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下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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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迷中醒来的沈长白一直闷闷不乐，身子也虚弱的很。所以，他们一直在晓城内修养。

这天，沈长白趴在亭子栏杆上，神色疲惫的看着湖里的游鱼。这几天，他每晚睡觉都做噩梦。醒来后，偏偏又记不得噩梦的内容。而且，他一天当中睡的极多。

南柯处理完一些魔道事情后，来到院子。看见杜晞正在为沈长白梳头。他招手示意欧阳明慨过来。

“南柯前辈，怎么了？”欧阳明慨询问道。

“一生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无精打采的。他会不会被那女鬼……”欧阳明慨压低声音，看了一眼杜晞。那天的事情南柯告诉他们了，不过略去了拜堂一事，措辞也很讲究，所以他们对那天只是知道个大概。

“没有，按道理，少了一粒元神，虽然有些后遗症，但不应该持续这么久的。”南柯疑惑道，他走到沈长白面前，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没道理啊，没问题啊。”

“指定是那什么陈妍林干了什么手脚！”杜晞愤怒道。

沈长白咧嘴一笑：“放心吧师姐，我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你南柯，急匆匆赶来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也不管你的事！”杜晞不悦道，陈妍林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说好看看的，结果被拐走，回来穿着一身红衣服，还不能脱，这谁受得了。

“嗯，的确出事。”南柯点点头，“你们琳琅仙宗封山了。”

“什么！”三人齐呼。

南柯理了理思路，开口道：“天下分九州，自北向南为南晨洲、绣霜洲、北玉洲、中盛洲、鸣凤洲、界洲、瑶光洲、武神洲、古六洲。这你们是知道的。”

“问题就出在了南晨洲，天裂了。外界魔族从南晨洲北端撕开一条通道，大规模入侵乾坤人间。”

“大部分聚虚合道修士都前往了南晨洲，在那里构建了十道圆墙，将通过南晨洲那个天洞的魔族圈在里面。现在战事十分吃紧，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你们师父杜愚也受伤了，李晓晨也受伤了。”

“人间正道联合在一起，建立了联盟——悬门。想要集合所有力量，阻拦魔族。”

“但是，还有另外的势力浮现水面，巡天司！局面一下错综复杂起来。”

沈长白听后，皱紧眉头：“不是一开始，在绣霜洲发现了魔族了？怎么跑南晨洲去了？”

南柯回答：“绣霜洲的魔族，应该是巡天司之前封印的魔族破封，形成的灵力潮汐，吸引了所有大修士的注意力。应该是阴谋了。”

沈长白继续发问：“你们魔道，应该是附属魔族的吧。那我们，岂不是——”

南柯轻笑一声：“你大可放心，魔族也不是同心协力的。而且，我南柯，永远不可能站在你刘一生的对立面！”

“那万一……”沈长白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南柯便打断他：“没有万一！”

沈长白沉默下来。

杜晞发问：“那巡天司什么来头？”

南柯看了一眼池水：“巡天司啊，我和一生一直想要摧毁的存在。它的存在，在我开始修炼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在远古岁月，有一位剑仙第一次发现魔族。联合天下剑仙之力，挡下了魔族第一次入侵，那时候的剑仙，是真仙人。不仅有人间剑仙，还有天界剑仙，幽冥界剑仙。”

“那些剑仙，可以说时间至今，仍然没有出现可以与他们媲美的剑修。哪怕是杜愚，也比不上。”

欧阳明慨询问：“真的有天界？人真的能修炼成仙？”

“嗯。你们还记得折花刚出世，天上的金红色大网吗？那就是那位领头剑仙的手笔。那是一个阵法，能够隔绝天界与幽冥界。此阵出，人不能得道成仙，冤魂不能下幽冥界。”

“这些岁月里，许多修士原本可以得道成仙，实现长生，但因为这个阵法，寿元耗尽，只能老死。”

沈长白眯起眼睛：“那那些鬼魂呢？”

“有些鬼魂成了鬼修，就比如那陈妍林、叶庭。也有些，就让巡天司代行幽冥界，以人力送往轮回。”

“好大手笔……”沈长白喃喃道。

南柯忽然伸手抵在沈长白额头那鲜红印记上，沈长白身上的婚衣顿时水光潋滟：“本来天地间鬼魂四处游荡，也是因为你，甘受天罚，第一个构建轮回之境，使得他们得以往生。却永生永世饱尝天罚之苦。”

“我是沈长白。”沈长白打掉南柯的手，“说说刘一生吧。”

“刘一生啊……”

刘一生本是一介散修，彼时天地初定，浩劫余波荡漾。刘一生行走四方，尽人力听天命得救人。

那时候的巡天司，粗暴简单的定义好坏，虽然很有效，但也死了很多好的“坏人”。

刘一生看不惯，他虽然一直无法筑基，但却始终相信，人定胜天。于是他疯狂修炼，以练气修为，开始造巡天司的反。拉拢了一众信徒。

他喜爱春天，因为春天万物生长，草长莺飞美得很。可是，他最强一剑，就是杀春一剑，凭借杀春一剑，天地春天逝去，进入盛夏。这个道号守春的家伙，却在春天大开杀戒，连春天都被杀了。

为的就是，逼迫巡天司就范。巡天司就范后，他借住巡天司大阵，承受天罚，构建了天下第一个轮回之境。以人之力，代行天道。使得天下冤魂，得以轮回往生。这轮回之境，可以看做是小幽冥界。

在之后的转世中，他不断造反，他的信徒也变得越来越多。

我初与他相识之时，我们都是孩子。我是那高高在上的练气士，他是乡野孩童。我们最后成了至交好友，他其实第一世并没有修炼，可他在我被魔族包围的时候，还敢来救我。

他的第二世，我寻到他，我传授他练气口诀。他小子，资质好的很，自悟功法，就是什么《双心术》。对，就是你们二人修炼的功法。

也就第二世，他刘守春大放异彩，支配了那个时代。说到底，他并没有多么恨巡天司，他是恨自己，在巡天司围剿魔族时，他没有力量保护父母。以至于，他父母被那场战斗余波波及后，他哭了。要是那时候的巡天司稍微表示一下关心，可他们就那么一走了之。他们见惯了多少被魔族害死的人，所以就那么走了。

所以，一生他恨透了自己，恨透巡天司。既然他巡天司没有能力保护众生，为什么要打出保护天下的旗号。于是，他自己打出旗号，保护他见到每一个需要保护的。

“你被魔族伤害过，为什么要加入魔道？”杜晞不解问。

沈长白怔怔的看着水面：“刘一生啊？”

南柯转身离去：“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还有，我可是右使大人，可没说过我是魔道右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