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东西合战（十三）解除军纪和援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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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家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的，他打算处理到骏府城内的那个历史上的二代将军。

这个消息总算是让真田信繁心情好了一些，但是他依旧有自己的疑问。他看向秀家问道“殿下是想要把德川少将引出来在打吗？可是恕我只有有当年三方原之事，德川军团恐怕不会因为领内的民众被劫掠就轻易的出城吧。”

“他会出来的，为了他那个可悲的自尊心。”秀家笑着说道“当然这还需要其他的一些配合才行。”但是却对具体是什么配合闭口不谈。

这是秀家一直以来的习惯，所有的计划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全貌，其他的人只会知道与自己的相关的那部分，包括对真田信繁的命令也仅仅是让其在德川秀忠离开丸子城离开之后重新控制丸子城，切断宇津谷道东西通道，并随后出来支援自己。

等到真田信繁走后，秀家扭头看向身后一直在一旁侍立的侍从菅右太卫门正辰，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交给他说道“你去浜川海岸，那边已经有船在等你了，将这封信交给你的兄长，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菅正辰是菅正利最小的弟弟，比他小了足足15岁，如今才刚刚20出头，是顶替继承家业的太田景资成为秀家近侍众的一员。

菅正辰接过书信郑重的向秀家点头应是，就要起身离去。秀家的声音却又在其身后响起“带两个人一起走，这里毕竟是骏河，路上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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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家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尽管士卒们都对自己的上级那拔营启程的命令一头雾水，但是依旧机械师的执行了命令，这就是那日德川秀忠等人在城头看到城下丰春军行动的始末。

事实上士卒们对秀家要求离开骏府城继续向西，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骏府城内的3万人的命令是比较抗拒的，但是碍于秀家的权威这才没有放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直到足利氏家拿下田中城之后，他亲自跑来邀请秀家入城。事实上这一路走来，足利氏家担任先锋之职每次破城之后都会亲自来迎接秀家，这实际上是他想要向他的父亲展现他的能力，像他的弟弟炫耀他的功劳。

毕竟同为秀家的儿子，那个顶着“丰臣”之名的重家可是到现在寸功未立呢。

但是这一次秀家却没有如之前那样入城，他对着站在自己马旁的氏家下令道“接下来不需要你继续西行破城了。”

氏家疑惑的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他本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先锋的职务被剥夺了，正想要像父亲争辩几句。

而秀家早已开口解释道“带着你的人好好休息吧，接下来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随后有朗声对着左右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解除军纪一日，依如在骏府城下一样，将整个藤枝平原·大井川两岸都扫荡一番。所有的百姓全部裹挟捉到西岸的小山城去。”

秀家的丰春军团战斗力要比同时期的其他军队强的原因之一便是，他们有着同时代没有的军纪要求进行约束，这是写在《宇喜多军法名目》之中的。

军纪是一道紧箍咒，能够把人的意志严格的约束在将领需要的范围内，改变他们散兵游勇、肆意散漫的习惯，最终使得遵照军令行事成为渗入肌肉记忆的选项，严格执行上级的命令。

自秀家公布军法一来，就一直有军目付负责监督军纪，军目付平时由本阵直辖，在出阵的时候会下派到番队、营级别，再配合番队长、营将身边的短兵对士卒进行约束。

这些从上面下派的军目付，虽然不会插手营将、番队长的指挥，但是确实他们不敢惹的存在。因为在《军法》中规定，短兵负责保护长官，但是在军目付下派到位之后，短兵由军目付管辖，既要保护长官安全，又要兼顾军纪管理。

也就是说这些军目付配合这些短兵是可以直接控制番队长和营将的。

至于【解除军纪】更是军法下达这20年来未曾有过的故事，以至于很多士兵反倒都有些不适应，不知道解除军纪要去怎么做了。

好在军队中不只有常备的存在，平时训练约束较为松懈的守备、预备队员给他们做了良好的示范，一时之间整个骏河、远江交界的大井川两岸生灵涂炭，犯罪行为在这里不断的爆发。

对于秀家解除军纪的行为，早已习惯以军纪约束士卒的将领们更是不解。如今大战在即，身后就是3万大军正是应该殚精竭虑的时候，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把人散出去搞事情呢？

虽说乱捕是战国时代不成文的规矩了，但是自秀家掌权以来，只有明确下令搜刮村落的时候才有进行，而且只搜刮财货绝不害人性命、污人清白。但是这一次解除军纪却是彻底的什么都不犯禁了。

事实上秀家这么做自然的有原因的，毕竟士卒们跟着自己上洛以来压力一直都很大，之前还有十余万大军在身边士卒们都不会感到害怕和紧张。

但是现在自己身边只有3万人不到的数量，前有堵路笼城的敌人，后还有虎视眈眈人数不少于自己的骏府守军。普通士卒是没有读过兵书，但是不懂打仗怎么存活的人早就在之前的战争中死的差不多了。

秀家这面大胆的计划，士卒们虽然愿意执行，但是内心依旧会被不安笼罩。

这个时候解除军纪，放纵士卒抢掠、乱捕、侵犯之事是重新凝聚士气的必要手段。在后世“军魂”注入兔子军之前，不论唐宋元明清还是近现代的欧美日军队，解除军纪都是士兵释放压力，重新凝聚战斗力简单直接的方式。

即便是很多人引以为傲的大唐，在安史之乱中唐、回鹘、党项联军在香积寺之战之后，就对繁华的洛阳城解除军纪7日以鼓舞士卒士气，这途中不仅仅是外族的党项、回鹘参与其中，连同胞唐军都对同胞伸出了屠刀。

当然如果仅仅的这点原因，秀家还是不会下这种丧失人伦的命令的。他这么做的原因更多的是为了战略考量，他需要净空这块土地的人口，为援军经海运到来，和自己接下来的隐匿而保密。

毕竟这块平原上生活着数万人，你能保证德川秀忠到了之后不会有人跑去报信告诉他“右府得到了援军，从海上来的，他带人躲在哪里哪里，正准备埋伏少主呢”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

改冷血的时候秀家从来都不会犹豫，哪怕秀家知道这过程中会有很多人丧命，但是秀家也尽可能的下达了保证他们性命的命令，那就是将人口押送到大井川西岸的小山城去。

士兵是一群嗜血的野兽，当秀家【接触军纪】的命令下达到士卒耳中的时候，经过短暂的不适应之后，士卒们开始以30人的中队为分组四散开来在整块平原撒欢起来。

当天晚上田中城内士卒们肆意的叫喊声和周围苦主们痛苦的哀嚎声都响彻云霄，让下了这道命令的秀家如坐针毡。到底是受了后世人性教育的人，虽然下命令的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还是他。

以至于当他看到足利氏家衣衫不整的从一间武家屋敷中出来，他忍不住上去直接将其踹到在地，手中的军配狠狠的指向他，满脸青筋充血气的说不出话来。

氏家也有些懵啊，这是自己老爹下的命令吗？为什么自己还要被踹一脚。

但是惹了老爹生气的氏家只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跟在秀家身后回到城内。

等到重新坐下之后，秀家便开口向其询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足利氏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他生气了，面对秀家的问询，只能跪在那边低头回应道：“说是城内武士土岐家的。”

秀家一听，这还是个名门，虽然脸上依旧有些不愉，但是脸上的怒气却小了很多，好歹儿子没有什么13都上啊。

但是他的弟弟丰臣重家早已将这一切打探清楚了，在一旁搭话道“我已问过那位夫人，她说是信浓陬访高岛城主陬访赖水的女儿，城内守将土岐定义的妻子。“

“夫人？妻子！”秀家听到这个答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丰臣重家，又看向那个对着自己弟弟怒目而视的足利氏家。

不知道为什么，秀家好像听到了周围传来了嘻嘻索索的笑声，甚至听到了有人在小声说“公方殿下真类主公啊”之类的话。

秀家脸上的怒意依旧，对着氏家教育道“像这样的贵门之后，应该以礼相待，你身为足利公方难道不知道吗？怎么能作出如此禽兽之举，将来他丈夫找来，你怎么办？”

“土岐大人不会找来了，他已经死于白日的攻城战中了。”丰臣重家又恰当其时的解释道。

秀家吸了一口气瞪了一眼在一旁拱火的重家，对着足利氏家继续教育到“就算他不来找你，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名望不要了吗？”

其实秀家真的没有什么好教育的，无非就是在道义、人伦上面数落氏家一番，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是寻常的足轻武士可以比的。有些事下面的人可以做，但是他却做不得。

最后给了他一个任务，让其去向土岐夫人道个歉，然后又让身旁的近侍找来几个城内高门的妻子，送到一个房间看管，让她们互相安抚对方的情绪。

当然，秀家不满意足利氏家的举动，但是下面的人却对氏家的行为各有各的说法。最多的就是“足利殿下类主公”之类的污言秽语了，对于这些话也就是下面人传一传，是不会真的传到秀家耳中的。

但是让秀家预想不到的是，氏家居然在事后向土岐夫人道歉的时候表示“我会在战后娶你为侧室，让你为我生好几个儿子”这样的话，当真是又把秀家气的半死。

这哪里像是去道歉的，简直就是土匪抢压寨夫人啊！

当然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喧嚣，田中城终于重新恢复平静，也是在这天下午，城内的士卒突然发现有一队数千人的队伍出现在田中城东的平原上，正浩浩荡荡的向田中城开来。

城外有军队到来的消息，无疑让城内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是骏府城内的敌人追来了，此刻撒出去的士兵都还没有收拢，这个时候若是被围在城内，失去秀家指挥的丰春军就会一哄而散。

但是待人走进一看，打头的居然是一面龙胆五七桐纹旗帜，以及一面菅氏梅钵纹旗。

如果说龙胆五七桐纹是秀家的专属家纹，那么在丰春家内拥有梅钵纹旗的只有那位被秀家称作“吾之张辽”的菅正利。

待到军队走近城头，士卒们这才看清，统兵的将领正是菅常陆介正利大人！

菅正利的到来极大的鼓舞了士气，甚至要比秀家解除军纪1日带来的效果还要大。

毕竟他们都知道菅正利被秀家留在了东骏对泉头城和兴国寺很展开围攻，但是现在正主出现再了骏河远江边界的田中城，而且是自东而来的，这不是相当于后面的很多城池已经被拔掉，甚至可能有人已经接手了对骏府城的围攻和看管。

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底层士卒纷纷相信这样的判断，这才理解秀家为什么不留人在骏府城下看住城内的敌人，原来自己的屁股后面有人看着啊。我们都误会主公了。

但是实际上，菅正利是从骏东坐船而来，在宇津山脉西面登录，因为平原走势的原因，这才让田中城的人以为他们是从东面，顺着他们的道路翻过宇津山谷而来的。

这正是之前秀家让菅正辰去送信的原因，秀家早就与菅正利说了关于他的安排，那就在秀家等人走后尽可能的攻克兴国寺、泉头两城。

但是要是确实难以攻克，那就留下必要的守军，带着精锐兵力常陆备（常备）、上总备（常备）、常陆守备第2番三只军队，以及因为运输问题被秀家留在骏东的火炮营搭船前来于自己会和。

当然菅正利确实很给力，虽然因为鸟居元忠守备和秀家不允许使用火炮的原因，泉头城依旧坚挺。但是兴国寺城已经沦陷。

菅正利在泉头城留下了下总守备第1、2番及下总预备第3、4番，下野预备第3、4番，总兵力达到6400人继续围城，带着剩下的主力，以及秀家留在那里的火器番万余众分两批登船来田中城找秀家。

从骏东到骏西，快船1日可以来一个来回，眼下登陆的虽然只有5000余人，但是对于秀家来说也是一股不错的军力补充。

而且也随着菅正利的到来，秀家在城内再次聚集诸将举行军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