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没理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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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被放出来是因为警方也没能找到确切的证据说明她就是知道疫苗的危害，所以在4时以后秦珊被送出了警局。

让秦珊惊讶的是，在警局门前等着她的竟然是薛孝琦。

秦珊：“你怎么来了？”

薛孝琦：“当然是怕你被中途劫走啊，我那项目还没完成呢。”

秦珊挤出一个微笑可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研究上了。

4时之前她还一心的想要为这个社会做一些事情，可昨晚的梦境将她的这份心意彻底的击碎了，现在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为了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源于自己的幻想与渴望。

她盯着眼前的薛孝琦看了一会儿，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完全看不出破绽的大活人竟然只是源于那个“真实时空”中的一串代码。

薛孝琦见秦珊迟迟不上车有些不耐烦：“喂，我这车窗是墨色的隐蔽性很好。”

虽然薛孝琦理解错误，但还是让秦珊回过神来，她轻轻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薛孝琦嘟囔着：“真拿我当司机啊？”

秦珊：“前排隐蔽性不好。”

“嘿，我这真有种接间谍的既视感。”薛孝琦将车子缓缓开动，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坐在后座上的秦珊然后问：“你要回家吗？还是直接去研究院。”

家？哪个家呢？这个问题倒是让秦珊想起了方醒，曾经的方醒是她想起来就会感到幸福的人，可昨天的那个梦让这一切都看起来那么讽刺。这个世界是假的对于秦珊来讲杀伤力并不大，可方醒是假的这对她来讲无疑是最致命的伤害。

在那个梦醒来以后秦珊就不敢再回忆方醒，方醒对她的好历历在目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那是假的。

她足够冷静的分析，如果梦里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方醒就是她幻想出来的人。她渴望一个那样的男人所以她身边就出现了方醒，方醒所有的好都不是因为这个人好，更不是因为他足够的爱秦珊，而是因为秦珊想要所以他才存在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秦珊的心就像是被谁硬生生的剜掉一块肉，销魂蚀骨鲜血淋淋。

“怎么了？”薛孝琦看出了秦珊的不对劲，“他们该不会……严刑逼供了吧？”

“别胡说，电视剧看多了吧？”秦珊将眼睛缓缓闭上，“我只是有些累，回研究院吧。”

薛孝琦耸了耸肩直接将车子开会了研究院。

秦珊回来了最担心的是小萌，她赶紧跑过来询问秦珊的情况，可却被疲惫的秦珊三言两语打发了。秦珊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那些“战友”们再聚在一起。

她一个人走到休息室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知道什么是“北斗计划”了。】

第一个回复的人是张云舟：【你没事了？】

秦珊：【抽时间再聚一聚吧。】

没等其他人回复，秦珊的电话响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张云舟打过来的。

秦珊思考一下还是接听：“喂？”

张云舟：“我们这边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是赤半菌出了问题。”

尽管已经知道这边的一切都是假的，可秦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秦珊：“不重要了。”

“重要！”张云舟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且萎靡，“是我的问题。”

“什么？”秦珊大惊，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张云舟长长的叹了口气：“第二批赤半菌的成分出了问题，最后检测出是饲养环境出现了问题……目前还没有检测出具体原因，但不管怎么样这批赤半菌都是我培植的。”

秦珊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却调转话锋问道：“你觉得沈雯樱有没有哪里不对？”

“什么？”张云舟愣了一下，“沈雯樱？”

秦珊：“沈雯樱也是我们7人中的其中一人，就是坐在你旁边的那个爱哭的女孩。”

“什么？！”张云舟的声音更大了，“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不可能！”

秦珊叹了口气：“见面再说吧，我的梦信息量很大。”

张云舟：“可现在我们要怎么见面呢？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现在外面媒体整天煽风点火，你一旦露面会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秦珊苦笑一声，她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真的被这边的人生吞活剥了会怎样，会回到梦中的那个世界去吗？她现在是真的好累好累，她也知道自己任重道远需要研制好解药回到现实中去拯救那个绝望的地球，可这对于她来讲公平吗？

如果梦里说的“北斗计划”是真的，那又有谁想过她们的感受呢？策划者自以为是的让她们在幻想的元宇宙中拥有一切想要的，可到头来还不是要她们去面对那残酷的事实？

如果终究要面对，那为什么要给她们编制这样一个美丽的梦境呢？

不知为何，秦珊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网上说的那句话“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秦珊。”张云舟似乎意识到了秦珊的不对，“‘北斗计划’真的很可怕吗？”

秦珊：“是。”

张云舟：“比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更可怕吗？”

秦珊：“如果你知道了详情就会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张云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秦珊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使不上力，她前所未有的疲惫，她强迫自己不要思考任何事情，可自己的大脑就是不受控。

“挂了吧。”秦珊有气无力的说，“有机会见面说。”

挂断电话，秦珊从手机里反找出了自己女儿的那张画像。眼泪不受控的划出眼眶，这孩子不是消失了而是根本没有存在过啊。可那五年的快乐与情感也都是假的吗？她就只是自己现实中的一条狗？秦珊只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方醒打来的。

得知了真像的秦珊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方醒，她甚至没办法想象他的脸，因为那是最残忍的酷刑。她曾经引以为豪的感情，就只是她的一个思想，多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