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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并未曾有任何可疑之人出现。”
容枫前脚离开,后脚,进去殿内的御前总管才躬身对澹梁皇再言一语。
其实当日丁老对澹梁皇所道他之计策,另有一目的,就是当苏娆出现之后,暗中是否会有其他可疑之人现身。
只因至今日时刻,&nbp;&nbp;苏五和依影那伙人还是没有行踪,毫无踪迹可寻。
若非澹梁皇肯定他的暗军绝无可能诓骗他,澹梁皇都觉得苏五他们并未曾入他澹梁皇城,而是早已逃离。
可而今已搜查多日,却依旧没有找到,最坏的可能怕是已被救走了,&nbp;&nbp;还是被前朝公主的手下逍遥楼中逍遥客在他的地盘之上救走,&nbp;&nbp;悄无声息。
只要一想逍遥楼在他皇城之内竟可来去如无人之境,澹梁皇心中就惊颤又勃怒难消,只觉他之咽喉被黑暗中的那只手死死扼住,暗中的这一双手让他喘息艰难,都觉快要窒息。
澹梁皇这份心尚未平,御前总管又给他再一番心悸心颤,苏娆此番前来身旁只带三人,其中黑衣蒙面之人,那样一袭神秘装束的寒漠尘。
寒漠尘可是在澹梁暗下动作多年,甚至在云琅时他还故意暴露自己行踪,引来花间谷的杀手们一再追杀,在澹梁皇这里,他肯定知寒漠尘这人,只是不知的是寒漠尘便是多年来让他夜夜难眠的逍遥楼楼主。
“前…朝…余…孽…”
此声阴戾之语,自咽喉之内压抑发出。
气息为此不平,粗重难平。
柔情凤眸之内,为此闪过一丝阴冷。
“传令裴良,主客司内外给寡人严密监视,一只苍蝇都不得让其进出。”
救走又如何,今入了寡人眼目之下,&nbp;&nbp;纵有千般能耐,寡人也要你再插翅难逃,前朝余孽,这次,寡人定要将你连同你那逍遥楼连根拔起。
龙袍广袖,霎地甩动,带起一阵劲风,让御前总管狠狠打了个激灵,额间颗粒汗珠浮现,忙俯身领旨。
没有可疑之人,其实并不代表就真没有可疑之人真出现在城门之地。
只是并没有被察觉了,只是可疑之人在被容恪的人发现之前已然离开。
确切来说,是被他人及时出现带走,今混迹在街道两旁又熙攘的那些澹梁百姓中,一路尾随着苏娆他们。
这其中一人,就乃苏娆所担忧数月的五哥,乃澹梁皇想要借苏娆逼出的苏家五子。
苏五他当真现出了身。
其衣着装束并非平民百姓所着粗布麻衣,从而不引人注意,而乃锦衣华服,&nbp;&nbp;俊雅公子,&nbp;&nbp;如此反其道而行之。
唯一变化也就是面容的改变。
在人群中,他很打眼,反倒无人特意去关注。
一来,谁也难以料想到,在被一再搜查捉拿的情况下,苏五还敢如此暴露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
二来,在澹梁国中,国人皆注重细节,尤其是大家富族里的那些少爷小姐们,他们更重精致,精益求精。
在苏五的身旁,及时带走他的人,那人更一身紫烟纱裙,幕篱遮容,与男儿装的他,除那双浑然天成的魅感眸子,再毫无半分相似之处。
如今,这一副女儿着装模样的云穆靖,她之周身魅色更乃与生俱来。
若非苏五他们被带至澹梁皇城之后,云穆靖暗中救走他们,苏五绝难信眼前这女子乃他所熟悉的七皇子。
至而今时,苏五也才彻彻底底明白,为何他那个除了对小妹以外从来对任何女子都一副漠感寡淡的亲哥,竟会栽在云穆靖这个男子身上。
苏五的视线并未曾掩饰,云穆靖轻易可察觉,只是她并未曾因此而松开苏五手腕,更未解开苏五的哑穴。
她之眸光,穿透幕篱,混迹在嘈杂的人群中,落至主街上前行的苏娆和寒漠尘身上,尤其是见着她心中从来如皓月般的兄长,而今那般装束,这是云穆靖从未曾见过的兄长。
他的兄长,该是隽美惊华,该是风光霁月,他是皓月之光,怎能被如此迫与黑暗之中,将之风华褫夺。
气息为此而愈发深沉,哪里再有那游手好闲的云琅七皇子半分模样,更多的已是愈发肖似其父瑜皇而有的帝王心,帝王权术,君心难测。
“荣华郡主,过这条街,入内城,就至主客司了。”
苏娆和寒漠尘四人也在裴侍郎的‘护送’下,一路至往内城的主客司。
皆未曾察觉,察觉暗中还有他人如此一直跟随着他们,与他们近在咫尺。
至内城门前,才再难以继续尾随。
只因入内城之者,非平民百姓可入,他们若再继续尾随,而平民百姓不得入,那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暴露。
于是在至内城门前后,云穆靖拉着苏五停住了脚步,对苏五低言一语
“苏昱琰,今日主客司内外必定严防死守,你若是稍有不慎落在容恪的手中,那你将会成为阿娆的掣肘,成为容恪拿来对付她最好的筹码。”
云穆靖所言,苏五明白,他如何能不明白,气息很沉,却未曾再冲动。
云穆靖见着,须臾,见苏五当真已冷静,他才松开了苏五,解其哑穴。
停住脚步未再前行。
在这一路来,苏娆也未曾与裴侍郎再多言一语,裴侍郎的那一句提醒话,她也只是斜瞅一眼,便继续嚣张,正眼都不看,放慢着自己的马儿速度,让自己与寒漠尘并排走,毫不掩饰寒漠尘这个人与她关系匪浅,他非是如璀璨一般的普通护卫。
苏娆并不顾及,从她要寒漠尘以那样一副装束出现,她就从未想将寒漠尘藏起,她就是要让澹梁皇知晓,知晓她身边有着一个这样之人,与他澹梁作对多年之人,那么澹梁皇对她逍遥楼楼主的身份将会更加笃定。
至主客司外,苏娆尚未曾下来马上,远远,见着了对面而来的澹梁太子。
他,沐浴着雨后阳光,踏步而至,暖暖阳晖舒暖温润,为其周身添了一抹暖意,可此刻,苏娆却未曾在他的身上再感觉到那种如沐春风。
这样一种认知,第六感,让苏娆那双秋水般的桃花明眸内一息深色。
容枫至苏娆三步之外,停下脚步。
从来暖阳的那双凤眸,与容骁一样遗传于父亲,容骁同父异母的兄长,而在此刻,这一双眸底掩藏着愧疚,再无曾想与苏娆为知己的期许。
这个人,今苏娆对其,其实她内心有些复杂,往时,她从来看他不顺眼,是因他一再多管闲事,几次坏她好事,其实,更多原因还是因容骁代替他至大秦为质子,因此事。
所以从一开始,容枫在苏娆这里其实是黑的,他的谦谦有礼,温润尔雅,在苏娆眼中皆是装的,是伪装。
但是在与容枫真正识得后,至今时今日她周身发生多少事,容枫都未曾参与进来,都未曾有他的痕迹在。
哪怕一个人再怎么会伪装,伪装多高超,也绝无可能装到如此境界,所以苏娆不得不告诉自己,容枫此人绝对表里如一,往时是她对容枫太过于偏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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