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毫无用处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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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董部义从的战法有些不同，汉兵喜欢用鱼丽阵冲锋，遇到看起来强大的敌人，鱼丽阵就是充当围墙或巨盾进行防御，等到汉兵用弓弩把敌人磨得受不了后，防御车阵就会转变成了进攻冲锋；若遇到弱小的敌人，那就一股脑地冲锋。

因为车阵的高机动，兵卒冲锋起来一往直前，潮水一般将敌人淹没、击垮，这种战法看似是「步车协同」战术，但在王莽时期，有一个名字更为适合，那就是……猪突战术。

王莽时期，有一支「猪突豨勇」军队，「豨」指的是野猪，「豨勇」就是战士要像野猪一样勇敢无畏，「猪突」是战术打法，指的是像野猪一样毫无畏惧横冲直撞。

汉兵虽然也有正儿八经的军阵对阵厮杀，可一旦发起冲锋时，就会是「猪突式」冲锋，尤其是到了东汉时期，原因就出在「战时征募战后解散」兵制上，诸如中平元年黄巾军造反时，一月时唐周告密，之后朝廷着手征募敢战勇士，仅两三个月后，卢植、皇甫嵩、朱儁就带着这些兵马围剿黄巾军；诸如关东诸侯造反围攻雒阳，同样仅仅只两三个月就聚集了二三十万兵马。

征募兵卒需要时间，发放武器、装备、物资筹调都需要一些时间，仅两三个月的新兵就送上战场，留给将领训练的时间有多少？

所以，汉兵征募的敢战勇士，大多是「豨勇」兵卒，采用的战术也是「猪突」战术，为了避免战前兵卒的畏战紧张情绪，具有强大冲击力的战车就成了新兵最好的鼓舞士气利器。

汉兵喜欢使用鱼丽车阵，战术战法也多以「猪突」战术，尤其是东汉时期，但也不是所有汉兵都是这个样子，汉朝的「常兵」就要正常了许多，但在东汉王朝，常兵数量很少，常兵更像是军官团，是短时间内急速扩兵时，充当新兵各级将领的存在。

董部义从不喜欢使用「猪突」战术，就算冲锋也是以罗马军阵的「球形战术」为主。

「球形军阵」不是圆形军阵，球形军阵指的是一旦混战在了一起，或是一部分兵卒冲入了敌军军阵内部，要像球形在敌人腹心来回滚动，给敌人制造更大的混乱，根据这个理论，数人配合的小型军阵就出现了。

董部义从冲锋时，看起来也与猪突战术差不多，但本质是不同的，猪突战术是用悍不畏死的气势压垮敌人，而董部义从在冲锋时会本能地以「伍、什」小队冲锋，会本能地各自形成一个球形军阵，哪怕军队混在了一起，自己的小队被冲散了，也会本能地与他人自动组合在一起，正因为这种潜意识存在，冲锋时气势不如猪突冲锋。

董部义从步兵军阵冲锋时，气势远不如汉兵猪突式冲锋，但战场伤亡率却低了很多，毕竟是一群人打一个，伤亡率自然就要小了很多。

董虎知道长安营的猪突战术有怎样的弊端，但他从未在此事上多说，或许在他心里……**们死光了才更好吧？

在看到吕布裹挟着一群士兵率先逃亡时，董虎就知道刘晔输了，猪突战术之下，一旦一方士气低落，战败就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

正如董虎所料，当他追杀吕布返回时，战场上已经一面倒地到处追杀，长安营折损也达到了两三成……

折损太多，或许与董虎有很大关系，每个兵卒都想要杀敌立功，退役后也可以混个地方小官不是？在追杀淮南军时，也不高喊「跪地投降」什么的，一副不把人砍死不罢休架势。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淮南军被逼急眼了，可不就有人拼死抵抗了么？

长安营折损较大，董越对待俘虏也毫不客气，就是一万淮南军统领的刘晔也没捞了个好，被揍得鼻青脸肿拖到了中军大帐内……

「大帅。」

董越大步走入临时大帐，赵猛更是生拉硬拽将一人拖入，看到这一幕，董虎和众将全都停止了低声交谈。

「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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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虎看了眼一旁的空位，又向董越示意了一下，这才打量起扔在地上的青年……

「刘晔？」

「庐江太守刘勋的从事？」

董虎眉头紧皱，在董越「猪突式」冲锋击溃了刘晔一万兵马时，他就对刘晔没了兴趣，直至一群将领一再讥讽嘲笑时，这才隐约记得《三国》有这一号人物，也让董越将人带来看一看。

披头散发的刘晔颇为狼狈，头脸上好像还挨了好几鞭子，尽管如此，他人也能看出此人还算年轻英俊。

「乱国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刘晔很是不服气，挣扎着站起，对着董虎重重吐了口带着血丝的痰水，瞪着董虎大骂，而他的态度也激怒了董越身后的赵猛。

赵猛是董越手下营将，猪突式冲锋折损了他三四百兄弟，嘴里虽对刘晔不屑一顾，心下却极为恼怒，见他还敢当众大骂，拔刀便骂。

「再敢猖狂，老子现在砍死你？」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你……」

「赵猛！」

赵猛正待大怒上前，董越重重一顿酒盏。

「大帅当面，哪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子滚下去！」

董越恼怒训斥，赵猛冷冷看了刘晔数息，这才恨恨退到一旁，厅堂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呵呵……」

董虎低声轻笑，大手指向冷脸怒视的刘晔。

「赵猛。」

「把他的拇指剁了，发配姑衍山为奴。」

众人一惊……

「诺！」

赵猛上前就要提着惊骇莫名的刘晔离去……

「我是光武帝之后，狗贼你们敢……」

刘晔正待挣扎大骂，董虎猛然站起，气势一时无两。

「老子不仅敢剁你手指，你若敢再骂上一句，老子连你的舌头一起割了！」

「哼！」

「老子不管你是谁，战败者就要有战败者的觉悟，再敢污言秽语，老子让你想死都难！」

董虎暴怒的毫无征兆、毫无道理，众将默默相视却不敢有一人开口劝解，但他们不知道，董虎心下有股邪火，自己都已经为吕布挖好了大坑，就等着吕布跳进来呢，结果却让他逃了……

刘晔所部一万兵马是袁术招募的淮南军，可吕布所部「两万卒」却是冒牌货，除了糊弄探子的三五千兵卒外，余者全是辎重民夫，不是广陵郡本地民夫，就是下邳国南逃的百姓，吕布的本部兵马却乘船逃了。

想要抓的大鱼逃了，董虎心下也有股难以言喻的火气……

「哼！」

董虎冷脸看向赵猛。

「把人带下去。」

赵猛哪里还敢多说，拽着刘晔衣领就要拖走……

「你不能这样……我……我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汝南郡……」

董虎对刘晔不熟，但他不怎么信任刘姓宗室，刘辩、刘胜胆子小，就算再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也不敢造反，可其他的刘姓宗室就不同了，仅从刘妍身上就可看出刘姓宗室是怎样的存在，相比一般家族而言，他们才是最不可信的一个群体。

但听到刘晔叫嚷，赵猛也不由转头看向眉头微皱董虎，见大帅摆了摆手，他也退开了些。

看着终于害怕了的刘晔，董虎知道，有些人不怕死，却怕剁掉一根手指，因为这意味着自此就会成为废物，会成为连家人也白眼的无用废人，这种折磨比一死百了还让人恐惧。

「哼！」

董虎突然露出不屑来。

「夺取汝南郡？」

「兵不血刃夺取汝南郡？」

董虎转头看向董重、董越、于爽等人，手指却指在刘晔身上。

「阿姐前来时，就已经把话语说了个清楚明白，吕布贼子不想与咱们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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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愿意做广陵郡的王，可袁术却想把咱们拴在徐州境内，省的咱们攻打汝南郡。」

「可是呢，吕布却让此人打头阵……若仅仅只他一人前来，他肯定是不甘心送死的，所以吕布领兵跟随在后，用以堵住他的嘴……」

「但是！那两万兵马根本就不是兵卒，吕布耍了个李代桃僵，自己却金蝉脱壳从泗水逃脱。」

「咱问你们，若袁术知道吕布耍了他，袁术会怎么做？」

「会放过了吕布吗？」.

董越抱拳道：「大帅说的是，若咱是那袁术，咱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

众将纷纷点头赞同，一个个全恨不得抓住吕布剥皮抽筋。

董虎看向刘晔，不屑说道：「你的兵不血刃无非是挑起袁术与吕布的矛盾，两人一旦厮杀在了一起，汝南郡必然人人自危，我军就可乘势一举夺下汝南郡。」

「可你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袁术就算真的愚蠢，真的被愤怒击昏了头脑，他的谋士难道就看不到与吕布为敌的后果？」

「若吕布只一人逃回，袁术将他杀了就杀了，可他身边还有数万兵马呢！真若厮杀起来，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董虎冷脸看向刘晔，嘴角微翘显得很是不屑。

「因我军对汝南郡的虎视眈眈，袁术手下大将纪灵、张勋、雷薄、陈兰、桥蕤、孙策全都调入了汝南郡，看似寿春还有十万兵马，然却无统兵大将，典型的外强中干，这样的情形下……身在盱台的袁术胆敢露出丁点杀吕布心思，吕布必会宰了他！」

「袁术若不想死，他最好对吕布表现出一些善意，否则他必死！」

「袁术若死，汝南郡自不用攻打，咱用得着你挑拨离间吗？」

众人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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