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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之夜盛典结束后,阮朝夕和江宴坐车回星河名邸。
场馆外守着不少蹲点的粉丝,疯狂地追着他们的车跑,最后还是保安出动,才将她们隔绝开。
江宴坐在外侧,看着粉丝一个一个把手机都快怼到脸前了,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好在车子都贴了膜,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江宴转头,却见阮朝夕盯着前方,脸上是神游的表情。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阮朝夕回神,朝他不好意思一笑。
“想什么这么入神?”江宴开口。
阮朝夕定定看了他两眼,突然伸手,摸上他的腹部。
江宴唇一抿,瞟一眼后排坐着的宁萌和明婉,似笑非笑,“昭昭,车上还有人呢。”
阮朝夕忙收回手,瞪他一眼,“脑子里成天装的什么黄色废料?”
“黄色废料?”江宴重复一句。
阮朝夕语塞。
宁萌是个网上冲浪十级选手,经常在她耳边念叨一些流行的网络用语,她潜移默化,难免受到影响。
后排宁萌果然在捂着嘴偷笑。
阮朝夕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我刚才……只是想起了飞天奖颁奖典礼。”
江宴脸上笑意淡了淡,拉过她的手,温声安慰,“我已经没事了。”
阮朝夕“嗯”一声,似乎不想再去回忆起那段时间的害怕和恐惧,捏了捏他的掌心,“对了,黎潇潇那边……”
江宴眸光沉沉,“还没查到什么。”
“要是查不到就算了,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黎潇潇就是个疯子,可能……我只是被她搞得疑神疑鬼了。”这么久了,还查不出什么端倪,或许,事情本身就没那么多隐情。
“没事,我叫薛裕继续盯着呢,不管有没有,你都别多想,这事有我。”
“好。”阮朝夕抿了抿唇,朝他露出抹笑来。
也许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她想起在后台碰到宋熠阳的事,告诉了江宴,“youth就快解散了,祁与和左墨回来之后,公司对他们有什么打算?”
江宴摇头,“我没过问他们的事。”
想到江宴不管公司的具体管理事宜,她笑笑,“那就算了,我也就随口问问。”
倒是后排的明婉结话,“我听程总说,好像公司还在讨论他们以后的发展问题。”
阮朝夕转过头去看她,“有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
“艺人经纪部的意思是,国内的爱豆最终还是要转型演员的,倒不如趁着他们现在还有人气,先接两部偶像剧巩固一下人气,再慢慢把演技提上来,以后还是走演员这条路。”
阮朝夕突然就想起了宋熠阳的话。
“只是比起演戏,我更喜欢唱跳,当初我入圈,也是奔着这个来。”说这话时,他眼底有茫然,跟舞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小太阳截然不同。
“这事归你管吗?”阮朝夕问明婉。
“他们回来后的经纪人还没确定,不过上面确实问过我的意思。”
阮朝夕沉吟片刻,“我看,做决定前,要不先问问那他们自己的意见吧,毕竟是他们自己要走的路。”
明婉点头,“行,我会让人去跟他们谈谈的。”
送他们到星河名邸楼下,薛裕开车载着明婉和宁萌离开。
回到家里,阮朝夕正在敷面膜,江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突然问她,“怎么突然想起过问祁与和左墨的事?”
阮朝夕叹口气,把在后台碰到宋熠阳的事跟他说了。
“如果江宣心眼小一点,组合解散后,宋熠阳在华悦大概率得不到什么好发展。”
当时在比赛中,宋熠阳跟江宴走得近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她不了解江宣,不知道他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难免有些为宋熠阳担心。
江宴沉吟着没说话。
阮朝夕知道这事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感叹两句就说回从宋熠阳那听来的消息,“对了,华悦和环亚联手要办炙青二的事,你们知道吗?”
江宴点头,“听说了风声。”
阮朝夕略有些担心,“他们联手,我们会不会腹背受敌?”
江宴轻笑一声,“他们要有这个能耐,就不会沦落到现在需要联手的地步了。”
如果换了以前,阮朝夕或许还会有些担忧,可经历过这么多事,她对江宴和程隐的能力已经有了数,知道他们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也就放了心。
微博之夜过去,年关将至。
今年的除夕在一月三十一日,江家那边,江宴向来是不回去的,于是又跟着阮朝夕飞回了星城过年。
再次见到江宴,阮素珊高兴得合不拢嘴。
以前还担心江家情况复杂,阮朝夕嫁过去会受委屈,现在连这点最后的担忧都没了。
吃年夜饭时,自然而然又提到了结婚的事。
阮朝夕有些不胜其烦,但毕竟是自己妈妈,还是得好声好气地哄着。
但这一次,没等阮朝夕开口,江宴主动接过话头,露出歉意的神色,“阿姨和外婆的关心,我们都知道。只是最近公司在业务扩展的阶段,估计还要忙一时间,毕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我不想留遗憾,所以想忙完这段日子再提上日程。”
江宴这么说,阮素珊自然表示理解,“其实我也不是催你们,只要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阮朝夕跟着笑笑,“知道了妈。”
她当然知道江宴是把责任往他身上揽,她妈也不可能听不出来。毕竟领证不过是去趟民政局的事,若真有这个心思,完全可以先领证再办婚礼。
江宴愿意替阮朝夕抗下这份压力,阮素珊只会更加满意他,这之后,果然没再提起结婚的事。
初一这天,因为没有亲戚要走,几人也没去哪,待在家里搞搞卫生,贴贴窗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阮素珊和阮朝夕外婆睡得早,刚过十点,就各自回了房。
阮朝夕和江宴窝在床上看了部电影,电影看完,也快十二点了。
江宴问她要不要睡了,阮朝夕却朝他眨了眨眼,“想不想下去放烟花?”
虽然已经过了大年三十,但晚上烟花声还是时有响起。
江宴愣了愣,“现在?”
“对啊,你怕冷?”
“我怕你冷。”
阮朝夕笑笑,开始穿起衣服来。
见她兴致勃勃,江宴也不好扫兴。
阮朝夕穿好羽绒服,裹好围巾,从床底拖了个纸袋出来,袋子里是不知什么时候买的烟花爆竹。
江宴挑了挑眉,“什么时候买的?”
阮朝夕“嘻嘻”一笑,也没说,只踮起脚,替他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头,牵起他的手,悄悄打开了房门,“走吧。”
两人轻手轻脚出了家门。
电梯里,江宴看着她雀跃兴奋的神色,唇角也忍不住翘起来。
下到楼下,小区里已经没什么来往的人。
两人走到小区公园里。
阮朝夕玩了会手持焰火,似乎累了,坐到公园里的秋千上晃荡着。
天空中已经有烟花升起,一朵朵在天边绽开,照得四周五彩斑斓,炫彩纷呈。
江宴走到阮朝夕身后,轻轻替她推动秋千。
荡了一会,阮朝夕突然叫停,“你也来坐坐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江宴轻笑。
“我也不是啊。”阮朝夕转头看着他,似乎很坚持。
拗不过他,江宴只得在她身侧另一架秋千上坐下。
阮朝夕起身走到他跟前,微微俯身,看着他的眼睛笑吟吟问,“你说,我要是坐你腿上,这秋千会不会塌?”
江宴微微笑,“塌了我赔。”说着,朝她伸出手。
阮朝夕将手放上去,顺势坐到了他腿上。
“阿宴,明天是什么日子?”她突然开口问。
“明天?”江宴愣了愣,“明天不是初二吗?”
阮朝夕扬唇一笑,抬手看着手腕上的表,开始了倒计时。
“十、九、八、七……”也许是快到零点了,耳边的烟花声也越来越大,可江宴仿佛只听得见她清脆的倒数声。
他突然想到什么,心跳也随之快速跳动起来,一下一下,剧烈地冲击着他的鼓膜。
“三、二、一。”
倒数结束,他看见阮朝夕笑意盈盈的脸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在他耳边停住,轻轻道了一句,“生日快乐,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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