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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已经把段驿丞吓着了,他吃惊地看着刘继祖说道:“看贤弟的饭量都赶上古时的大将了,他们每天披着几十斤的甲,拿着十几斤的兵器,饭量小了可不行,不知贤弟学的武技可上得战场?”
刘继祖刚吃好,听段驿丞这么问,想了想才答道:“重甲是挺沉,但拿重武器的人很少,绝大多数人的兵器都不会超过五斤,不过披坚执锐确实挺累的!我学的是江湖武技,熟悉调整一下,估计也能上战场,但需要时间适应。”
段驿丞点了点头,看了看刘继祖却欲言又止,刘继祖笑问道:“看您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段驿丞点了点头,看了看没有外人,叹了口气才小声说道:“我想说的是,像贤弟这样的人才居然也要去谋肖尚书的门路,大周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刘继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也小声答道:“段兄过誉了,我那是什么人才了!而且这些事不是咱们能管的,您也不必忧虑!”
段驿丞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啊,咱们还是把自己的事干好,各求天命吧!走,我带你去点点人!”说完,就带着刘继祖来到了驿站的后面。驿站后面是一个大院子,面积很大,这时那里已经集合了几十人,其中有大约一半穿着驿卒的号衣挎着刀,另外一半却是流民的装扮,没有武器。
段驿丞先把一个书办模样的人叫了来,让他跟刘继祖交待一下如何记录。那书办很客气,把记录的规范教给了刘继祖,这对刘继祖没有任何难度,很快就掌握了。书办见刘继祖弄清楚了,就把一个背包给了刘继祖,那里面有笔墨和账簿。
段驿丞见刘继祖准备好了,就指着这些人介绍道:“这次去,咱们主要是负责杂役,说白了就是劳役,就是赶车、装车、卸车一类的杂活,护卫工作由军队负责,吃住由驿站负责,咱们都不用管。这是五十个人,每两人负责一张车,一个驿卒配一个劳役,贤弟你是骑马还是坐车呢?”
刘继祖肯定是想坐车,骑马容易被人看见,于是答道:“如果能坐车当然好!”
段驿丞笑道:“那咱们就坐车,你和我同乘一辆,咱们还可以一起说说话。你不知道,在这穷乡僻壤,连个说的上话的人都找不着,有贤弟你陪着,这一路可就乐趣无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继祖也陪笑道:“能跟兄长同乘,实在是求之不得!”
段驿丞这时来到众人跟前,训话道:“诸位弟兄,咱们这趟可是美差,楚王的特使负责咱们的酬金,诸位可要把活干好才行!这位朱公子,是我请的临时书办,负责给大家记工,这是我的兄弟,也是将来的贵人,诸位要以礼相待,大家先到朱公子这里登记一下,咱们就出发。”
那些人听了,都凑到了刘继祖跟前,把刘继祖围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刘继祖见了,眉头皱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喊道:“请诸位排好队,这样登记不会漏!各位,发钱可要靠这个名单,登漏了发不着钱可别怪我!”
那些人听了,立即排起队来,两人一组,开始登记,但都是驿卒在前,劳役在后。刘继祖拿出账簿和笔墨,又让人从旁边搬了个凳子来,刘继祖就在凳子上按照书办的指示登记起来,五十个人很快就登记好了,他又把段驿丞和他的亲兵以及他自己也登记在册。
刘继祖把登记好的账簿拿给段驿丞看,段驿丞只扫一眼,就点头笑道:“让贤弟干这个实在是屈才了!你去拿一下行李就来后门这里,咱们这就出发,你的马我已经让人拴在我车后面了。”
刘继祖道了谢,收了账簿笔墨,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行李早就收好了。实际上他的行李十分简单,行李里只有衣服鞋袜、装水的葫芦和一个做工精良的毛皮斗篷。其余全部贵重的东西他都带在了身上,睡觉都不离身,唯一有些特殊的就是他的那根竹杖了。
很快他拿好了东西来到了后门,只见后门已经打开,驿卒在前,百姓在后,一辆有车厢的双乘马车居中,马车后面还拴着刘继祖的那匹马。段驿丞已经等在了车边,朝他招了招手。刘继祖来到了近前,先让驿丞上了车,他才跟着上了车,驿丞的一个亲兵负责驾车。领头的驿卒见驿丞等人都上了车,吆喝一声就带头出了门。
出门一拐弯,往前走了一小截路,他们就来到了官道上。刘继祖把车窗帘拉开了一条小缝,他要看看镇口那些人还在不在。驿站离着镇口还不到五十步,队伍很快就进了镇子,刘继祖从缝隙里朝外看去,只见路两边挤满了人和车辆,他们都是昨天住在镇上的那些人,这时也都准备着出发呢,却被驿卒驱赶到了路两边。
刘继祖见了,心想只要穿上号衣,不管是驿卒和士兵,在百姓面前就可以耍威风了。不过驿卒的威风不过是借着驿丞的官威狐假虎威罢了,但这驿丞才不过大周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而已,看来那会儿的老百姓真是和草芥差不多。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刘继祖的眼前,看穿着打扮和身形,正是昨天晚上守在镇口的那个人。
现在是白天,看得更加清楚,从他的眼神和动作来看,这人绝对是个江湖中人,只是这时他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仔细地盯着进出镇子的人。不过从他眼睛看的方向来看,他却没有太注意他们这一队人。刘继祖不知道他不盯着这支队伍看,到底是因为这队人是驿卒,有官方背景,因而他不敢看,还是由于他认为李传宗绝不可能藏在官军队伍里,因此不屑看。
但不管怎么说,他不盯着看总是好消息,自己就安全一些,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这样的人。等他们出了镇子,见刘继祖还在观望,段驿丞问道:“贤弟,你在看什么?”
刘继祖回过神来,知道段驿丞又要跟自己探讨学术问题了,笑道:“我看看外面的人文风景,古人说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是既要有知识,又要有经验,现如今,我书也没读够,路也没行够,因此有机会就要要抓紧时间多看看!”
这句话正搔到段驿丞的痒处,立即来了兴致又和刘继祖探讨起知行的问题来。这一说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看来这段驿丞确实憋得狠了,自从被贬为驿丞后,就难得有这样说得上话,能真正交流的人了。因此两人除了休息时下车走走,方便一下,就这样一直讨论到了中午。
段驿丞还意犹未尽,这时领头的驿卒来报告,说是马上就要到吃饭的地方了。段驿丞这才停了下来,对那领头的驿卒说道:“按老规矩办吧,花多少钱告诉朱公子,登记好,我来签押。”
那驿卒领命去了,不一会儿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刘继祖掀帘看了看,发现他们停在一个镇子外面的一处空地上。从远处看这个镇规模也不小,却没有驿站,行人也很多。刘继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赶路的人可能还是从襄州出来的那些人。
不一会儿,那个驿卒拿了两包吃的来报告,说道:“大人,吃的都买到了,那些奸商还想坐地涨价,让我们兄弟教训了一顿才放聪明了些,还是按老价钱给咱们结的账!这是您两位的,除了买草料的钱,剩下的我给两位买了烧鸡和一些包子!”
刘继祖接过了那两包吃的放好,趁机看了看外面那些驿卒和杂役吃的是什么,只见驿卒和杂役都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找干净地方坐了,驿卒吃的是馒头,个挺大,普通人两个绝对够了,而那些杂役吃的却是杂粮饼。
刘继祖小时候吃过那玩意儿,那是穷苦人吃的东西,是拿各种杂粮掺和起来做的,味道一般,口感极差,但刘继祖看那些杂役吃的却十分香甜。刘继祖前面就猜测这些杂役都是流民,现在看应该错不了,他们可能是被段驿丞临时雇来做杂役的,不知道会给他们多少钱。
那驿卒头这时刘继祖说道:“朱公子,一人一百文,这顿午饭咱们五十三个人,还有两匹马,也是一百文,总共花了五千五百钱,请您记好了,后面咱们还要靠这个去报销呢!”
刘继祖听了就是一愣,他一边往账簿上记录,一边想到那杂粮饼以前一个也就两文钱,现在物价涨了,估计也不会超过五文钱,刘继祖见那些杂役是每人领了两个,最多也就十文钱。而馒头也按涨价后的十文钱算,每人两个也就是二十文,怎么会是一百文呢?
等刘继祖记录好,段驿丞拿了过来签了名,又递还给了刘继祖,他看着刘继祖的表情,笑道:“怎么了贤弟,是不是在想为兄居然利用这个差事中饱私囊?”
刘继祖听了一惊,马上反应过来,问道:“段兄,我只是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我想,以你的为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段驿丞听了却十分感动,小声解释道:“多谢贤弟对我的信任,实不相瞒,这每个人每匹马一百文的标准是楚王那边定的,为了省事,不分级别,不分人畜,中午就给你一百文吃饭,让你自己看着办。但你也看见了,他们吃的那些东西根本花不了那么多钱,最多也就是二十文钱。
至于这个钱怎么处理,出发之前我就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我和你的,加上两匹马的,都是之前就报过名额的,咱们不用省钱,就按一百文花,那就有四百文了,除了咱们这些吃的,两匹马的草料,还有你的那匹马的草料也都包含在这四百文里。
至于驿卒和杂役的钱,虽然楚王那边都是按每人每天一百文算钱,我也想给他们按这个标准算钱,但这是不可能的。贤弟你要理解,这样不分内外亲疏,底下的弟兄们是不会答应的。因此我答应给驿站的兄弟们每人每天一百五十文,杂役每人每天五十文。
至于他们中午饭想吃什么东西,我不干涉,由他们自己决定,剩下的都归他们自己所有,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耽误干活就行。驿站的弟兄们也想多挣点,因此只吃馒头。那些杂役,其实都是流民,吃杂粮饼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他们是想多省点钱。
我段德清向来是公私分明的!以前做官得以升迁,做到一州太守也是靠的这个性格,因为那时候皇帝还不昏庸,朝堂上也没有那么多的奸臣,朝政如果一直这样,我还有可能回到京城任职。谁知道后面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皇帝不理朝政,朝臣结党营私,要想升官就只能与他们同流合污,我不肯这么做,才被贬到了这小地方做驿丞。
但驿丞已经是不入流的小官了,再贬我就生计无靠了,因此我之前才刻意讨好你,虽然看起来有些窝囊,我却没办法。我可不想再得罪肖尚书那样的人,他拿掉我的饭碗简直易如反掌。只是后面了解到贤弟的为人,我才诚心相待的。至于我的行事原则却是能不变就不变,至于因此被贬,却是无怨无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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