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莫比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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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议会的仲裁官们窃窃私语，对于亚顿无视了“单独前来”这个命令表示不满，并且在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也就是到底要不要允许维特拉斯在一边旁听，科塔努长老，或者说此时灵魂已经被消灭，被尼罗纱控制的傀儡坐在那，没有立刻加入长老团的讨论之中去。

她在思考自己的任务，她的任务是阻止奈拉奇姆的逃脱，并且利用一个她才知道的秘密在现阶段就唤醒艾蒙，通过科塔努的记忆，尼罗纱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最高议会召唤亚顿来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群拒绝卡拉之道的叛逆者此时此刻正隐藏在各个部族之中，最高议会召唤亚顿前来，就是要亚顿解决这些叛逆。

这些叛逆，就是日后的奈拉奇姆。

尼罗纱并不知道，也没法知道在历史上的这个时刻，以及以后的一系列时刻组成的时间之中，为什么亚顿会违背了最高议会的命令，为什么一个忠于卡拉之道的圣堂武士会违背最高议会的命令，放跑了后来的奈拉奇姆。

她只知道这事情发生了，而且她得阻止这个情况的发生。

想到这，尼罗纱开始审视周围的情况和自己掌握的科塔努的记忆—亚顿此时此刻的功勋已经让他抵达了一种超越星灵种姓制度的状态，就算亚顿在小事上对仲裁官阶级有所不恭也不会像下层无名的卡莱小卒一样被惩罚，而且尼罗纱观察到，周围的长老们也都在抱怨了几句之后，逐渐态度缓和了下来，觉得亚顿要带个人就带个人吧，反正那个人也挺忠诚的。

看到这种局面，尼罗纱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如就允许那个辅佐官留下，等一下布置任务的时候，跟这个辅佐官一起说，亚顿或许在历史上背叛了最高议会的命令，但是辅佐官…或许能让辅佐官对亚顿形成钳制，至少当个通风报信的…

想到这，尼罗纱躲在科塔努的躯壳内说话了

“维特拉斯就留下吧，但是在我们开始之前，你们两个必须都要保证，要死守我们接下来要讲的秘密。”

说吧，尼罗纱便将手伸出，手掌朝上，眼睛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是一种仪式---星灵说发誓，可不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而是要通过卡拉毫无保留的开放自己的心灵，真正意义上的发誓，这是一种不允许谎言的仪式。

但是任何仪式都有其局限性，尤其是一个星灵刚刚建立起卡拉没多久，还没见识过躲避卡拉链接的最原始的卡拉仪式，碰到两个专业对付卡拉的灵魂的时候

首先，尼罗纱，精锐塔达林。塔达林为了劫掠艾尔的船队，掠夺科技人口和物质，自然要学会反侦查，不然心灵能力那么强的艾尔武士直接一个链接过去，老家位置都暴露了，塔达林还玩个屁，毕竟卡拉虽说是“自愿”的但是其实不是真的自愿，而是半强制的，友军用卡拉是数据链，用在敌军身上那就是刑讯逼供了。

所以尼罗纱把自己隐藏的妥妥的，希望用卡拉来检测一下亚顿的心灵，让亚顿发誓，在辅佐官面前发誓，一方面检测一下亚顿的星灵，一方面用辅佐官上个保险。

雷曼坐在亚顿的躯体内，看着这架势，知道他是躲不过的，但是奈拉奇姆，比塔达林还擅长躲避星灵侦测，而且为了防止在外游历的族人万一被发誓追杀他们到死的艾尔星灵抓到然后利用卡拉心灵力量逼问出故乡的位置，奈拉奇姆也是发展出了一套反侦查手段。

所以雷曼也躲在自己构建起的心灵屏障后面，用虚拟心灵融入卡拉之道，开始发誓---这要是日后碰到过这种手段的星灵，他和尼罗纱说不定都要露馅，但是面对此时还比较粗糙的卡拉，他俩是都过关了。

维特拉斯在一旁倒是很好奇，这位星灵在漫长的生命中从未见过最高议会的长老团这么紧张过，居然到了要发誓保密的程度。

发誓发完，长老团没看破雷曼的伪装，挺满意，尼罗纱有点纳闷---亚顿很顺从和坚定啊，是个忠于卡拉忠于星灵的好战士啊，怎么日后就不停命令了呢？

她有点纳闷，但是也没说啥，只是请亚顿还有维特拉斯就坐。

雷曼没说啥，拉开椅子就要坐下，他坐下去前看了一眼这椅子，差点没乐出来—这椅子华丽无比，上面有水晶和贵重金属，但是坐着肯定特别不舒服，一把椅子就能看出来最高议会的长老们为了维持自己的“逼格”，是有多么的脱离人民群众。

感情星灵的种姓制度还真是，一开始就是腐烂的---雷曼想着，坐了下去。

看见这边坐下了，尼罗纱控制着科塔努的躯壳，缓缓的开了口

“我们可以通过卡拉之道分享这些信息，或者就这么告诉你，这是你的选择，亚顿，不过我想警告你，如果你只是听我们说，你可能会很难相信我接下来要讲的事。”

卡拉之道的另一个用处就是全方位分享信息，包裹感情在内，能让接收者身临其境的经历一切，尼罗纱是希望找个借口更深入的和亚顿链接，好好看看为什么这个传奇执行官日后会违背命令放走奈拉奇姆，然后好更好的对付他。

雷曼知道他是个冒牌货，越深入的卡拉链接，他越容易露馅，于是心思一转，大手一摆

“就这么说吧，如果这事真的像你们说的这么重要，我希望的是听到整理好的客观事实，而不是你个人主观的情绪。”

尼罗纱一听这话，就听出不对味来了，雷曼用了一个很特别的卡拉尼语词汇，这个词除了有【重要】这个意思之外，还有个极其讽刺意思，那就是【自命不凡】。

雷曼是真的没有故意用这个词，他只是卡拉尼语学的很基础，词汇量虽然不少，但是用起来没那么灵活，就这么抓了一个词就说出来了，他说着无心，尼罗纱听着有意，她忽然就觉得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看样子历史中真实的亚顿，原来不是那么忠心耿耿？

她稍微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了下去

“我接下来要说的咋一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我们当中确实有一些人想毁掉我们现在的一切，他们……质疑卡拉，他们认为个体的权利凌驾于整体的利益至上，其中有些人，甚至采取了极端的办法，通过物理性的自残切断了和卡拉的神圣链接！”

尼罗纱用科塔努的躯壳说出的话如同霹雳一样霹在雷曼的意识中，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历史上的哪个时刻了---从这个时刻起，最高议会开始猎杀日后的奈拉奇姆，而亚顿，在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放走了包括拉莎格尔在内的诸多奈拉奇姆先驱，教会了他们如何隐藏自己，并且……

等等，拉莎格尔从亚顿那学习了如何隐蔽自己，但是亚顿是从哪学的？！

雷曼注意到了自己，也就是亚顿身上穿的袍子，忽然有了一种恐怖的明悟。

亚顿的转变，他对于虚空灵能的运用，甚至是最后那个可怕的预言……

【我必将回归】

“不！！！”

雷曼忍不住咆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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