冲。赤鸾神色不明的看了眼地上被戒心想也不想便抛却的衣服，叹息般道“再选一身吧，这身，扔掉。”说完头也不回的去追人。

两个丫鬟低着头，看着地上那身流光溢彩的莲纹白裙连连抽气——这可是料子最好的云锦，价值不菲，一身衣服便能买一家店铺，那些珠宝首饰也是，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方才那姑娘竟然看也不看就随手扔掉，真真是辜负阁主好意啊。

紫蛇被戒心这不知好歹不领情面的做派气得够呛，神色阴沉，转身丫鬟又一副蠢笨如猪的呆样，火气蹭的冒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撤下去！”

丫鬟连声说是，麻利的善后，赶忙跟着紫蛇出去了。

昨晚便见识了赤鸾的厉害，现下他轻轻一迈便缩地成寸，戒心也没太惊讶，只是不爽他这么粘人，偏偏赤鸾跟一个冤魂不散的鬼似的亦步亦趋，“戒心，可是要去地牢？”

戒心疾步快走，“对，闯你家地牢！”

赤鸾脚步顿了下，这一顿，两人拉开了两个三米的距离，紧接着他马上又追了上来。

昨晚他的外衫给戒心盖上了，所以现今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瘦削的肩头与纤细的四肢一览无遗，他的衣服不合时宜空荡荡的挂在他骨骼突出的肩头，配上他本就尖锐的下巴，让他显得格外瘦弱与可欺。

赤鸾介怀那句话，紧跟在她身旁，低着头小声的嘟囔了句，“这里不是我家。”

戒心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赤鸾微微失望，这时戒心突然停了下来，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环顾四周。

这两人，一前一后，前面那女子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藏青僧袍眉目染怒，气质圣洁清冷，冷冷的甩开后面的人，后面那人颜色妖孽身着里衣，气质靡丽又蛊惑，紧紧追着前面那人，神色专注。

这两人追追逐逐，你不情我却愿，圣洁对妖孽，像极了画像上妖冶的妖精蛊惑佛子的禁忌。

来来往往的弟子下人不停的偷偷看他们，路过之后，悄声议论。

戒心站在四条路之前看了好久，最终妥协了，生气又尴尬的问“地牢在哪？”

赤鸾被她极致的反差逗得噗嗤笑了，心情大好的指了一个方向，那笑靥美如画，那声音脆如雪，惊艳得旁边路过的丫鬟丢了刚采的花，洒扫的小厮忘记挥扫帚，习武的弟子忘记打拳，这幅容貌声音，天空的流云大概也会为之逗留。

戒心环顾四周夸张的反应，暗自讽笑一声，赤鸾的皮囊对他造不成丝毫扰乱，反而会越发提醒她五年前的好多事。

路上赤鸾没再等她主动开口询问，自发带起了路。

地牢在湖心亭下面，赤鸾射出一道灵力，湖心亭便一分为二将整个池水割裂出了一道宽阔的间隙，戒心保持警惕的跟在赤鸾后面。穿过一条幽深的楼梯隧道之后，地下一层的血腥腐肉气味扑面而来，戒心空空如也的腹内登时一阵翻江倒海，最后受不了扶着楼梯口干呕了起来，赤鸾见状不停安抚她的后背，戒心勉强的缓过来后，拍开了他。

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绕过一个巨大的染血擂台，绕过去的时候，戒心看到了擂台边缘喷溅的形状被拉长的血滴以及一些堆在一起故意没有清理的人体组织——半只耳朵，一根手指或者干脆整条手臂或者人腿。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赤鸾，我小看你了，你不是没有人性，你是不配做人。”戒心冰冷的注视下，赤鸾一边走一边侧过了头看她，那副美丽的不像凡物的模样万万不会让人将他跟此处的血腥与残虐联系在一起，然而这样美丽的尤物，真的是这里一切罪恶的始源。

赤鸾疑惑，似乎被她突如其来又意味不明的话弄得有些不懂，紧接着，他聪明的注意到了，“因为那些断肢？强者为王，我不过是按着这世界交给我的生存法则筛选弟子罢了。”

许是戒心的表情太过凝重与仇恨，赤鸾缓和了一丝语气，“护国寺收弟子也会筛选一番，更何况是我呢？我总不能收一些饭桶做弟子吧。”

赤鸾带着她饶过擂台之后，找到了第二条楼道，原来此处还有地下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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