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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腾领着霍雍沿着马路向前走,走向陆仁义与肖铭杰两人最后联系断掉的地点,边走边介绍这两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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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碑’肖铭杰。
一块沉重的鬼墓碑压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肩膀压出一道方形的凹陷。
鬼墓碑的力量可以用来压制厉鬼。
肖铭杰越是使用鬼碑的力量,背上的凹陷就会越深,直到压断他的肋骨,将他彻底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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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盗鬼’陆仁义。
他的身上长着腐烂发臭的第三只手。
这只手可以偷盗他人的钱财、肢体,乃至内脏。甚至还可以偷走厉鬼的灵异力量。
陆仁义每使用第三只手偷走别人的一样东西,偷盗鬼也会从他身上偷走一样东西。
厉鬼复苏到最后,最终连“我”这个概念也会被鬼偷走,陆仁义会彻底成为一只长着三只手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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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意思的能力。”霍雍道。
“可不是嘛,鬼小偷。”杜子腾也道。
杜子腾心里想的是有霍雍那片恐怖的漆黑云海鬼域在,再加上自己的胆小鬼,面对三只鬼应该也能自保。
不说解决,至少逃跑是没问题的。
霍雍却在想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偷盗鬼能不能把第三只手伸进穷鬼的钱袋子里,去偷它的钱。”霍雍心中道。
如果可以偷穷鬼钱的话,就可以白嫖重启了,那等于是无代价的复活甲。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虽然都只是驾驭一只鬼的驭鬼者,但彼此能力都不简单。能偷盗灵异的第三只手,能压制厉鬼的鬼墓碑。
这两个人在一起行动,的确有很大把握解决A级以下的灵异事件。
那么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断连12个小时,在封锁区里失踪?
思虑间,两人来到了一家咖啡厅,店内桌椅东倒西歪,地板上还有一大滩干涸的咖啡渍,没有人打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臭味与血腥味,混合着腐烂的食物味道,还有咖啡,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相当恶心。
“看来撤离得很匆忙啊。”霍雍轻声道:“陆仁义和肖铭杰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杜子腾道:“没错,他们昨天正是在这里与治安厅断连。”
他说着,将一件金线编织成的围巾递给了霍雍。
“戴上吧,可以隔绝那条红线的杀人规律。”
霍雍没有拒绝,接过围巾系在自己脖子上,小半个肩膀都被罩住了。
谁会嫌自己甲太厚呢?反正霍雍不会。
“我用鬼域侦查吧。”霍雍道。
杜子腾没有异议,他拉霍雍留下本就是看中了这点。两人说话间,漆黑的云气已经沸腾,在咖啡厅的地板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到我身边来。”霍雍又道。
杜子腾忙走到霍雍背后,大肚腩紧贴着他。
要命,身边跟着江恨雪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带着个肥宅处理灵异事件,才猛然发觉身边有个美少女是多么养眼的事情。
霍雍叹了口气,地上的云气骤然升空。
霎时间,整座咖啡厅被云海吞没,一片漆黑。
“帅啊。”杜子腾由衷道。
他的胆小鬼怎么就没有鬼域呢,这简直是装逼必备的玩意。
霍雍没搭理他,缓步往咖啡厅里面走去。
走到柜台后,云气自动散开一小片,露出两具身穿服务生制服的尸体来,一男一女,躺倒在柜台后的地板上,咖啡和黑森林蛋糕和着血污泼洒在制服上,乱七八糟的。
杜子腾看得想吐,霍雍倒是没什么感觉,拎起一个人头,放在面前细细端详。
“被鬼杀死的人,死亡时间不好判断,不过他们脖子上的切面并不整齐,不是利器砍断,应该就是那只红线鬼没错。”霍雍道。
也只有红线勒断人脖子才能造成这种整齐又不整齐,但又成直线的毛糙伤口了。
“陆仁义和肖铭杰就是在这间咖啡厅里找到了那只红线鬼,并且尝试压制。”杜子腾道。
两人往前走了一小段,地上依旧脏乱,不时能看到被割断脖子的服务生倒在走廊两旁。
一直来到后厨,霍雍停下了脚步。
杜子腾也注意到了。
“前面的瓷砖裂了,而且不是普通的碎裂,而是往下凹陷。”杜子腾道。
霍雍点头,走上前去,只见后厨的打粉机前面有一个约莫一人肩膀长宽的长方形凹陷,凹得很深,瓷砖的碎片都被整整齐齐密密实实得压进了混凝土里。
“这么强的压力,除了液压机也就只有灵异力量了。”霍雍道。
杜子腾道:“是肖铭杰的鬼墓碑,他在这里动用了鬼碑的灵异,应该是试图压制红线,完成关押。”
霍雍却摇摇头:“那倒不一定。”
“怎么说?”杜子腾问。
“往前走你就知道了。”霍雍没有多废话,将地上的凹陷丢在身后,打开了后厨的另一扇门。
走过一段仓库,两人走后门出了咖啡厅,来到一条宽得不像是巷子的巷子里。
黑云堆积在地上,厚厚的一层一直堆到膝盖那么深,铺满了整条小巷。
也就是霍雍刻意没有让云鬼影响杜子腾,否则光是这一手就足以杀掉目前阶段的绝大多数驭鬼者。
霍雍沿着巷子往前走了一段,停在一扇门前,双手拨开了一小片云气,露出下面的地面来。
杜子腾挤了过来,和他一块看。
云气下露出的不只是地面,还有一滩干涸的暗红色鲜血,以及一滩腐烂发臭的肉团。
“一块肉?”杜子腾挠挠头。
“是一颗心脏。”霍雍道。
霍雍从杜子腾身上薅了块布下来,杜子腾没为自己五万块的定制西装生气,而是看着霍雍用西装布裹手。
一团黑云缓缓凝聚成一双漆黑的人手,将地上那滩肉捡了起来,放在霍雍包着布的手上。
“看,心血管。”霍雍另一只手指着手里的烂肉。
云气丝丝缕缕,顺着血管的断面涌了进去,将这滩烂肉撑得鼓了起来,显现出原本的样子。
一颗完整的,健康的心脏。
只是现在已经腐烂了。
“这颗心脏的表面没有刀伤,心血管的横切面也并不平整,而是顺着生长纹理断开。”霍雍道:
“这并不像是一个人拿刀或是什么利器,把心脏从另一个人身上挖出来。”
“这颗心脏就像是生长在树上的一枚橙子,被人用手握住,轻轻一拧,心血管自然脱落,整颗果子就轻而易举地掉在地上。”
杜子腾的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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