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又见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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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午时苏家卷饼就售罄，吃过的都给了好评，有的人家还问以后要去哪里买，徐莲娘说明日开始会到镇上叫卖，如果运气好能碰到，她家刚起步，没有固定摊位，也只能如此。

有几个妇人表示若碰到了肯定还会光顾，这也算有了第一波回头客，头次做生意的苏含章三人表示得到很大的鼓励，往后再接再厉。

快到午时，苏善水三人便把剩下的菜用昨天剩下的皮子卷着吃了。

“他爹，水壶空了，豆子都喊了半天了，带他去寺庙里面讨碗热水喝。”徐莲娘知道自家小子从来不喝生水，一定要喝煮开的水。

“好勒，我收拾收拾摊子，我们一起过去，豆子还没出来玩过，顺便带他去玩会儿。”苏善水今日也很兴奋，才一会儿就卖完了两笼卷饼，看这路上人来人往的，也许四笼也能卖出去，往后去镇上一日卖四笼应当可以，一天下来比做工轻松还挣得多，这日子才叫有盼头。

小小的苏含章牵着娘亲的手左顾右盼，典型的没见过世面模样。济安寺在妙云镇最高的山上，道路两旁茂林修竹，妙云镇地势尚且平坦，这山也不险峻。苏含章拾级而上，走到济安寺正门已经气喘吁吁。

“看把你累的，娘说要背你你偏不，等明日你的腿估计都下不来床。”

苏含章朝娘亲笑笑，撒娇道：“明日下不来床就睡懒觉，奶说菩萨跟前要虔诚，一定要自己走的。”

徐莲娘挑眉，“你奶什么时候说过？你只是来讨水喝的，小孩子知道啥？”

“哎呀，我也记不得啥时候说的，菩萨门前讨水喝就更要虔诚了，娘，我渴了，赶紧进去把？”苏含章吐吐舌，他奶没说过，菩萨门前撒谎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徐莲娘无奈，牵着他就要进去。

“阿弥陀佛，小施主又见面了。”

苏含章听到熟悉的佛偈声，回头发现竟然是大和尚，大和尚今日换了崭新的袈裟，没有风尘仆仆看着倒像个正经和尚了。

苏含章三人回了一礼，苏善水向无名问好：“大师好。”

“施主不必多礼，我们进门再说。”无名说完朝苏含章伸出手，“贫僧带你进去。”

苏含章犹豫了会儿还是伸出手放在大和尚手上，大和尚牵着他到偏殿，让小沙弥给他到了热水。

苏含章父母放下东西也去休整一会儿，这会儿就苏含章和大和尚一起，苏含章好奇的问：“您以后都在这里了？还回京城吗？”

无名见苏含章神色淡定，即便父母不在身边也丝毫不慌，心道果然是有缘人。

“阿弥陀佛，贫僧再此等一有缘人，要多待几年。”

“那你等到了吗。”

“等到了。”

等到了还要多待几年？大和尚定然闲得慌，嘴快道：“您说的有缘人是谁呀？”

无名笑眯眯的看着苏含章，唱了声佛偈，“阿弥陀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含章突然瞳孔放大，这大和尚莫不是说他，他不就在大和尚眼前吗？大和尚还贼心不死？他现在非常怀疑大和尚去村里是有什么目的。

苏含章假装懵懂，用四岁小孩的语气说道：“你说的什么啊，我都听不懂。”

“哈哈，小友莫装，贫僧说的有缘人就是你。”

苏含章继续装糊涂，“您说的什么啊？什么有缘人？”

无名从怀里拿出一本经书放在苏含章面前，上书《清心经.独门武功》，苏含章莫名的看着大和尚的操作，吐槽这个书名，还独门武功？能够飞檐走壁一步杀十人么？

“这是贫僧门派的武功秘籍，只传关门弟子，你要不要考虑拜贫僧为师？”

what?

大和尚果然心思不纯，但是骗小孩不应该拿糖么？

苏含章还想装傻充愣却被大和尚看穿，“小友莫装莫装，你要真是那四岁小孩模样，贫僧定然不会找你。”

额，大和尚难道看穿了他是灵魂穿越？听说道家佛家都是能掐会算，厉害的人据说一眼就能看出本体是什么，大和尚莫不也是这种人物？

苏含章头皮一紧，但还是不惧道：“我不当和尚的，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是不可能当和尚的。”

无名微笑着翻了个白眼，“谁说要你当和尚了？”

和尚的关门弟子不是和尚那是什么？苏含章想着便将疑问问了出来。

无名大笑，摇摇手指道：“贫僧以前是和尚，现在是和尚也非和尚，所以贫僧的弟子无需剃度皈依我佛。”

“哦......您直接说您还俗了就行呗。”

无名一愣，随即笑了，“孺子可教，一点即通。”

苏含章心里无数个白眼，大和尚装神弄鬼不知道他最终目的是什么，爹娘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他得赶紧离他远点。

“小友考虑下，只要当贫僧的关门弟子，贫僧一身独门武艺肯定只传给你。”

“大师，我准备去念书，没有时间练武的。”

“不妨事，习武之人也是要修习文治的，每日只要抽出一两个时辰练武即可。”

苏含章表面淡定，内心实则有些坐不住，大和尚是真热情啊，他不了解大和尚的底细哪里敢轻易拜师。

无名见小屁孩还不同意，于是又道：“你说要读书，那你要读到什么境界？大悦读书人最好的出路便是科举，童生、秀才、举人、进士，你可曾想过你能考到什么功名？十年寒窗，每一届进士皆百中取一，你觉得你能中吗？即便你学识到了火候，妙云镇到京城路途遥远，你可知一路会经历多少事？没强健的体魄、敏捷的伸手，你确定有自保能力？再往近了说每一次考试因为身体太弱倒在考场的比比皆是，你觉得你能每次都扛过去？”

苏含章望着大和尚，他承认大和尚说的很有道理，他没有经历过古代的考试，他甚至还未进学堂，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兄长们口述中了解，他甚至还不了解科举等级，他只是一味的觉得没有比读书有更好的出路，而且他本来爱学习，成绩又好，只觉得读书对他来说不难，却从来没想过每天要走个把时辰才能到徐家村学堂，也没想过往后的考场是什么环境，他没见过所以他想象不出来，这时代是陌生的。

“您说的对，但是，能否问您，为何一定要选我做弟子？”

无名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下含章二字，道：“无他，有缘人而已。”

苏含章看桌上的两个字，大和尚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他可没告诉过大和尚。行吧，大和尚装高深。大和尚一番话让苏含章原本平波无澜的心波涛连连，他独自沉默不再理会无名。

“小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做贫僧弟子，贫僧保证往后在考场即便关个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

苏含章真想翻白眼，大和尚会不会说话，谁要关十天半个月。

现在的苏含章不以为意，二十年后的苏含章却深感大和尚的乌鸦嘴，那时被赶鸭子上架出题，一关就是十几二十天，好几个老大人都坚持不住倒下，只有他还精神奕奕，当时一度被御史弹劾，说他工作懈怠把工作都推给老大人，害老大人们累的晕倒，那是的苏含章当然是不惧御史的，拍拍衣袖，就问御史大人您站着说话腰疼不疼？又表示他站着一天两天腰也是不疼的，有时间可以比比。

无名见苏含章还不松口，却也不急，只是道：“你是否觉得自己跑跑跳跳就能练就强健的体魄的？自古以来为何推崇习武强身？人得多动，动起来才是生命不息，但怎么动才能最好的达到养身效果，这就得靠一代一代的师门传承，前人千百次的历练才造就了一门功法，你说是也不是？”

大和尚说的很有道理，苏含章深感认同，比如新世纪的太极，那是被大众认可的能修身养性强身健体。苏含章抬头，这次真的非常仔细的观察大和尚，但是、哎......左看右看都像拐子啊。他对武功也是非常向往的，大和尚救他那一下他都曾萌生拜师学艺的想法，但前提是这师傅得靠谱。苏含章见无名还是笑眯眯的，心想要不试试？别的不说，大和尚的腿脚功夫定然不错。”

“让我拜师可以，但是我不能离开家，您还得说服我爹娘，练武术也必须得在我家附近。”苏含章想在家练应该不怕被拐吧。

“好说好说，来，给为师磕个头，你就是唯一的关门弟子了。”