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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建泰帐中出来后,施大勇一行便由林的两个亲兵领着,一路专捡僻静处,如此绕来绕去,总算是出了京营的地盘。
出了京营,便是川军王洪的成都兵驻地,再往里才是邓圮重庆兵的营盘。
一路之上,施大勇担心被御马监或是勇卫营的人发现,因此只管埋头走,并不吱语一声。裴少宽几次想开口问问自己的好处何时兑现,但都忍着没有问。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但等出了京营地盘,裴少宽可就忍不住了,他再不开口讨要事先说好的好处,这人可就走了。
正要开口,左前方有个黑影闪了一下,尔后过来一人,却是锦州军的邵武。
到邵武出来,邓圮吃惊不小,四下了,发现不到一个王洪手下兵的影子,甚至连队巡哨的兵都没有,比之京营的营帐里时不时还能到一队巡哨兵,这成都兵的防守未免太松懈了些,要是这会叛军袭营,恐怕立时就要全军崩溃,不可收拾。
邓圮的重庆兵驻在内营,因此川军的警卫和防卫工作基本上是由王洪的成都兵承担的。现在却到王洪的兵根本就没有承担什么警戒防卫工作,营盘四周只零散的布置了些拒马,挖了数处陷马坑应付一下,邓圮自然就有些惊怒和头疼。
施大勇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可是没有什么鄙视耻笑川军的意思,这鬼天气也不知是百年一遇还是千年一遇,冷得厉害,天寒地冻,川军缺衣少棉的,能保证不被冻死已经不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巡营的。
再说恐怕就是李九成想来袭营,他麾下那帮乌合之众也不肯来吧,严寒之下都能拉出来的兵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叛军真要有这毅力和战斗力,怕早就打到北京城去了,何至于在这登莱一地转悠呢。
况且这前面还有金国奇的蓟辽兵和林建泰的京营兵挡着,叛军就是想袭营也得先紧着他们来,故而施大勇没有邓圮这般恼火,反而给川军的松懈找到了借口。但要是这扎营的是自己的兵马,恐怕施大勇早就火冒三丈,拿鞭子抽上去了。
邵武独自一人躲在川军的营中,没什么东西御寒,再加上蹲在地上,早就冻得直哆嗦,从头到脚没一点温度,摸上去冰冷冰冷的,就好像血液都冻住一般。
若是施大勇再晚出来个半个时辰,恐怕邵武这条命便要去了几成,不死也要脱层皮。就这会脸起来也是苍白苍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就好像从停尸间出来的一般。凑近了细,更是能到那脸上的毛孔处好像都结了冰茬子。
到施大勇他们后,邵武有些激动一跃而起,但因冻得麻木,这一站顿时两腿一阵虚脱,险些就要摔倒。稳住心神,使劲跺了几脚,感觉双脚能活动后,邵武不敢大步跨出,只敢慢慢挪动小步向施大勇他们走过去。
到了跟前,便迫不及待的低声问道:“将军,他们愿意给咱们粮食吗?”
这鬼天气!
施大勇咒骂了一声,冲邵武点了点头,邵武立即是露出喜色:这下好了,总算是有粮食了。
见邵武冻得跟个冰人一样,施大勇不由有些心疼,见他还死死抱着那小包金子,忙示意蒋万里把金子接下来。
这小半包金子有五十多两,原是准备万一摸进营时被人发现收买上下打点的,但一路之没被人发现,便要邵武拎了躲在这等他们。
连上下打点用的都是金子,而不是银子,施大勇行事也真是暴发户了,财大气粗。
裴少宽眼尖,一眼便出这包里装得肯定是金银之物,估摸着份量怕也不轻。心顿时火热起来,琢磨着如何开口讨要自己应得的好处。事情可是给你施大勇办了,你财大气粗的在林建泰那里充了冤大头,总不会吝啬自己这份中间人的好处吧。
抱着时间太久,邵武的手指都和那包冻得连一块了,手指头舒展不开,又怕会被一下扳断,所以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慢慢松开,这才把包给了蒋万里。
包一离手,邵武立时就帮双手伸向自己的衣领,靠着脖子暖和暖和手,稍稍好些后,才揣在自己的袖中。一阵寒风吹来,下意识就是一个寒颤。
邵武的动作让施大勇再一次暗骂了一声老天,这他娘到底是个什么鬼天气,后世的腊月虽冷,可万万不会冷到这种程度。
这个天气,农作物哪能得活,农作物活不了,这人吃什么!饿急了,不造反才怪。
也难怪施大勇来到这个时代后,一次又一次咒卖老天,觉得这天冷得太厉害。要知道,在大勇的前世,对明末这十几年的气候有个专用名词——小冰河时期。
小冰河时期全球气温急降,而明朝更是其中的重灾区,在一千年内最冷,在一万年内也可以排到第二位,一百万年内可以排到第七位左右。
如此气候之下,冬天严寒,夏天干旱,没有天灾才怪了。严寒和干旱造成农作物大面积冻死旱死,根本没有什么收成。俗话说,三年丰裕一年灾,也就是说三年丰收积累下来的粮食,才能够抗得过一年的灾害。但此刻的大明却是已经连续受灾近十年了,试想可知眼下的大明已经到了何种惨状。
西边、东北、中原处处受灾,气候稍好的江南却因为贸易的繁荣而普遍种植经济作物,很少有种粮食。这在平常时候没有问题,但在连续受灾十年后,却成了大问题,要命的大问题——明朝无法从没受灾的江南调运足够的粮食往灾区赈灾,而得不到政府接济的灾民自然就要自己寻找活路,他们能够也唯一能自救的办法便是去抢。
将心彼心,如果施大勇不是穿越到松山守备身上,而是穿越到一灾民身上,到自己的爹娘、老婆孩子、兄弟姐妹挣扎在垂死的边缘,他也一样会出去抢。如果不抢,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这种人间惨事谁能承受得住!恐怕到关键时候,就是食人肉也不是不能做的了。
天气越来越冷,粮食越来越少,流民也是越来越多,再加上崇祯重用东林党那帮贪官污吏,便是他再如何勤政也无法改变亡国的命运。
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老天爷的,能避免亡国的命运只有一条,那就是找到足够的粮食。
可惜,便是施大勇这个穿越者也不知道从哪去找到挽救整个大明的粮食,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施将军,你托下官的事情下官都给你办妥了,那将军先前许给下官的那份好处是不是”见施大勇光顾着和他部下说话,裴少宽有些心急,趁着间隙插了句话。他没有明着说要施大勇立即兑现,但脸上那巴巴的样子再明白不过。
邓圮到这会也没搞清楚这个京营的指挥佥事和施大勇是个什么关系,但见他刚才替施大勇说话,想必二人也是相识的。这会却见这位裴指挥开口跟施大勇讨要好处,不由怔了下,旋即有些明白了,敢情这姓裴的是搭线牵桥的中间人,现在事办成便要好处了。
“裴兄放心,少不了你这份。”
施大勇伸手从蒋万里手中接过那小半包金子,然后也不便递给了裴少宽,笑了笑:“这里有五十多两金子,裴兄先拿着,等明日我再叫人送剩下的一半给裴兄。”
裴少宽哈了哈手,不迭接过金包,有些不确定里面装得到底是不是金子。
见状,施大勇笑道:“裴兄要是不信,大可打开。”
“不用,不用,小弟信得过施兄,信得过施兄。”裴少宽哪好意思真打开。
双方的称呼都变了,兄弟相称起来,十分的亲切。只不过双方都是在对方还有利用的价值,各怀鬼胎。
不好意思打开,但裴少宽还是暗暗掂了掂份量,确认不止五十两后才满脸堆笑道:“多谢施兄了!”
“以前的事,施某多有得罪,还请裴兄不要往心里去。往后我锦州军要借重大人的地方还多得是。”施大勇一语双关。
裴少宽会意的点了点头,只要有银子赚,什么恩怨他都能先放下。
站在这里挨冻,有些受不了,事情也办了,还留在这干什么,施大勇既说剩下一半明日送来,那肯定就能送来。再留在这里,未免就有些尴尬了,他施大勇为邓圮出了一万两银子,这血放得未免太过奇怪,肯定是有什么相求之事。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
邓裴少宽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道:“施兄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就是,小弟一定责无旁怠,责无旁怠如果施兄没别的事,那小弟就先回去了,这天寒地冻的,嘿嘿,小弟还真有些受不了。”
“裴兄请回去吧,明日施某会派人过来,届时说不得还有些事情要麻烦裴兄。”
施大勇笑着冲对方欠了欠身子,裴少宽缩了缩脖子,朝四周瞅了一眼,确认没人到后,这才抬脚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裴少宽走后,邓圮突然抱拳冲施大勇作了一辑,心怀感激道:“若不是施兄慷慨解囊,林建泰如何会肯出面替我川军周转,这粮草还好说些,少归少,总饿不死人。可这棉衣要再是不拨,我那手下的兵可就遭大罪了。施兄仁义之举,邓某实在是无以回报,要是有什么需要邓某帮忙的,尽管说便是,只要邓某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邓某也一定替施兄办成!”
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银子的,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替自己出一万两银子,肯定有求自己。于其要对方主动开口,倒不如自己说出来好了。
邓圮也是个爽快人,所谓得人钱财,替人消灾,人施大勇替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自然就要相报了。但说实在的,他还真想不到施大勇能求自己什么事。粮食、火药他已经跟林建泰买了,他锦州军又是辽镇来的,装备要比自己的兵好得太多,想来想去,邓圮也想不到自己能够帮施大勇什么。
施大勇的确不是白出这一万两银子的,他是有私心的,原本是想等接收了林建泰的粮食火药后,再来找邓圮,这样隔上几天,感觉上就不是那么的别扭。你想这刚替邓圮出了一万两,后脚便要跟他要东西,换谁都难免心里会不舒服。
但既然邓圮主动提出来了,而且他这样子,也是心甘情愿要帮忙,施大勇自然也不会再假仁假义下去。
“哎,邓总兵言重了,你我两家同为客军,又处境相同,焉能不相互帮扶一把。”话锋一转,“不过也不瞒邓总兵,我替你出这一万两银子确也是有些私心的,施某想跟你借点东西。”
果然是有求自己,邓圮点了点头,道:“施将军想借什么,但是我邓圮能拿出来的,定会相借将军。”
对方这么爽快,施大勇倒是犹豫了,他要借的东西说来太过犯忌,对方不一定就会答应。但银子已经出了,不管邓圮愿不愿借,他总要是开口的,不然这一万两还真是犒劳川军将士打水漂了。
在邓圮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施大勇迟疑一下后才有些难以启齿道:“我想跟邓大人借些兵。”
“借兵?”闻言,邓圮呆住了,他想不到对方竟然是要跟自己借兵!
蒋万里和邵武也是怔在了那,双双糊涂的着施大勇:将军借兵做什么?
施大勇见邓圮骨碌碌的盯着自己,以为对方怀疑自己借兵的目的,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我锦州军自京师南下时只七百兵马,先后经沙河、小官屯两战,军中老卒损失极大,不怕大人笑话,我锦州军现在就剩个空架子,而朝廷又迟迟不让我军北归,我又与高公公闹了些不快,万一高公公要派我军攻打叛军,末将担心以我军现状,难以与叛军一战。故而想跟大人借些兵,一来充充门面,二来也能解得一时之危不知大人是否肯相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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