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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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山丘，一条河流便在山丘下九曲百转。河床不宽，流水的哗哗声在深夜里清晰地传进耳膜。

左超掏出适叔叔留给他的地图，仔细地查找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条河叫牛渡河，很奇怪的名字，但左超没时间去考虑它为什么叫牛渡而不是叫马渡、羊渡什么的。过了这条河，再翻过河对岸的齐鸣山，就到狂莽之森了。

穿过狂莽之森，便是北冰海，也就是水月国的边境。

左超看看天上的星辰，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他觉得在天亮前有足够的时间，度过这条牛渡河，并爬上齐鸣山。

把地图小心地收好，他选择了一段比较狭窄的河面，虽然河面狭窄的地段水流较急，但为了缩短距离，他还是在这里慢慢地下了水。本来他是想来个一苇渡江的，自叹轻功还没达到那种境界，弄块木头也许还能划拉几下，但要是行到河心再掉水里，还不如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地趟过去，看来以后要加紧轻功的练习，逃命时也方便一些。

河水冰凉但不深，过腰的水，河底全是圆滑的石头。

左超踩着石头一步步地向前淌，水绕过他的身体‘哗哗’地流淌。

一边渡水一边想着刚才马泽临走时留下的话，腾飞和‘忍者’。

腾飞既然发现了我，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进行攻击，要知道我的人头可是值很多钱。要是杀了我即有了赏金又扬名立万，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他为什么不做？还有‘忍者’武雨，他在十三太保里排名十二，看来武功上好似不足为虑。但岩平的这些太保并不是只以武功论英雄，人人各怀绝技，传说有会呼风的有会唤雨的有会使火的有会驱兽的......而忍者据说都是神出鬼没之辈。

不知武雨会隐藏在什么地方？

左超已淌到了河心，水稍微深了点，没到了胸口。水到人体这个位置，人会感到胸闷呼吸不顺畅并且脚下发飘，这后果就是左超踩一块河底圆滑的石头时脚步一歪，人在河里打了个趔趄，要不是他有功夫底子平衡掌握得好这下恐怕就是落汤鸡了。就是这一个趔趄左超的头往左一歪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截顺水而下的木头。

长短在半米左右的一截圆木，由于距离尙远，看不出什么树种，正随波而来。

左超看着它，然后手握住剑柄。

木头漂流的速度大于水流的速度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并且它在水里是不转的。牛渡河虽然不深，但水流绝不是四平八稳的那种流法，左超渡河的这段本就是比较狭窄的地段，水流虽说不算踹急，但也绝不会让一截小木头四平八稳地在河面上乱逛。

这些原因证明木头底下有东西，左超立时就想到了‘忍者’武雨！

左超仍慢慢地移动着脚步，眼角捎着那越来越近的木头。

木头越来越近了，当它距左超大约五米之遥时，左超一闭气，一个立蹲蹲进水里。

他的轻功不行，其实这不行也是相对高手而言，一般的他还是可以比划一阵子的。左超的轻功不行，不代表他的水里功夫也差，相反，左超的水里功夫和他的剑术有一拼。过河时他之所以没游水不是他不会而是嫌水太浅。

一进水里，左超就看到木头下一个人影，接着就是瞬间即逝的一道闪光。那是一种专门在水里运用的武器：分水刺，三棱型，尺多长。

左超往右一挪，劍拦腰斩去。水的阻力使劍的速度减慢，但左超曾专门在水里练过劍，只要掌握好劍的角度，在水里一样可以来去如风。

那人正是‘忍者’武雨，他以为他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没料到左超在他距离只有几步之遥时，突然扎进了水里，并对他发动了反击。他更料不到得是左超的劍在水里的速度竟不比陆地上慢多少，一惊之下，水中已有红色冒出。

武雨也十分了得，‘噌’一下就窜出水面，脚尖在木头上一点，身子如风般飞出去一丈多远。

当左超钻出水面，武雨已爬上了对岸。

左超也用脚尖一点那截还没来得及飘走的木头，纵起向对岸飞去，刚一纵起，几点寒星奔他而来。

是飞镖！左超用劍磕开暗器，自己的飞纵之势也受了阻碍，重又落回水里，而这时武雨已没了踪影。

上了岸，左超并不着急去寻找武雨，他受了他一剑，那一剑划在他的肋部，虽说不重，但短时间他还不可能对他再次攻击。

现在他应该躲在哪个地方包扎伤口，等伤口包扎好才会出现。

左超缓步走上了河堤。

河堤很高，由于年久失修显得荒草遍布。有一道明显是被水冲开的豁口，像一张豁牙的大嘴。

左超站在破烂的河堤上，豁口外的河堤下是一片黄沙，面积很大，这是河堤决口时淤积于此的,黄沙一直蔓延到百米开外的一个村子里。

村落不大，有限的十几间房舍破败不堪大张着门窗，掩映在杂草树木之间。明显这是个已遭废弃的村落，这地区离海边已不远，经常有海盗跑到岸上来打劫，难不成海盗都跑到这儿来了？

左超仔细地观察了一遍附近一切可以隐藏人的东西，没看到武雨的影子，难道他逃走了？

走下河堤，步入黄沙滩。

月色皎洁，沙子很软，一环环呈波纹状铺展开来，不时有沙虫的鸣叫声传来。

左超很小心地走在沙子上，向那废弃的村子走去。

这时已是后半夜时分，广阔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弯月牙挂在天边，显得冷冷清清。

左超的心也如这夜空般显得冷冷清清，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条残疾的独狼那样彷徨，他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方。他感到自己甚至不如那些潜伏于黄沙中的沙虫，起码在这个月色皎洁的夜晚，它们可以在自己的空间里尽情释放自己的激情。

咦？沙虫的叫声为什么停止了？

沙虫的叫声停止了！本来此起彼伏的很是热闹，它们像喉咙突然被一刀切断一样齐齐停止了鸣叫，让世界一下陷入寂静。随后有一种沙沙的细微声音跟着响起，像下雨的声音。

这么晴朗的夜晚雨从何来？

左超停步，回首。

他看到身后的沙滩上一道沙线向他射来，细得像一条纤细的纱丝。

片刻后沙线已到他立身之地，左超脚尖点地，身上旋转着腾空而起。

沙线在他立足的地点停止，一把刀从沙里伸了出来......

左超两手握劍，举过头顶，一式‘苍鹰击地’奔那出刀处斩去。

黄沙‘噗’地裂开，一人从沙中窜出，不是武雨是谁。

武雨自沙中窜出，身子毫不停顿，空中一连几个后空翻，躲开左超的劍锋，随后几点寒星便向左超飞来。

左超知那是镖，他身子还在空中，这镖直向他的腿部而来，当它们与他交汇时，便是射在他胸口的部位。

能在左超的反击下仓皇退去之时还能射出这么有水准的飞镖，这武雨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左超两手展开一个‘云里踏步’躲过飞镖，身子如一片叶子落在沙地上。

武雨以消失在村子里。

左超没有停留，他握着劍，走进这个破败的村落。

村子像一个乱葬岗那样寂静，甚至连夏虫的叫声都消失无踪。

左超跃上一栋草屋的屋顶，把自己像钉子一样钉在屋顶，居高临下四处观察。

十几间木草结构的土屋星罗棋布地分散着，从村子的破败程度来看，这个村落被遗弃的时间不会很久，也就是近几年的事。依稀还可辨出村中间的那条土路。

没有武雨的身影，他可能躲在破屋里，也可能躲在地下，传说中忍者能隐藏在一切的物品中，如变色龙般善于隐匿。

左超决定继续往前，他没有让自己停下来的理由，多停留一刻就会多一分危险。

他脚尖一点屋脊纵向相邻的另一间破屋的屋顶。

身体还在空中，一股杀气突然弥漫开来笼罩了左超，他的心中产生一种极度不详的感觉，而此时他腾空的脚离那间屋脊只有两尺左右的距离。

左超猛地一抱头，身体往前骤然一翻，一个前空翻就落在原降落点前一尺左右的地方。

“嚓”一把刀自屋内刺破屋顶，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还没等左超挥剑反击，“哗啦”一声一人以从屋内一飞冲天而出，站在屋脊上。

“好身手，怪不得马泽没留下你的人头。”武雨两手握刀，直视着左超。

他一身紧身衣，有一付不似男人会有的纤细身材。

左超哈哈一笑，“马泽留不下我的人头，你就更不可能！”

武雨的回答言简意赅：“试过就知道了，看招！”两手举刀过头，出手便是一招‘力劈华山’。

武雨的刀很特别，刀身厚重刀刃却比剑还窄，带着很小的弧度，挂着风声迎头劈下。

左超横劍一架，没料武雨这是一虚招，刀剑即将交接之时，武雨手腕一扭，那刀竟硬生生改劈为扫，自左向左超腰间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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