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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步儿下的是,太高深了!
赫因已经傻了,这太过出乎意料之处,这完全不在情理之中,赫因活了四十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是要决斗——
和一匹马?
赫因何许人也?是为西凉军中乌骨王麾下大将,统领万人,一柄开山巨斧是所向披靡,砍落的人头不计其数!其人身长九尺,生得是突目掀鼻黑面虬髯,须发如炭,正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着实是员猛将,可说给足面子,其实在赫因看来对方五人之中也就那古怪小和尚还可以勉强出场与之一战,万万没想到,来了一匹马:“唏律律律律律——”
青云缓缓踱至,驻足,不语,沉静地注视。()
一派高手风范!
所有人都傻了,这种事儿没人见过,也没有人听说过,当下齐齐注目纷纷指点议论,一致认为那是一匹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马,或是脑子坏掉了。当然青云是有大本事,初来乍到之时青云就已经表现过一回了,而这一次无论如何青云是必须要打头阵,因为望君,还有胭脂,没有人可以阻挡青云的脚步,也没有人可以无视青云的雄心壮志!
“哎!”牡丹神将与其麾下四将同时叹了口气,自觉此举纯属多余,完全就是瞎胡闹:“哈哈!青云!”马王爷立在城头,却是与隆景众将士一般脸上心里都乐开了花,这是一个极大的惊喜:“青云!青云!必胜!必胜!”一边儿乐了,一边儿恼了,狮子王又在挥舞着长刀愤怒地咆哮,西凉三军面面相觑,人人也是无话可说:“轰踏!”
一马忽然人立而起,高高扬蹄重重踏落!
正是此消彼涨,当得冲冠一怒!
不是青云,而是赤骊!
对阵不只将军,良驹敌得宝马,西凉国境内尽多广袤草原谷陵丘壑,所出宝驹骏马岂止一二!单说赫因胯下的这一匹汗血宝马,头细颈高,四肢颀长,毛为乌黑枣红融合之色,鬃尾如墨,昂首扬蹄亦有龙凤之姿!此为大宛良马,血统纯正无比,同样可以日行千里,同样高贵而又傲慢,不逊青云!青云太过狂傲,赤骊已经怒了,尽管赫因还没有发出任何指令,但赤骊忿然扬蹄并以连声长嘶表明心迹——
你且一旁,我自应战!
相处日久,自知心意,赫因一时哭笑不得,心说这二马相争齐抢头阵,自家竟然成为了一个多余的人!回头看一眼,乌骨点点头,赫因是条响当当的好汉,自也不肯占这便宜,便就一跃下马,解下缰辔鞍镫自行退后,任赤骊与青云捉对厮杀。()这个可以有,人要争,马也斗,头马之争赫因不是没有见过,那是嘶咬踢踏斗得激烈非常,但在两军阵前——
也罢!由它!
二马相对,相隔丈许,呼吸可闻,体形是差相仿佛,气势也难分轩轾。赤骊也已沉静下来,冲动和鲁莽只会误事,赤骊也是身经百战亦有马王之名,这一场究竟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场较量是由马来开始,这又好比下象棋,红方起马局,稳扎稳打拉长阵线的战法,而黑方不以卒应,也应以马,双方对阵局面从一开始就透着三分诡异——
当然事关荣辱,青云来时赤骊就已被激怒,在赤骊看来青去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伙儿,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恼人的野气!赤骊正当壮年,可说见多识广,这样的小马驹子赤骊也是见得多了,争个配偶,夺个领地,蓬勃旺盛的青春野火无处发泄自会打斗撕咬乱尥蹶子,赤骊是会给他一个铭心刻骨的血的教训,如同以往。
青云很是镇定,可说一丝不乱,青云真正要发威的时候都是这般地镇定,这是一种天赋。不错,他是很强,青云正是来向他挑战,而他果然应战了,是要独自与青云战斗,他是一条汉子。但他不是青云的对手,青云知道,从他的身姿步伐以及神态气势都可以看得出来,尽管他很强,尽管他就是传说之中的汗血宝马。青云将目低垂,将身缓缓退后,是有刻骨铭心的血的教训但他还不够格,青云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
怎地?怕了?
赤骊不动,仍是不动,唯毛皮之上黑的愈黑红的愈红,油亮闪耀犹如浴血!自不是怕,赤骊心知,这小青马是有一些门道,它这是要拉开距离,将身化作利箭,狠狠射过来!这是高手之间的较量,赤骊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是有一种气势,使得众人噤声,青云缓缓退后蹄落无声,而赤骊身上竟已渐渐变色,也无声息。
很精彩啊,有的一瞧!不逊一双大将交战,或说两个武林高手!
何为汗血?
就是皮儿薄,就如同喝酒脸红的人喝了酒,脸红了!
胭脂面泛桃花,含情脉脉相望,胭脂只以为青云是为了她而勇敢战斗,努力拼搏。可不是么,两个大男人,争风吃醋了,这是要决斗这是要拼命这是要将胭脂的芳心俘获,谁教胭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一个大大的美女呢?胭脂自作多情的本事一点儿也不比牡丹差,当然青云这一次不是为了他心爱的胭脂,就连赤骊也没有真个把胭脂放在眼里,就如同赫因也没有真个把牡丹放在眼里——
为荣誉而战!为梦想而战!
冲!
“喀!”弓已拉满,箭在弦上,三十丈开外青云忽将四蹄奋起,正是将身化作一箭射出:“哒哒哒哒哒哒哒——”蹄声疾而密,步伐短而促,这正是蓄势冲锋的架式,直白简单而有力:“哒哒哒哒哒哒哒——”声清脆而亮,势猛烈而快,这不是腾云驾雾的时候青云不能飞起来,便就勇往直前,以蛮力破之:“哒哒哒哒哒哒哒——”
小子果然是有前途,知道轻重缓急的道理,赤骊心下暗赞,曾有多少大小马驹轻飘飘飞着也似奔将过来,被赤骊一蹄踏翻在地!马蹄踏落重若万钧,无论人马,是为杀阵之上不二神器,青云以蛮牛之势冲阵,赤骊自以两只铁蹄应之。无论小马驹,还是牛犊子,赤骊的两只前蹄都有把握找到那一个转瞬即逝的踏落时机,任它高低快慢轻重缓急:“哒哒哒哒哒哒哒——”
说来话长,转眼青云狂飙至赤骊身前十丈,而赤骊又一次人立而起,不紧不慢不徐不疾。两只碗大前蹄,黑铁般地闪亮,那是粗野的蛮牛而这就是闪亮的屠刀,曾经无数鲜血骨肉千百大好头颅的磨砺。赤骊知道,青云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战术,同样是为了找到那一线获胜的良机,高高扬起的马蹄无论早踏一分或是晚踏一毫,胜负的天平就此逆转:“哒哒哒哒哒哒。”
就此逆转。
蓦地收势!戛然而止!
神马情况?
这回人全傻了,这回马都傻了,千军万马都在傻瞪着眼悄无声息,有如回到梦中——
一丈外青云沉静地立着,四蹄如钉,好似从未离开原地。
赤骊仍于原地人立而起,黑亮双蹄,似乎一直没有踏落。
两两相对,只差一个。
马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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