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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无炀调派三百人上山,并封锁了山脚,将护卫的守山范围一直拉伸出方圆十里,尤其到了夜间,更是防守严密,别说是人,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看似防守,实则正在山下挖掘布阵。
萧吕子一边帮商无炀布阵,一边跟婧儿一起照顾武德轩。
入夜,婧儿喂武德轩吃了粥,服侍他睡下,这才在护卫的护送下回了别院。
……
婧儿坐在桌前,开始提笔画机关设计图和布阵图。
雪莲端着宵夜走了进来,说道:
“姑娘,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呀?”
婧儿没有抬头,问道:“雪莲你有事吗?”
“看着姑娘这灯没熄便知姑娘还没歇着,姑娘饿不饿,雪莲做了宵夜给姑娘吃呢。”将一碗甜羹轻轻放在桌上。
婧儿忙将一桌子纸收拾在一起,说道:“小心,别把纸弄湿了。”
雪莲满眼好奇,“姑娘,您整日不是开方子,就是写写画画地,雪莲不识字,也不知您这都忙的什么,居然连觉也不睡了。”
婧儿笑道:“你不懂,这都是我设计的一些机关,以后可大有用处呢。”
雪莲道:“雪莲知道姑娘本事大,会做好多奇奇怪怪的机关陷阱,可是姑娘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如今武老爷又来了,您还得分心照顾他,您这一个人总不能分成两半嘛,若是姑娘忙不过来尽管唤雪莲帮忙。”
婧儿笑道:“好。”
端起甜羹来用勺子舀着尝了一口,“嗯,真好吃。”
“好吃吧?!”雪莲傻笑着,“我最会做甜点了,往后姑娘饿了就找我做,啊。”
“好。”
婧儿也饿了,三两口喝完了甜羹,雪莲又絮絮叨叨叮嘱她早些休息,这才端着碗走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婧儿想起了小翠,如今家中就剩她和培儿了,也不知他们怎样了。
……
次日一早,婧儿用了早饭,将自己昨晚赶着画完的图码放得整整齐齐,然后拿着给商无炀的一套图走了出去。
刚走出别院,雪莲追了上来。
“姑娘等等我。”
婧儿问道:“雪莲,有事吗?”
雪莲道:“姑娘可是要去看武老爷呀?雪莲也想去给武老爷请安。”
婧儿笑道:“要不雪莲去做点甜羹送来吧,我爹一定喜欢你的手艺。”
雪莲一双大眼笑成了月牙,连连道:“好好,那我这就去做,姑娘先去,我做好了就去找你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返身跑回了院中。
婧儿心中甚为感慨,“这丫头这性子还真跟小翠一个样子呢。”
……
婧儿先去书房给商无炀送了图便去秋雨阁看望武德轩,谁知还没到秋雨阁院外就看到几个丫头和家丁站在院门外向内张望,随后便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破了音的尖嗓子在阴阳怪气地嚷嚷:
“你这老东西才醒了几个时辰就想出来捣乱,这软了吧唧的腿脚,还不如个老太太利索,恐怕城墙的梯子你都爬不上去,还凑什么热闹?!”
“喂,你个老家伙,你说谁像个老太太梯子都爬不上去啊?不就是你在加高府里的墙嘛,老夫上去看看还不行啊?”武德轩的嗓音渐渐洪亮,显然康复的很快。
“就你现在这腿脚还能爬梯子不?难不成要人家家丁把你背上去啊?还是要人家弄根绳子把你给吊上去?”
“就是吊上去也用不着你这个老家伙操心,我乐意。”
“嘿,你这小命还是师兄我打你走奈何桥的半道上给顺回来的,你不知道谢我,还跟我顶嘴……”
萧吕子憋着嗓子怪声怪气道:“哎呀,你这婆娘,这是想咬人不成?”
“你、你敢说我是婆娘是吧?你敢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谁?”
婧儿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这两老又开撕了,立马提了裙子就奔了进去。
门前也站着一名家丁和两个伺候的丫头,婧儿忙分开众人闯了进去,果然,武德轩站在房中瞪着眼,萧吕子站在凳子上双手叉着腰俯视着他,二人四目相瞪,两张脸之间近得只有半尺距离,萧吕子下巴上那个翘起的胡子尖儿几乎要钩着武德轩的鼻孔,两个人就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让。
婧儿急道:“爹、师父,你们两个怎么又吵上了呀。”
二老完全无视婧儿的存在。武德轩目光聚焦在他那翘起的山羊胡上,气呼呼道:
“怎么着?你还用胡子挑衅我啊?”
萧吕子尖着嗓子叫道:“你信不信老夫一发功,这胡子能把你钩起来,你在房里快发霉了,正好挂出去好好晒晒。”
武德轩气得“呼呼”喘着粗气,双眼向四周扫视一圈,咬牙切齿疾声问道:
“扫帚在哪里,啊?扫帚呢?给老爷我拿扫帚来。”
“武老爷,扫帚在院里呢。”门口一个瞧热闹的家丁忍不住插嘴。
婧儿心想,还真不嫌事大,真有人敢接茬呢。
“给老夫拿来,”武德轩咬牙切齿地呵斥道:
“老夫今日定要收拾这口无遮拦的老家伙。”口中说着,脚下也没闲着,抬起一条腿作势便向萧吕子踹过去,“让你看看老夫这腿脚利索不利索,让你说我发霉......”
婧儿忙上前扶住他那歪歪斜斜要倾倒的身子,口中忙不迭地劝架。
这萧吕子一听武德轩又要寻扫帚,嘴角向下一撇,下巴连着山羊胡一起抽搐了一下,又见武德轩急赤白脸地抬腿便来踢他,口中忙说道:
“丫头,丫头看好你爹不许他出门啊,师父我可要先溜了。”
言罢跳下地来一扭头撒丫子就跑,好似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眨眼间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武德轩方才用力蹬了两腿,闹的自己气呼呼,上气不接下气,犹自愤愤不平地向婧儿告状:
“婧儿啊,他还敢说你爹我是老太太......你看看,你爹我像老太太吗?啊?我哪里像老太太?你见过长胡子的老太太吗?这不是破坏我的形象嘛。”
婧儿劝道:“爹,我师父的性子您还不知道?那还不就是个喜欢闹的嘛,他也并非嘲笑您,他是担心您呢。”
武德轩气呼呼道:“担心我?他就这样担心我呀?快把我气死了,我、我还是病人嘞。”
婧儿笑道:“爹,女儿猜,您是不是刚才想出去啊?”
武德轩微微一怔,吞吞吐吐道:“那个,你爹躺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嘛,我不就是想看看他给人家加高的城墙造的怎样了,结果就被他一顿嘲笑。”
婧儿故意板下脸来,道:“爹,您就是不听话,这才好些就躺不住了,师父都是为您好,您可不知道,打从您受伤起,要不是师父没日没夜地照顾您,您还不知道现在怎样呢。”
听得此言,武德轩终于平静下来,长长吐了口气,缓缓坐下,道:
“是啊,我又怎能不知呢。”
突然他“呵呵”笑了起来,“你别说,只要跟这老家伙在一起,不跟他吵个架啊,你爹我总感到浑身不舒服,一阵子不吵我还怪想他的呢,这吵一架啊,我浑身舒畅,现在精气神都好得多了,舒坦啊,呵呵呵……”
婧儿笑道:“是呀,婧儿知道,你们吵归吵,其实师兄弟的感情好着呢。”
婧儿小心搀扶武德轩躺下,为他盖好被子。
武德轩身子尚虚弱,又跟萧吕子闹了这一阵子,许是累了,躺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婧儿离开秋雨阁漫无目的地向前院走去。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竹林苑前。
竹林苑院门紧闭,门外两侧依然各站一名腰挎长剑的家丁,见得婧儿前来,两位家丁惊讶地面面相觑,忙不迭冲着婧儿抱拳施礼,道:
“见过婧儿姑娘。”
婧儿微微颔首,面露浅笑,道:“随便走走便走到这了,有日子没来了,不知少夫人近日可好?”
自从铁面阎罗伤了婧儿,自此,苗珏指使她爹暗杀婧儿之事不胫而走,传遍了小云天,小云天上下皆惊叹不已。
此刻家丁们又见婧儿来访,家丁有些为难地对视一眼,吞吞吐吐道:
“应该还好吧。我等男子都只能在门外,不得入内,中间还隔着偌大个院子,倒也听不见什么异样动静。前些日子,自您离开后,也只有魏大夫进去过。”
婧儿觉得自己操心地有点多余,自嘲道:“也是,她有魏大夫照顾呢。”
另一名家丁说道:“只是听丫头婆子们时常说起,少夫人总是哭。”
“总是哭?是啊,她是喜欢哭的。”婧儿语声幽幽。
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那片天空,天是湛蓝的,那如白莲一般柔软洁净的白云,轻盈而安静地漂浮在天际,是那么地悠闲,那么地惬意,那么地与世无争,就在那云朵中,渐渐幻化出了曾经那个纯洁无瑕、温柔娟秀的贺兰敏儿的样子......身材小巧匀称,鹅蛋脸,脸上略施脂粉,弯弯柳叶眉丹凤眼,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唇,微微一笑,唇角两个浅浅梨涡,最显眼的便是她眉心中一颗小小的红痣,尽现其娇美柔弱之姿,一头长发披散着只在后面用黄色绸带扎了一个好看的花结......
她为她每日针灸医治,她们聊女儿家的心事,聊商无炀的不解风情和讨厌的臭脾气,她们下棋,聊着腹中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说永远如亲姐妹一般......
不知是近午时的阳光刺了眼,还是心有所触,婧儿感到眼睛隐隐作痛,眸中腾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瞬间,那浮现在空中的贺兰敏儿的影像渐渐模糊,直到碎裂成片片云丝......
就这样仰着头,闭上了双眼,让那层薄雾在眼中渐渐回流,直坠入到心底最深处,心中黯然神伤:不知她为谁而哭,是为了自己不得郎君欢颜?还是对自己所为之事追悔莫及?或许,她现在生无可恋,因为她错过了她本该牢牢把握的,近在咫尺的幸福,既然做错了便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婧儿闭着双眼,神色忧伤,一名家丁担心地问道:
“姑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婧儿豁然从漂游的思绪中醒转。
家丁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可要进去?”
婧儿抬眼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院门,轻轻摇摇头,“不了。”
言罢转身离开了竹林苑。
见着婧儿娇小的身影渐渐远去,一名家丁叹了口气,说道:
“要说这姑娘真不错,真不明白少夫人怎么能下得了如此狠手的?”
另一名家丁亦是莫名感慨,“谁说不是呢,原先看咱少夫人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莫不是真如老话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她的本性终究还是随了她那个恶毒的爹了?”
“兴许是吧,怪只能怪这少夫人,当年欺瞒了咱少主,又由老夫人做了主的,否则像咱少主这样英俊潇洒,武功高强的男子,又怎么可能轮到她做少夫人呢?”
“可不是嘛,我看咱少主跟这婧儿才是郎才女貌......”
“嘘——可不敢乱说,婧儿姑娘可是肖家的少夫人。”
“是呀,着实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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