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猿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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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午,榆月悠闲的摊着大字躺在棉兽蓬松的毛发里。
“啧。”小老虎遗憾的摇摇头,真可惜豹豹没来啊,今天他们可是逛了好多新奇的地方。
榆月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留守大猫孤家寡豹——滜南,已经背着她绕了五六个山头了。
而她自己,其实和棉兽逛了小半天,连黑豹的领地都还没走出去。
遥远的柘塘山谷,矫捷的黑豹正在林间狂奔,坚实的肌肉随着他灵活的动作起伏收缩,爆发力十足。
滜南大老远跑到这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柘塘山谷中盛产的暝柘树。
听闻这暝柘树同榕树一样,都是在千年前兽神撒下世间,以此来馈泽兽人的古树。
但这榕树遍布兽世各地,凡是兽人未有没见过它的。
暝柘树却不常有,很多人都只是在口耳相传的传说里听说过它,有些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滜南走南闯北也只遇到过这一处地方,附近那些强大的部落便称这里为柘塘山谷。
都说这暝柘树虽然比石头还硬,沉如磐石水侵不入,却又能轻轻松松浮在水上,并且有冬暖夏凉的触感。
所以那些大部落里的某些高高在上的兽人便喜欢抱着小块的暝柘树睡觉。
想到此处,滜南嗤笑一声,抱着睡觉?他可没这么无聊,他只想挑个好床罢了。
念头刚一闪而过,黑豹的耳朵就敏感的抖了抖,停止奔跑的脚步。听到前方夹杂着惨叫的细碎声音。
他迈着轻巧的猫步潜行过去,悄无声息地爬上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这才不紧不慢的垂下眸子。
不远处,一片狼藉的草木旁,一只三米多高的大雕正满足的嘬着一只猿兽的脑壳。
被残忍刨开脑壳的猿兽竟然还没死,正瞪大着眼,嘴巴大张,不仔细听,都注意不到呃呃啊啊的痛苦声正细碎地从它嗓子眼里冒出来。
混着鲜血的脑花星星点点地溅在周围的草叶上,恶心又渗人。
“食猿雕大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们真的只是路过啊,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打这暝柘树的主意啊。”
身形单薄的瘦弱男孩卑微的趴在另一个壮硕魁梧男子的脚边。
惊惧和惶恐的气息从他身上漫延出,他不敢抬头看族人正被残忍啃食的可怖场景,只能凭借卑微的求饶和哀求来获取一点心理安慰。
原来那个被啃食脑浆的猿兽竟也是兽人。
魁梧男子嬉笑一声,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嘲讽又调笑的说道:“你还知道我们是是食猿雕?”
说罢,还乐呵呵的对正在进食的同伴说道“雕逍,你慢点吃,先给这个小猴子好好看看,我们一会要怎么把他的脑壳一下一下啄碎,一口一口嘬空。”
正在进食的大雕抬头,冰冷如刀子般的目光扫过憨厚男子,垂涎地笑了笑,然后就低头继续啄食着老猿兽的脑子。
瘦弱男孩无助的趴在地上,绝望又惶恐的颤抖着。
雕遥满意的观赏着食物临死前惊恐又无助的样子。
随后又伸手拽起他的脑袋,邪笑着拎起他走到被开瓢的猿兽身边,强硬的掰着他的脸让他看。
男孩惶恐到极致的情况下没有精力维持住人形,嘭的一下就变回了兽形,还真是一只年纪尚轻的小猿兽。
雕遥一乐,拎着他深嗅一口气,鲜活的猿兽闻起来美味极了。
刚想变回兽形,享受一下啄破食物脑子的快乐。
忽然察觉到什么,形状锐利的眼睛猛的扫向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雕逍见他这么敏感,不屑的嗤笑他一声,眼神扫了扫他手中的几乎吓昏过去的小猿兽,贪婪的勾了勾嘴角,仿佛在暗示,再不吃他可就要动手了。
雕遥白了他一样,就要变出兽形,身后却乍然间跃出一头黑豹。
黑豹看似轻盈的落在他的身上,实则却仿佛是巨石砸过。
没等黑豹发动下一次攻击,雕遥就被巨大的冲击力砸断了脊骨,呕着血无力的趴在地上。
刚刚还沉迷在干饭中的雕逍机敏的扔下老猿兽飞到了空中,一圈又一圈的盘旋在黑豹的头顶,筹谋着反击的机会。
小猿兽趁机钻进了林子中,消失在密实的林间里。
滜南老神在在的轻甩着豹尾,淡然的站在原地,仿佛没注意到头顶那头蓄势待发的大雕。
头顶的食猿雕自大又得意,只当雕遥受伤是因为黑豹跳出来的时机选的好,完全没考虑过这位不速之客的实力是不是自己能挑衅的。
他盘旋了一会儿,见黑豹都没发现自己,更是不屑的眯了眯眼。
一点都没注意到下面瘫倒在地的雕遥无声的呐喊和焦急的眼神。
雕遥是打算让他回去摇人来的,可是受伤严重的自己根本张不开口。
自己的脊椎断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都不用黑豹来补刀,如果再没人来救他,他也得直接交代在这里。
雕逍当然不懂自己同伴的恨铁不成钢的心理,他沉沉的目光正瞄准豹子的后脑勺,他要尝尝这豹子的脑花是什么味道。
巨大的食猿雕酝酿着盘旋了十多圈,最后猛的俯冲而下。
“绝望吧,颤抖吧,死豹子,让劳资的喙直接穿透你的脑壳!”
“嘭!”黑豹优雅的抬爪,一巴掌把它扇飞到旁边的树上。
粗大的树木拦腰折断,雕逍被埋没在一片碎木中。
再也感受不到有烦人的鸟人在头上乱转,滜南心情好极了。
好脾气的蹲在脊椎断裂的雕遥面前,拔起一根插在他发间的柳叶状羽毛,漫不经心的问道:“暝柘树在哪?”
雕逍无力的张了张嘴,既想感谢黑豹大人的不杀之恩,又想狗腿的给他带路,可他到底是没这个能力了。
滜南看他在那啊啊啊半天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扫兴的将羽毛丢回到他脸上,接着又利落的站起身来。
而那根羽毛,好像轻盈的下落,却还是牢牢的插进了雕遥的喉间。
最后地上只有男人瞪大着眼睛牢牢的凝视着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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