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欧神族 第六十一章 但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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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吴凡没有阻碍地穿过地面，跃向深渊，熟悉的黄铜柱屹立在地狱之中，一圈圈黑色的波纹不断在柱身上震荡，刺骨的恶意仿佛拥有实质般令吴凡感觉浑身冰冷。

直到吴凡落地的最后一刻，莉莉安俯冲而下将他接起，安安稳稳地落在地狱不断冒泡的绿褐色沼泽中。

就算是吴凡也明白来到这的目的，已经彻底屈服的安杜马里可没有能影响精神的能力，如此一来，就意味着要解锁新的魔神。

可莉莉安曾经说过，这些地狱的王公大君们绝不会甘于被一个人类驱使，如果自己完不成它们的试炼，它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夺走自己的生命。

果然，还是要冒风险。

吴凡看看莉莉安，觉得她应该不会让自己去送死，并且随时准备好魔神降临，情况一不对，哪怕终止试炼也要强行离开。

莉莉安带着吴凡来到第七十一柱前，古老的黄铜柱上有着华丽的浮雕，一个分不清男女的黑影手持代表着智慧的书籍，那双苍白的眼睛仿佛能看清人类的思想，包括那些隐藏在最角落的隐私都在这双眼下无所逃遁。

光是站在它身前，吴凡体内的血液就不由自主地快速流动，如临大敌般，浑身的习惯战斗的每一处细胞都在瞬间做好战斗准备。

“第七十一柱魔神，统帅三十六个军团的地狱公爵。”莉莉安的缓缓开口，眼神有些紧张，“它叫但他林，可以对召唤者传授所有的艺术和科学；可以探知任何人的隐私，得知所有的思想，并随意改变他们的思想；可以模拟任何人的形象，并且可以形成镜像。”

“那它岂不是无所不知？不会知道我的网盘密码吧！”

吴凡有些担心，有这样的魔神存在，那自己的秘密岂不是赤裸裸地全写在脸上？对于人类来说这可真是可怕的能力。

毕竟一个人就算外表在光鲜亮丽，心里都存在隐藏起来，只能在没人的时候释放的肮脏面。

有些秘密被曝光出来，是会死人的！

“你放心，这些魔神的能力都无法对身为主人的你释放。”莉莉安将吴凡的手掌按在魔神柱上，“前提是你能驾驭它们。”

顷刻间，魔神柱开始剧烈摇晃，密集的裂痕不不断蔓延，最纯粹的邪恶气息不断从这些裂缝中散出，形成滚滚铺天盖地的黑雾，一股前所未有的吸力传来，无数游荡在地狱中的恶鬼不受控制地飞出，如同UFO吸人般被这股黑雾尽数吞没。

突然，黑烟尽数缩回柱内，正当吴凡感到诧异时，轰地一声巨响，魔神柱崩碎成无数碎片，天地为之颤抖，一道人影在黑雾中缓缓显形，它每一个动作都如同雨天的雷震，令吴凡胆战心惊。

“但他林！是时候恭迎你的主人了！”

莉莉安背后张开夺目绚丽的十二翼，如同最高阶级的天使降临，令这群地狱生物忌惮无比的圣光毫无保留地释放到但他林的身上，瞬间将它的气势压制。

“别用这该死的圣光照我，一个堕入地狱可悲天使居然还保留着圣洁的外表，真是讽刺！”

但他林厌恶地眯起眼睛，但和安杜马里不同，他没有选择直接冲上来战斗，空中的莉莉安令他忌惮无比，真要对抗的话，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人类，你要想成为我的主人，那就必须先完成我的试炼，要是你没通过，我不会索要你的性命，但你必须要放我离去。天上的那位，你是否愿意将我的提议定为契约？”

“我愿意成为契约的见证人，你们之中有任何违反成年都将接受我最严厉的惩罚！”浑身释放着神圣光芒的莉莉安表情严肃地开口，这样的局面对于她和吴凡来说都是可接受的。

契约可不是现在人毫无分量的口头约定，对于神灵和魔神来说，契约更像是一种压上灵魂的豪赌，是一种言灵，参与契约的两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建立在自由平等的基础之上，如果有人违反契约，必将遭到强烈的反噬。

谁让神和恶魔说的话都必须一言九鼎。

吴凡觉得这个条件很不错，无论成功与否，自己都不会受到生命危险，瞬间就安心许多。

“你的试炼难吗？”吴凡问道。

“不难，我的试炼和其余的魔神相比非常简单，就算是蒙也有50%的概率。”

但他林阴森地一笑，一团黑雾从手心中升腾，等烟雾散去之后，手中出现两颗如同心脏般不断跳动的果实。

“这两颗果实名叫生命之果，用一千名地狱恶鬼才能凝聚出一颗，普通人吃下之后会瞬间返老还童，和浮士德当初吃的东西差不多。”

但他林用细长的手指将两枚果实递到吴凡手中，一入手，澎湃的生命力就席卷而来，吴凡只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在瞬间透气，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

“可这两颗里面只有一颗是真的，另一颗叫恶魔之果，效果和生命之果一样，但吃下后却会已你最亲密的人灵魂为代价。”

“现在做出选择吧！只要你能吃下正确的生命之果，我就甘愿被你驱使！”

这两颗果实无论从大小，形状，颜色，甚至是跳动的频率都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区别。

如同血管般的筋在果肉上蔓延，隐约可以看见内部淡红色的汁水，就像是真的心脏一样。

选哪个？

的确这种二选一的问题就算是蒙也有50%的概率赌对，但要是没赌对呢？

一旦选择吃下恶魔之果，自己最亲密的人就将被夺去灵魂。

郑芝兰！

一想到郑芝兰的灵魂将成为恶魔的玩物，吴凡就感觉一股凉意直冲头顶，原本坚定的手掌也变得犹豫不决起来，眼中不断浮现挣扎的神色。

为了一个赵婉迪冒着郑芝兰失去灵魂的代价进行选择，这真的值得吗？

这等于是让吴凡将赵婉迪和郑芝兰两个人放在心中的天平上衡量彼此的重量。

渐渐地，从迷茫变成烦躁，又变成一股无名的怒火。

为什么要做出选择？

把两个人放在一起衡量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都怪自己太过于弱小，才导致不得不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选择？

选择什么？

选择让哪个人去死吗？

“我要她们都活着！”

吴凡奋力地捏碎手中的果实，温热的汁液顺着指尖流下，锐利，不容反驳的眼神如同利剑般刺像但他林，令后者感到些许心惊。

“握在我手中的就是真的，这就是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