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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岳王朝的皇宫内,泓嘉玉拉着沈玉在养心殿屋顶上方一个角落处,使用隐身秘术画了一个圈,那圈里立刻显现出屋内的情况,慕容岳此刻正在批阅奏折。
“那个叫瑶儿的女怨那么愤恨慕容岳,两个人肯定有关系,不如我们直接从他身上下手查那女怨动静?”泓嘉玉望着旁边的沈玉提议道。
“你提议不错,可是皇帝有天命护体,别说那女怨近身,我们靠近也得被压制几分。”
沈玉抚了抚眉心,此事颇为棘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慕容岳成皇帝之前应该有自己的王府,现在改做行宫,那女子执念怨气颇重且是岳王婢女,想必和他成皇之前的事情有关。”
“对啊!沈玉你好聪明啊!那我们现在就去那个王府。”泓嘉玉说罢找了宫墙墙壁一个无人发现的犄角旮旯处,画了一个通地阵法,两人往那地方之间穿了过去。
穿到这个王府的时候,似乎有一股力量将他们引入到了一处荒凉的宅院之中,夜深,护卫也只有零星几个在值守,颇为松散。
泓嘉玉抬眼看着那屋子的牌匾,只是写了淑秀阁三个字,旁边靠近的是轩墨殿。只是那边守卫的人颇多,且对比之下比这边热闹些。
房子没有侍女,亦没有老嬷嬷看护,泓嘉玉打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屋内空旷的可怕,安静的只有窗外的风声。
实在太黑,沈玉直接右手一挥,整个屋外立起一道无形的结界,屋内则如灯火通明一般,可是外面的人看着屋子,还是一片漆黑,丝毫不会察觉。
泓嘉玉仔细观看屋内陈设,富丽堂皇说不上,可也有些贵气派头,有几把楠木椅,还有一些针线绣技精细的帕子堆放着。
这房子虽无人住,但是却能看得出来有人天天来打扫,一尘不染;荒凉却不失洁净。
往里走了深,却见高台上摆放着一个牌位。只见上面写着,瑶妃之灵位。供奉的瓜果是刚换上的,烛台早已熄灭。
“你有没有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怨气?”沈玉还未说完,便听见上空传来一声“哈哈哈哈”癫狂的笑。
“我这寒舍居然劳烦魔尊亲自来,可真是折煞奴家了呢。”那声音依旧癫狂嬉笑,似鬼似阴的,扎人耳膜。
“在装神弄鬼,让灵王毁你怨根,直接让你灰飞。”沈玉懒懒开口,神色镇定,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
“呵呵呵……可别……”那鹅黄女鬼又现身了,只是这一次她确实老实了许多,安静的飘在那锦被软塌之上靠坐,并不打算离开。
“说吧,你和慕容岳到底怎么回事?慕容娜又怎么回事,包括哪些莫名死去的慕容子孙,你别说你不知道。”泓嘉玉第一次有些不耐烦,找了个楠木椅,直接将红钰剑收好,杵着下巴等着答案。
“你们已经去过老屋了,想必也知道一些。”那女怨低垂着眸子,陷入往事之中。
“我本名李淑瑶,也曾是官宦人家,只因父亲旧疾复发,撒手人寰。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凄苦无依。当时慕容岳还是岳王,他娶柳家嫡女为正妃入住这宅子,刚好人手紧缺,我便趁此机会入府做婢。”说起往事,李淑瑶盯着那高台上牌位一直看,眼珠子都不离。
“那灵位上写的可是瑶妃,就是你吗?这么算你也是那些慕容子孙的母后啊。”泓嘉玉杵着下巴疑惑道。
“呵呵呵……什么瑶妃,虚名罢了。生前受尽万般苦楚,死后再大的名头又有什么屁用。”那女子望着这灵位居然嘻嘻哈哈的苦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却有两行泪从眼角流出。
“当年做了婢女,我一度很得柳氏欢心,为婢两年,她觉我聪慧伶俐,便推向慕容岳身边伺候,慕容岳确实欢喜于我,甚至对我百般呵护,后来我从侍妾升了夫人,虽不及侧妃,可是也算莫大的尊宠,每日派人送银钱于我娘亲,怕她在缺衣少食。”说到娘亲,李淑瑶掩面拭泪,极为动容。
“我记得我借用慕容娜躯体之时,你找她索命,嘴巴嘟囔的是你的孩子。”泓嘉玉提醒道。
“没错!”提到孩子一次,李淑瑶的指间狠狠捏作拳头,整张脸都扭曲了几分,眸光的柔和一下子化作了深深的恨意,就连那怨气都加重了几分。
“我后来很快有了身孕,柳氏一直无子,十分重视这胎。可是那会儿我们都感觉到慕容岳的心思不在这府中,他经常早出晚归,忙着和不少大臣联络,私下拉动党羽。我知晓他有野心想做帝王,不甘于做他两个哥哥的臂膀。这些事情我并不在乎,直到我产下儿子,我都没来得及抱抱他,慕容岳便让我将孩子交给柳氏抚养。”
“那柳氏既然是闺秀嫡女,自身学问应当不差。她对你既有恩遇,若能教养得当,且能让你时时看到子嗣,对孩子长久发展也是极好。”泓嘉玉明白,自古嫡庶有别,作为第一个长子如此珍贵,慕容岳也有他的打算。
“若是这样我也不怨了,可是偏巧那一年,慕容岳不知使的什么手段,居然把鹤然家的嫡女鹤然秀娶了进门,鹤然家大势大,怎么委屈做小,同年,柳氏本是明媒正娶,却被硬生生的降成了侧妃,而那鹤然秀,依靠家族成了这府的正妃。从她一进门,柳氏受此侮辱便开始抑郁病榻,时间久了,我那儿子还未得见长成,才八月大,便又被鹤然秀抢了去。”提及鹤然秀,李淑瑶更为咬牙切齿。
泓嘉玉听到鹤然秀,瞬间想起当时她给自己送茶的情景,真是鸡皮疙瘩起。
“你儿子后面没有活成,被鹤然秀给害了吗?”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的沈玉出了声。
“没错,我那可怜的儿子,才那般小,他甚至都不会叫娘亲,从鹤然秀进门之后,朝中便有些风言风语,都说老皇帝快不行了,大家都不知道下一任的君主是谁。我一心顾着我的儿子,想去鹤然房中探望。可是却都被婆子嬷嬷叱责了回来,整日抑郁难受,仅仅才过了一月,我那儿子就得了不知什么怪病,夭折了。”说到此处,李淑瑶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掩面啜泣起来。
“那封妃之事……”泓嘉玉心觉凄然,小心翼翼的又问道。
“我觉着蹊跷,后来用银钱买通了那日给看病的太医,那太医才透出口风说不是怪病,是中了毒,孩子身弱,无法抗住才去了的。鹤然秀当时野心勃勃,朝中动荡不安,慕容岳忙着处理别的事情,孩子名讳都没给起,只说福薄,让好好厚葬。之后再过了几个月,便传出慕容岳为储君的消息,鹤然秀算的一手好计谋,成功做了她的母仪天下。”
“你用自己惩罚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甚至不惜付出轮回的代价。”沈玉眉心紧蹙,凝重的表情望着李淑瑶十分惋惜。
“什么轮回!”泓嘉玉惊了起身。
“生生世世,斩断轮回路,终坠怨灵地狱!”沈玉一字一句的说完,却字字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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