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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许静静地看着眼前满脸云澹风轻的陆潜,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一股烦躁就涌上心头,恶狠狠地瞪了陆潜一眼。
“这是激将法,对吧?”
“小子,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还太嫩了,这种伎俩,就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耍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么,陆潜呢?
没有否认。
不仅没有,而且还认真点头,“确实,江许老师厉害,一眼就识破了,这就是小伎俩。老师果然是见多识广,所以,老师肯定还有解决办法的,对吧?老师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说不可能呢。”
“多掉面子呢。”
嘻嘻。
说完,陆潜还展露一个笑容,朝着江许竖起两个大拇指。
江许:……
注视着陆潜,江许居然被噎住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差点就要没有缓过气来。
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忍住。
“草。”
江许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粗口,又又又蹬了陆潜一眼,但再也没有理会,转身迈开脚步,大步大步离开。
远远地,就可以听到江许失去控制的声音在回荡。
粗口。
粗口。
还是粗口。
骂骂咧咧,根本刹不住车,江许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整个摄影棚里回荡着他的声音,众人噤若寒蝉。
然而,陆潜呢?
笑容满面、怡然自得。
视线,看看江许,再看看陆潜,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鸡皮疙瘩开始疯狂尖叫,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陆潜就抬起头来,扫视场。
嗖嗖嗖。
所有人连忙低垂脑袋,回避视线,唯恐一不小心眼神交汇,然后就会产生“与美杜莎对视”的惨烈后果。
人人都在竭尽力隐藏自己的视线,匆匆迈开脚步,越发勤快、越发卖力起来,心意地投入工作。
“陆潜最新未命名项目”,已经正式投入前期筹备,所有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但人们就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其中的困难和挑战,陆潜的脑海里似乎有着源源不断的奇思妙想,对每个环节都提出严峻挑战。
看看江许就知道了,编舞环节,按道理应该是相对简单的,毕竟他们不可能编排一堆高难度的舞蹈,然后将演员们肢体表达能力的笨拙暴露无遗,这样自曝其短的事情没有人会做,所以编舞需要相对简单。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电影开篇的第一场集体舞蹈,就给江许提出一个巨大难题,令人怀疑人生的程度。
事实上,又何止是江许呢?
陆潜也不例外。
嘴巴上,陆潜不断提醒江许,应该继续挑战继续尝试,但内心里,陆潜也正在对这场戏做出重新评估——
电影开场的第一场戏,陆潜设置了一场群戏,一镜到底,真正的一镜到底群戏。
以一场群戏,奠定电影的基调,同时寥寥数笔勾勒出城市景象,这就是陆潜的野心。
镜头,从进入兰川的高架桥开始,分别聚焦在暂时不认识彼此的男主角和女主角身上,但不是关于他们的相遇,而是他们两个人各自准备进入兰川,结果却因为工作日的拥挤交通双双被堵在高架桥上。
难以想象的超级大塞车。
在堵车的漫长时光里,然后,有人开始跳舞,最后演变成为所有人离开驾驶座,一起在高架桥上跳舞。
包括男主角和女主角。
简单来说,两位主角只是引子,真正的焦点是群像,是关于这座城市的群像。
正如陆潜所说,这场戏的计划是两百名演员,并且动员超过一百五十辆汽车,在兰川进行实地拍摄。
陆潜准备申请拍摄许可证,将一座高架桥封锁起来——拍摄“死侍”的时候就想要尝试的事情,这次终于需要付诸行动,而且不是在庆城,就在兰川;届时,整个剧组可能超过四百个人,拥挤在高架桥上。
而且,一镜到底。
想象一下,镜头从一个人开始,从点到点,而后扩散到一小个群体,并且在不同群体之间辗转腾挪,每个群体都展现出不同风貌和不同特色;最后演变成为整个集体,将高架桥乃至于兰川侧写纳入其中。
经历过“死侍”的拍摄就知道,这场戏的调度和构图难度多么离谱。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死侍”的一镜到底,只是一个框架,哪怕不是严格的一镜到底,也没有关系。
但这次,陆潜准备拍摄一次严格的一镜到底,没有拼接也没有瑕疵,整个剧组所有部门部调动起来。
从表演到编舞,从摄影到音响,从灯光到调度,方方面面都需要完美契合,不容许瑕疵,否则可能就要推翻重来——
一镜到底,一次拍摄可能需要三天到七天的准备,但一点失误就需要重新开始。
难!
超出想象的困难!
难于登天的那种难!
也难怪江许爆发了。
就连江许这样的老资格都说“不可能”、“做不到”,可想而知其中难度了。
这也引发陆潜自己的思考。
他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严格来说,这场戏,和故事无关,存在与否,不会影响电影的整体,和叙事、和人物等等部都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这场戏的用途,纯粹就是一种“电影感”的展现,从调度到构图再到视听层面的方位享受。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彩排可能就需要一周到两周,乃至更多;正式拍摄,至少也需要一周。
也就是说,这里就需要花费三周甚至更多时间。
蓝夏电影节的截止期限还高高悬挂在头顶上。
哪怕撇开蓝夏不说,花费如此多时间、如此多精力以及如此多成本,就为了拍摄制作这样一场锦上添花的戏份,值得吗?
而且,付出如此庞大的代价之后,拍摄效果如何?是否能够达到预期?又是否能够和电影的主体完美契合?
部的部,都是未知的。
在陆潜看来,他希望这场戏能够画龙点睛,但现在的关键就在于,“龙”都还没有画出来,就开始想着“眼睛”,这算是本末倒置吗?
又或者,如果一定要拍摄的话,是否能够调整档期,先拍摄电影主体,然后将这场戏放在最后进行?
但这样的话,一个重重的包袱就始终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是否可能会影响电影拍摄的心态呢?
毫无疑问,这样一场一镜到底的戏份,是陆潜短暂导演生涯里,最困难最挑战最野心的一次尝试。
陆潜按照自己的本心,完成构想、付诸行动,但真正来到实践阶段,重重困难却让陆潜也开始反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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