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来呀秃驴还俗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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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军营的路上，随风一五一十的向赵棠棠坦白了。

其实有一部分随风确实没有瞒着她，元晟确实是去了军营，而且因为元晟的加入战局大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昨天，元晟忽然在营帐中晕倒了。

经常跟在元晟身边的随风和夜煞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随风带人将元晟的营帐围住不准任何消息泄露出去，而随风则按照元晟说的来接赵棠棠。

在他们去打仗的第一天元晟就跟随风等人说过，战场上局势变化莫测，万一他出了意外，得有人去将赵棠棠送到安全的地方安置好，并且不要告诉她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但赵棠棠聪慧，很多事不是他们想瞒住就能瞒住的。

赵棠棠一听随风说元晟晕倒了就想起来上次在渔村元晟那没来由的中毒晕倒。

“元晟以前可有过类似的情况？”

他们虽然作为元晟的贴身下属，但很多时候对于主子的事都不敢过多询问，在加上元晟的警惕性比平常人都高，这就导致他不可能对随风和夜煞完全信任，所以他们最多只是知道自家殿下中毒，但具体的细节根本不清楚。

“我们已经让人去请姜神医了，殿下唯一信得过的只有姜神医，恐怕除了他没有人更清楚殿下的情况了，若是姜神医也没有办法，还有姑娘您……”

闻言，赵棠棠看向随风，随风止住了后面的话语，赵棠棠垂下眼眸，掩饰住眼里的担忧，她道：“我也不能完全保证可以救元晟。”

随风找赵棠棠，是觉得她是妖，人类没有办法的话，说不定她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但在救人这件事上，赵棠棠是真的毫无头绪，她甚至连元晟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中的毒都不知道。

到了军营之后，赵棠棠在随风的引领下去了元晟的营帐，刚掀起帐子就跟传说中的姜神医来了个对眼。

姜神医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怀里还揣着一个拂尘，看着不像是郎中，倒像是修仙的老道。

那姜神医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冲她点头示意：“老道姜鹤。”

“想必这位就是赵姑娘吧。”

赵棠棠惊讶的看着他：“你认识我？”

“听将军提过姑娘。”

她点头：“神医，场面话就不多说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元晟怎么样了就行。”

赵棠棠跟姜鹤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往元晟的方向看，他神色如常躺在榻上，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睡着了。

姜鹤看到了赵棠棠对元晟的在乎程度，知道元晟毒发的时候虽然昏迷但意识是清醒的，外界发生什么事他都知道，但有些话他不想让元晟听见，于是冲赵棠棠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出了营帐，在随风和夜煞疑惑的目光下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姜鹤这才开口道：“殿下六岁那年是第一次毒发，那是在青龙寺的第一晚，慧海大师抱着毫无知觉的他找到了正好在寺里的我，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玲珑散，以前只是在书上见过，传闻最后一瓶玲珑散已经在前朝覆灭的时候就丢失了，没想到是在宫里，还被人下到了元晟的身上，要知道他当时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赵棠棠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心疼，“元晟可有说过是谁下的毒？”

姜鹤发出一声叹息：“他不知道，以前的他太容易轻信他人，谁给他一点温暖都能让他记挂很长时间，也不对别人设防，所以才……”

后面的话姜鹤没有说赵棠棠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怪不得她当初见元晟的时候，他是那么的不好接近，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排斥，原来是因为他善待世间的时候，世间从未善待过他，所以后来他开始痛恨整个世界。

“那神医，玲珑散可有解药？”

“有，但也可以说没有。”

“什么意思？”她有些不太能理解姜鹤的意思。

姜鹤抬手捋了捋胡子，“玲珑散为万毒之首，其恐怖的地方不是在于毒发时带来的痛苦，而是玲珑散会慢慢侵蚀中毒之人的五脏六腑麻痹身体，最短十五年，中毒之人就会陷入永久的昏迷中，但昏迷时身体症状却与常人无异，并且依旧能感知到外界的事物，且永远保持清醒，在身体和精神的折磨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他毒药伤身，而玲珑散诛心。”

这种感觉就跟植物人差不多，但比植物人还要折磨人，至少现代还有各种设备维持身体的营养，而中了玲珑散的人就连精神也会一直保持清醒，久而久之就会崩溃，就算有幸救过来，也一定会疯魔。

好狠的毒。

她光是听着心就揪在了一起，也恨上了那个给元晟下毒的人，怪不得元晟后来会变得那么偏激，任谁被这样的痛苦折磨了这么多年，没疯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有报复心里很正常，毕竟他又不知道是谁让自己变成这样的。

这一刻赵棠棠才真的感受到了元晟那强大的心性，这事要放在别人身上怕是在刚毒发的时候就会疯魔了，哪里还能扛数十年之久。

按照姜鹤说的话，玲珑散侵入骨髓最少需要十五年，元晟是六岁那年中的毒，那么他很有可能在二十一岁那年彻底昏迷，以后就会保持活死人的状态。

现在距离彻底毒发就差一年时间，他却从来没有打算告诉过赵棠棠，难不成是想着在这一年把她安顿好自己找个地方了结？

赵棠棠仔细回想原故事里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因为当年的元晟活了下来，那么就是事情出现了转机，但转机在哪里？

她看向姜鹤：“姜神医可有解毒的方法？”

赵棠棠见他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一喜：“你已经知道要怎么解玲珑散了！”

“要解这玲珑散，需要以毒攻毒，需要用南疆至毒蛊王的血浸泡一颗千年狐心，在下一次毒发之时给元晟饮下，这样便可清退玲珑散的毒。”

“你说千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