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找个人接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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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微臣们商量了一夜，珍贵妃面相上看，实在看不出不妥，若要查出端倪，臣等，恳请皇上准许微臣们……验尸！”

“验尸？你们不是验了吗？”皇帝又惊又怒，已经一夜没合眼，此时的精神已经不太好。

“微臣指的是解剖尸体，臣等解剖了尸体，才能更好的检查珍贵妃的死因。”

“什么？”皇帝反常的笑了起来，看起来都有些神经质，“你们杀了她，还想让她死无全尸？休想！休想！你们……你们……”皇帝指着一众太医，“你们”了半天竟昏死了过去。

次日，皇帝一睁眼，就看见身旁围着大大小小的妃嫔，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人群后有两个妃子在笑，只一瞬间，她们又收敛了表情。

“皇后，叫皇后来！”皇帝一天没吃东西，醒来觉得自己身体很是虚弱。

“皇上，我在这里。”陆小夕被点名，忙上去握住了皇帝的手，谁知，皇帝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不是你，去，去把陈皇后给朕叫来。”

陈皇后？陈皇后不是在冷宫么？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偷偷的看了看皇后，都一副又有好戏的表情。

“行，我让人去请陈皇后！”陆小夕笑着挥退了众妃嫔，“皇上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张安呢？让张安进来伺候我。”皇帝喘着气，说话都有些费力气。

“好，我让张安来。”陆小夕笑了笑，知趣的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就是讨厌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相比起现在，他更喜欢从前那个暴脾气的小姑娘，现在的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嘲笑他一般。

陆小夕出去不久，张安就带着陈皇后来了，多年不见，陈皇后头发都灰白了，看上去比珍贵妃还要老上几十岁。整个人也瘦的不成样子，华丽的宫装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仿佛一整风就能将她吹走。

“韶华……？！”韶华是陈皇后的名字，皇帝看到陈皇后这样，都有些不敢相认。

“皇上万安！”陈皇后木讷的低头福了福身子。

“这些年，辛苦你了。”皇帝朝陈皇后伸出了手，谁知，陈皇后竟低头一动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丝毫没有想要回应皇帝的意思。

得不到回应，皇帝的手在半空举了个寂寞，又自己放了下来。他还记得，当初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时，她就穿着大红色的礼服，大大的眼，白净的皮肤还有些婴儿肥，掀开盖头的时候，她就笑的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里都闪着星星。

他是喜欢这样的她的，可是，她为什么就老和珍妃过不去呢？不过是因为大婚时珍贵妃摔倒了，他过去看了一会，可第二天，他不是马上就过去了吗？偏她怎么就一次次的，让珍贵妃和自己难做？大家不都夸她知书识礼吗？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韶华，你过来！”皇帝又伸出了手，这个女人进冷宫的时候，还一头青丝呢，现在，就这般模样了，要是她能懂事点，说不定，她现在还是皇后。

“嫔妾身上脏，怕污了皇上。”陈皇后，还是一动不动。

“你怨朕？”

“嫔妾不敢！”

两人一阵沉默。

“这个宫里，朕，能信的，除了张安，就只有你了。”

陈皇后不语。

“张安！”皇上将张公公唤到身边，“拟旨，封韶华为皇贵妃，抚育皇子！”

“请陛下收回成命！”这次，陈皇后脸上稍微有了些表情，“嫔妾无德，不堪抚育皇子。”想让她抚养那个贱人的孩子，做梦！

“朕说你有，你就有”皇帝起身牵起了陈皇后满是老茧和皱纹的手，“以后，朕不会再委屈你。”

“请皇上收回成命！”陈皇后抽回手，低着头的脸上满是厌恶。

“连你也要辜负朕吗？”

“非是嫔妾要辜负皇上，确是嫔妾有心无力。”若是条件许可，陈皇后都想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了。

“韶华，朕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只要你养了这个孩子，朕立刻就将孩子封为太子，以后，你还是皇后。”

“皇上还不知道吧？嫔妾的侄女，已嫁给四王世子为世子妃！”陈皇后语气淡淡，心里却满是恨意，那贱人的孩子还想当太子？呵呵，想也别想！

皇帝不明白，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子，那个只要他哄几句，就能笑的没心没肺的女子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个都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张安，把人送回宫去，把孩子送到淑嫔处。”皇帝突然觉得女人都不过如此，丢下人，再不愿看陈皇后一眼，以前，他还有母后和珍妃，现在，他只有自己一人了。

椒房殿内，陆小夕听说陈皇后拒绝了皇帝的请求觉得有些惋惜，要是陈皇后愿意，他们家书香门第，要教育一个皇帝应该不难，可惜了，少了个接盘侠。

“皇上把孩子，送去淑嫔那里了。听说淑嫔也腻歪的很。”婉清抿着嘴偷笑。

“哎，陈皇后也是个可怜的人呀。”陆小夕喝着蜜汁，“给冷宫也送些点心果汁过去吧，陈皇后和娴妃在里面也不容易。”

珍贵妃死后，好像皇帝许是有了危机，对待朝事更勤快了，每天早早的去上朝，晚上天黑了才回来，也没揪着陆小夕上辞呈了。可即便这样，也有好些大臣并不买账，仍然在珍贵妃的后事上和皇帝纠缠。

皇帝想按皇后之礼安葬珍贵妃，而大臣们就是不同意，天天上朝什么正事都不说，就揪着这一件事闹腾，淑嫔那边，听说小皇子食欲也不好，夜夜都在哭，一连折腾了半个月，皇帝急火攻心，也病倒了。

皇帝这次生病，太医们轮流在床边守着，吃了几服药都不好，还越发的严重了。皇帝自己都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弥留之际，皇帝叫来了袁皇后，这次，皇帝语气软和了很多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我吃的好，住得好，皇上没有对不起我。”陆小夕说的是真心话。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她。”皇帝，说的是珍贵妃。

“皇上，我也没有不喜欢她，当然，也没有喜欢她。”这也是实话。

“那你们为何一个个，都想要她死？”皇帝红着眼睛，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她？

“哎！”陆小夕摇了摇头，“那皇上又是否问过珍贵妃，为何就容不下那些怀了身孕的妃子？”害死了这么多人，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对那些强大的势力比起来，珍贵妃确实是受害者，可与那些身份比她更底下的妃子比起来，珍贵妃何尝不是个刽子手？

“她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她不容易得享了那么多年的富贵，连皇后都因她被废，她不容易，那些被她害死的宫人又何尝容易？

我听说前几年，有偷偷诞下的皇子，被珍贵妃知道后，给活活掐死了，皇上您知道吗？您的亲子，您的骨血就容易吗？”

“你别说了！”

皇帝闭上了眼睛，这些，他当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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