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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完田先生,田先生的女儿赵田氏,外孙女赵明珠,设宴请吴伦和刘继祖。赵田氏和她女儿没有出面陪,是赵府的周管家和老廖头陪着,吃完后周管家带着二人到后面堂屋面谈。
赵田氏四十来岁,长相和田先生有几分相像,她面容枯瘦,身穿孝服,坐在堂屋左手边的位子上。
她的女儿十六岁,长相一般,面容微黑,鸭蛋脸,小鼻子,眼睛弯弯的,是一双笑眼,一看就知道非常爱笑。她这时正躲在母亲侧面,一边看吴伦和刘继祖,一边和母亲说话。
吴伦和刘继祖给赵田氏行礼,赵田氏回礼,称吴伦为兄长,称刘继祖为贤弟。
刘继祖很不好意思,谦让了几句,说吴伦是自己的师父,这么称呼不合适。
但赵田氏坚持,说这是礼数,各论各的。
赵田氏让吴伦和刘继祖在右手边的椅子上坐了,看了赵府管家一眼,那管家就行礼退了出去。
赵田氏见没了外人,又带着女儿一起给吴伦和刘继祖行礼。让赵明珠称他们为舅父,感谢他们对田家的照顾。吴伦和刘继祖又连忙回礼,客气了几句,才进入正题。
赵田氏说道:“早就听父亲说过两位,父亲说等他去世后,我们有难可以向两位寻求帮助,我现在没有娘家人了,以后我们母女就要仰仗两位了。”
吴伦说道:“夫人不必客气,田先生对我们有大恩,托付的事我们师徒两个一定尽力做到。”
赵田氏又盯着刘继祖,说道:“很多年前就听父亲说过刘贤弟生而不凡,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弟子,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刘继祖听着别扭,十分不好意思被人这么当面夸,只好诺诺地说:“先生谬赞了,晚生愧不敢当。”
赵田氏盯着他接着问道:“听说你已有秀才功名,什么时候继续去考举人啊?”
刘继祖听了,斟酌了一下才敷衍道:“我今年才十六岁,还没有准备好,想温习几年再去考把握会大一些。”
赵田氏点点头,与女儿对视了一眼后,压低声音对二人说道:“父亲跟我母女二人交代过,你们不是外人,可以把我们的情况如实告知。”
吴伦举手制止了赵田氏,丢给刘继祖一个眼神,刘继祖心领神会,出门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见没人偷听,才转了回来,守在门口盯着外面。吴伦这才让赵田氏继续说下去。
赵田氏说道:“实际上,我们母女在赵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是父亲年纪大了,我没有如实相告。我在娘家是小女儿,出嫁也晚,嫁到赵家后先生了个儿子,没满月就夭折了,后面好不容易才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因为没生男孩,赵家对我日渐冷淡,我丈夫又纳了两房妾,都有男孩出生。以前,父亲在时,他的故交、好友、弟子遍忻州。仗着他的庇护,赵家不敢把我怎么样。但现在父亲去世,人走茶凉,我估计那赵家肯定会无所顾忌,甚至对我们母女下手。那管家是我婆婆派来的,来到这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到处盘点我父亲的家产。我估计他们是想把这份产业夺了去,不知两位有什么好的对策没有。”
刘继祖听得脑袋都大了,他虽两世为人,哪里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只能无助地看着吴伦。
吴伦抱着手低头沉思了半饷,问道:“有几个问题还请夫人如实相告,我才能帮您出主意。”
赵田氏连忙点头,吴伦问道:“第一,除了您刚说的那些,还有什么证据证明赵家要对你们母女不利?第二,赵家势力如何,依仗什么营生,家里有多少奴仆护院,这赵府管家会武技吗?第三,您和忻州田氏主家的关系如何,能否借势?”
听了这三个问题,赵田氏还没开口回答,赵明珠先开口了,她说道:“我来说!我来说!有一次我和丫鬟捉迷藏,我藏在花园的花丛里,偷听到两个姨娘的丫鬟说悄悄话。她们说我父亲曾亲口对他最喜欢的邓姨娘说,等我外公一死,就把我嫁了,然后夺了我外公的家产,再找个由头休了我娘,扶她做大娘。”
赵田氏听了眼圈泛红,接着说道:“我丈夫原本不是那样的人,但婆婆不喜欢我,嫌我没能生男孩,就冷落我,经常在我丈夫面前说我的坏话,还给他娶了那两个蛇蝎心肠的贱人。那两个贱人天天吹枕边风,编排我的不是,我丈夫才变成这样的。”
吴伦听了默不作声,赵田氏知道他还在等着后面两个问题的答案,就接着说道:“赵家在忻州的势力比不上田家,但也差不多。我丈夫这支和我父亲这支都是家族里的旁支。我祖父是做过官的,父亲因为不喜功名,所以虽考中了举人却无官职。他也不喜欢和田家那些人交往,经常到处游历,最后直接搬来了这里。田家主家那些人多是纨绔子弟,势利得很,别说我父亲不在了,就是他在世时,也很少往来,去求他们,只能是自取其辱。
我丈夫这支虽也是旁支,但他和主家一个做官的堂兄关系不错。那人现在在朝廷的户部任职,我丈夫借着这个关系,在忻州府衙谋了个参军之职。以前日子还不错,但自从纳了那两个贱人,家里渐渐入不敷出了。我丈夫家男丁就他一个,还有两个姑娘早就嫁人了,剩下就是他母亲,我们娘儿两个,两个贱人和她们的孽种。家里现在总共有男仆六人,女仆十人,另有护院五人,主仆共二十九口人。周管家曾是我丈夫的书童,不曾习武。”
吴伦听完接着问道:“那些护院是什么出身,武技如何?”
赵明珠又插话说道:“他们会什么武技,照我看一群饭桶而已。那天夜里我们家来了个飞贼,偷了马姨娘的首饰,那几个笨蛋连贼的影子都没见着。”
赵田氏瞪了赵明珠一眼,才说道:“别听她瞎说!这几个护院是我丈夫五十两银子一年从忻州城外快刀门聘的,应该是学过一点武技的,只是不会轻功,所以追不上那贼。但武技可能确实不怎么样,否则不会那么便宜。”
吴伦又思考了一会儿才问道:“最后问一个问题,您觉着您丈夫还能回心转意吗?”
赵田氏低头沉思良久,摇了摇头,说道:“估计不可能了。”
吴伦让赵田氏坐下,才说道:“看来,你们母女两个确实有一定危险。据我观察和你刚才说的,周管家现在已经在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了。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下手的可能性很高。我猜他们的计划是先谋了先生的家产,然后把小姐嫁人,最后就是对您下手了。至于会用什么手段,我还猜不出,要看你们夫妻的感情了。针对这种情况,我目前只想出了三条计策,您听听看有没有帮助。”
刘继祖一听,对师父佩服的不行,这么会儿就想出了对策,还三条,不由一边盯着外面,一边支着耳朵侧耳倾听,好好学习。
“第一,尽早杀了赵家家主那母子二人,您就是赵家之主了,再收拾了那些不听话的,这样一来问题就从根本上解决了。”
听了这个计策,把刘继祖吓了一跳,他心想这算什么计策,怎么上来就杀人啊!他来到这一世后,虽然家里贫穷,但一直觉着这里很好,民风十分淳朴,十六年来就没见过几件作奸犯科的事,这怎么上来就杀人啊!
赵田氏母女也是一惊,赵明珠问道:“另外两个计策是什么?”
吴伦叹了口气,知道她们母女这是妇人之仁,对丈夫和父亲还是有感情的,于是接着说道:“另外两个可没这个好,一是难办,二是有后患。第二个办法是你们母女脱离赵家,可以让您丈夫休了您,或和您和离。这个办起来很难,财物也无法保障,况且小姐毕竟姓赵,这就更麻烦了。”
说完摇了摇头,“第三个办法是先把先生的财产处理了,然后您母女二人假死或逃亡,然后去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生活。这个办法难点就是那个管家和新身份了,但费点手脚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有后患。”
听完第三个办法,刘继祖不得不真心佩服吴伦,心想师父真是经验丰富啊,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赵田氏母女也到旁边商量了起来,最后她们两人过来给吴伦行了大礼,吴伦连忙避开,让她们起来。
母女二人却跪在地上不肯起,说道:“不瞒您说,我们母女自从知道了赵家要对我们不利,就已经在打算逃走了。我们这次出来找了借口,丫鬟都没带,而且已经偷偷把我们自己的首饰细软换成了钱带来了,加上父亲留给我们的,足够我们母女生活了,还请兄长成。”
吴伦说道:“这个好办,您先起来说话,这样我们可受不起。”
赵田氏母女这才起来,吴伦让她们坐下,继续说道:“这个筹划起来需要时间。您看这样好不好,既然那周管家一直在盯着这份产业,您就跟他说,先生已经不在了,这份产业留着也没意思,不如折成银子带回家。您就安排他来办这件事,估计最快也要七、八天才办的清,我们才有时间来安排。至于具体怎么做,我还要和继祖再商量商量才行,务必要万无一失,您别着急。”
赵田氏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只能按照吴伦说的去做了。
周管家听说赵田氏让他帮着把田先生的财产处理掉,高兴的不行。他出来的时候老夫人就单独吩咐了,让他想办法把这份财产搞清楚,最好能变成钱弄到手里,做得好的话,回去赏他十分之一。所以这些天他除了盘家产,就是在想怎么把这些财产骗到手里,没想到赵田氏居然让他来办这件事。周管家心想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等到时候钱到我手,可就由不得你们两个女人了。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等到时候钱到我手,可就由不得你们两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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